自己披头散发的模样,自言自语道:“是该做个表率。”
于是谢躬把岑彭留在大营,自己率了百余亲兵进了城。
邺城和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城墙上的士兵正精神抖擞地执守,出城时自己的大军也一个个都是这幅模样,谢躬微微叹了口气,叫开了城门。
“咦,气氛有些不对?”
眼前的街道一个平民都没有看到,房屋也都紧闭门窗,看起来实在是怪异。
“贾复?”
不远处的路中间站着一个人,正是之前称病留在邺城的贾复,他背着手,淡定地看着进城的人马。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谢躬心中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身旁的亲兵拔出了武器,把他护在身后。
“谢尚书。”
贾复平静地施了一礼,“这段时日承蒙您照顾,君文向你一拜。”
“你到底要说什么?”谢躬拨开身前的护卫,站到队伍最前方。
“君文心有疑惑,还望尚书能解答。”贾复重新站直了身子,高声问道,“我等士人在这乱世之中如何立身?”
谢躬:“自然是匡扶汉室,为天下安定尽一份力。”
贾复:“那谢尚书现在是匡扶谁?”
谢躬朝着西南方向遥拜,“尽忠于陛下!”
贾复冷冷一笑:“可你的陛下却不能代表汉室。”
“大胆!”谢躬喝道,“贾复你太放肆了,陛下众望所归,容不得你放肆!”
贾复摇摇头,“你的陛下又中心汉室之志吗?又安定天下之心吗?”
谢躬:“你什么意思!就算陛下现在有些懈怠,那也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没尽好本份。”
贾复:“笑话,本性难改,尚书是自欺欺人吗?”
谢躬一时语结,贾复继续说道:“君不仁,臣不效,既然谢尚书有安定天下之志,何不另寻明主。”
“贾复,你是汉中王的门客,难道是他意图不轨,让你来当这说客吗!”谢躬眼色微凝,死死地盯着他。
“我效忠的并不是汉中王,而且他早已知晓。”
谢躬倒吸了一口冷气,现在他心中已经猜出了大概,“是刘秀!”
看到贾复并没有否认,谢躬忽然狂笑起来:“现在想想,那刘秀恐怕早有反心吧?所以才一直拖延,不敢回宛城受封,恐怕这次我兵败隆虑山,也是他的算计吧!我真是有眼无珠,相信了他的鬼话!”
“唉!”贾复摇摇头:“谢尚书又何苦执着?论出身,公子不输于刘玄,论谋略仁心,更是天地之别。”
谢躬冷哼一声,“一日为臣终身为臣,皇位又岂能儿戏!”
贾复再叹了口气,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往后走去,一个冷峻男子则从他身旁的巷子里走了出来。
“吴汉!你怎么在这里!”谢躬话刚出口已经想到了答案,“快退!立即出城回营!”他脸色大变,连忙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