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至此……”刘清不失骄傲,“朕遇到了。”
“你不喜欢上她,也是好的。”醉镜沉道,“你,对你喜欢的女子,你不让任何人去伤害,连评都不可,可你自己却能肆意。你这样一个肆意的男人,同样需要一个肆意的女人,你们若相爱,她只会一直被你给压住。她就算是快乐,也是在妥协的代价下快乐,那样的快乐,未免过于卑微。”
“……所以,你这次来,是当真铁了心要把她带走?”刘清想到艾婉,嘴角的弧光微微泛苦,她岂不就是一个肆意的女人么?想走便走,想留便留。
他肆意么?哦,所以上天派了个更肆意的女子来,治他是么。
“嗯。”醉镜笑道,“带走她……”带走,已输的人。
刘清扔了个贴身玉佩给他,醉镜接过,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忽然说:“刘清,她以为,你一直不知道,其实,真正不知道的人是她。”
刘清沉默。
醉镜望着缺角的月亮,笑了笑,道:“爱,怎么能瞒得住?她那样一个清倔的人,又怎么会为了恩师的一个遗言便甘愿留在后宫当皇的妃?!还不是因为爱……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一向是个聪明的女子,却不知为何,忽然笨了。”
“你当日舍她离开,是该回来了。”刘清暗哑道,“回来,给她幸福。”
醉镜呵了一声,离开。
他走了,刘清却没走。客堂里,他独自转着手中的茶杯,恍然发觉,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一直都没有变,反而变了的,只有他……
他忽然觉得格外孤独。
这种孤独,与坐在龙位上的感觉无二。
脚步声从门外缓缓的响起,由远及近,带着女子好奇的问道:“他走了?他是谁啊?你们认识多久了……他看起来,飘逸。”
想来想去,艾婉觉得这两个字最能形象表达那个对他们笑吟“祝福诗”的男人。
“走南闯北,毫无归宿,看起来,能不飘么?”刘清勾唇拉妻入怀,艾婉羞了颜色。
他对他的妻子慢慢的讲述很多年以前的事。
当时,刘清还小,空有抱负,实身上半点武都没有,恩师,暂且就恩师那么叫着吧,一日被帝宣宫,望见他便把他捉在手里,看着小子少年老成的面瘫样儿,笑了两声,便扔了他离开。
当时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皇后还因此觉得是刘清哪里惹恼了这位名传江湖的男人,当即惩罚了刘清。
皇帝这时却露出了点点弧光,不为人知。
皇后发话了。
哪怕你没犯错,哪怕你也不明所以,那也得哑巴吃了这苦。
刘清冷着脸,被禁在住处十日不得出。
“皇帝都没有发话,她怎么可以罚你……皇帝为什么不发话呢?”也许刘清已经觉得没有什么了,初听的艾婉却觉得委屈,替他委屈。
她本就是受不得委屈的人。
讲的人却是云淡风轻,淡淡一答:“父皇很宠爱皇后,与她的儿子,所以,父皇怎么会为我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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