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过伤害的人行为往往会从一个极端步入另一个极端,这是他们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现在的司徒清清最不相信的就是陌生男人,也因为之前跟叶欣的肢体接触,让她不想再被任何陌生的男人哪怕碰一根头发。
白婷闻言更是忧郁,这是她最担心会出现的问题,没想到清清就偏偏碰上了,心理治疗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好的,她忙问周桥行:“那周医生,我们该怎么办好?”
“心理学方面我也不是很擅长,刚刚说的都是个人感觉。但是我建议你们现在以正常引导为主,尽量不要多做负面引导,更不要直言她心里有问题,建议她用一种缓和的方式来纠正。”周桥行说道。
“举个例子,多分散些她的注意力,多分享些有意思的事情给她,她现在的状态很奇怪,时而表现的完全没有求生欲望,时而又表现的好像要报复谁。当然,如果把报复当成是一种求生欲望的话,这是成立的,但是我们并不需要她用这种方式来支撑自己活下去,这可能让她走向另一种极端,毕竟她不能真的去报复别人。”
周桥行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甜心一眼,甜心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偷偷吐了吐舌头——这这这这不就是自己之前的观点吗?原来这是一种错误引导?
“如果她没有求生的欲望,最好不要把这种欲望转嫁为——为家人活下去、或者为别人活下去——这种概念,这会让她觉得压力更大,有些引导只需要点到为止。”
甜心想去撞南墙,这种话她好像也说过!
“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可能一些简单的理由或者对生命的感悟更有效,与其讲什么大道理,倒不如多跟她聊聊天,分享一些积极向上的人和事,不要强化她对这件事的认知,尽量去听她倾诉而不是去用大道理劝诫。”
“同理,如果要消除她的报复心理,最好也从点点滴滴的小事引起她的关注,分散她的注意,比如她以前最喜欢的东西等等,都可以。”
周桥行的话简单易懂,甜心和白婷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是明白是一回事,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毕竟人是一种下意识就会讲大道理和否决的物种,二人一时间都显得有点一筹莫展。
“没关系,我会帮你们。”周桥行很温和,“我会试着让她接受我这个主治医生。”
“那么就拜托您了医生。”白婷哀求,“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真是捧在手心里养大的,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真的过不去这个坎。”
“放轻松。”周桥行微微一笑,“如果连您这位做母亲的和她最好的朋友都不能很好的控制情绪的话,怎么指望她呢?走吧,咱们回去吧,离开太久会让她起疑心。”
在他的建议下,三人回到清清所在的高级病房,张婶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一旁的茶几上放着准备好的饭菜,她就是不吃,刚刚想要报复的心理仿佛荡然无存,她又开始厌世了。
周桥行走上前去,刷拉一下把窗帘拉开了,司徒清清捂着眼睛崩溃大叫:“你干嘛!”
“你又不是蝙蝠。”周桥行哭笑不得,“晒晒太阳不好么?小心长毛。”
司徒清清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不用你管!我不需要晒太阳!我不想见光,也不想见你,你滚!”
“那怎么可以。”周桥行睁大眼睛,“就算植物也是需要靠光合作用活下去啊,如果不想吃饭的话就晒晒太阳吧,把自己当成一棵小树苗,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