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龙所言,句句都是出自朝廷的角度,却不是为他自己打算,也算是一番真知灼见了,徐光祚心中当下对子龙越发认同,只觉得此子虽然骤登高位,却还是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只想着如何报国,着实不错。
其实他哪里知道,子龙这样说,确实不是贪恋河套权利,但却也全是为朝廷考虑。
他更多的立场,还是从未河套各部子民考虑的!
毕竟他来自底层,自然清楚现在的大明官吏是个什么德性!
他心里估摸着,如果让这帮只知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进了河套,那搞不好各部下个要推翻的便是朝廷对河套的统治,而朝廷如果得闻此事,肯定也是抹不开面子,必定是加以大军征讨。到那时,河套血流成河,非是子龙愿意见到的。
不过他这番歪打正着,在徐光祚心里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听到徐光祚的问话,当即说道:“没了!属下鲁钝,暂时只想到这两点,不对之处,还请大人指正!”
“你已经说的很不错了!”徐光祚先是赞赏的说了一句,然后才问道,“那依你的意思,就是赞成河套自治了?”
“属下是这个意思!”子龙点头说道。
“那你想过没有,这样的话,河套便会越来越疏远我们大明!河套的位置极为关键,如果最后变成漠北蒙古诸部落攻击我大明的跳板可该如何是好?”
徐光祚本来只是拿这个牢考察一下子龙,此时说着说着,却发现这河套一事果真是件不小的事,于大明边防,实是极为重要。
岂不见这次便是天王派在河套起兵,差点便趁虚而入了么?
如果这河套真的被蒙古人掌握,那么大明几乎永无宁日,而且这件事自己已经禀报给朝廷知晓,只怕这会儿朝廷的衮衮诸公,都已经为这个事个吵开了吧!
“属下为大明军将,又被河套诸部落推为首领,自然会领导诸部落,心下大明!何况这次属下带河套义军西进增援长城,与鄂尔多斯开战,只怕蒙古诸部落对河套只有敌视,没有半分亲近的意思吧!”
子龙听得徐光祚的话,思索良久,才缓缓说道。
他自然也不想河套与大明背离,是以这些话,也是他的心里话。
“哦!”徐光祚闻言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良久,才缓缓说道,“好了,你的这番意见,我会仔细斟酌,禀报给朝廷的!至于你的封赏,这次你立下大功,我便一并表奏朝廷,升你为河套参军,领军驻跸河套,回护河套诸部落,抵御蒙古入侵!而你的旧部,也就一并加入你的麾下吧!”
徐光祚的这个意思,却有借花献佛之意。
毕竟他的意思,这河套参军所属便即是现在的河套义军,只是名义上换成了大明的番号。
这样一来,大明虽然不一定能指挥得动这些河套兵马,但是这些兵马名义上却是臣服大明,须得尽到替大明镇守河套草原的职责。
子龙听完之后,略略思索一番,便即明白过来,当下高兴的说道:“属下谢过大人!”
“好了!我暂时也没什么事要交代你了,你不是要见马帮主么,现在就快去吧!”
徐光祚与子龙聊了许久,最后又施了个恩惠给子龙,料定子龙已经对自己好感不错,如今还不是摊牌的时候,便准备让子龙先退下去,等朝廷消息传来,再决定下一步的举止!
子龙达成了此次的目的,又觉得这定国公实是挺不错的上司,不禁欢欣雀跃的走了出去。
在门口,与那守门的亲兵侍卫说了一声,这侍卫当即便带着子龙,走向了大营的一个角落。
……
马风月因为涉及到河套乱军的进退与否,虽然有徐光祚的庇护,没受到太多的刁难。
但是魏彬一意主和,又一直惧怕河套乱军的兵锋,是以派出了自己带来的锦衣卫,严密看守马风月。
也因此,马风月虽然没有受什么委屈,可是一个多月以来,一直被关押在一处营帐。
而这处营帐,就在魏彬的寝帐不远,显然是魏彬怕马风月走脱了所致。
子龙随着徐光祚的亲兵来到此处的时候,这些锦衣卫还着实刁难了一番!
虽然徐光祚地位崇高,他的亲兵在这大军之中也是与有荣焉,在任何地方,便都是畅通无阻。
只是这里却不行!倒不是魏彬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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