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她感受到两个姐姐似乎很恐惧,可是她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而恐惧。
看着堂哥和小堂妹关切的眼神,梅娘和兰娘更加伤感了,为什么她们不是大房或是三房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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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
单峻山从一个小院子里出来,脸上志得意满,只是这样的表情在看到早早守在外面的弟弟时,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结巴着,脑子里不断思考着解释的语言。
“大哥,你这个外室,该怎么和大嫂解释。”
单峻海不见得喜欢自家那个泼辣小气的大嫂,可是相比之下,大哥现在的所作所为,更让他不齿。
这样的男人,要不是他亲大哥,恐怕现在他就不是站在这儿,而是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给他几个拳头了。
家里的爹娘费钱供他儿子念书,家里的媳妇勤勤恳恳替他孝敬二老,时时刻刻还惦念着他和孩子。
而他呢,还有闲钱养小妇,甚至借口东家盘账,连家都不回了,这还是人吗,简直就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畜生。
单峻河稀罕地看着自己的胖儿子,一只手没停地帮已经睡着的两个闺女扇着蒲扇,无所谓地说道。
现在正是收麦的日子,种棉花以及翻地松土的时候,单家二十多亩地,光是单峻河两口子肯定是不行的,每当这种农忙的时候,单家都会出钱找村里那些空闲的人来帮忙。
现在农忙,雇佣一个村人帮忙,一天三十文,也能折合成麦子,现在粮店麦子的市价是六文钱一公斤,单家的麦子没脱谷晾晒,就给七斤新鲜的麦谷,算是极大方的了。
为了能够快点将麦子全部收割了,单家一口气请了十多个村人帮忙,再加上单老头的打铁铺也不是天天都有生意的,农忙的时候,他和蒋婆子也会去地里,所以忙虽忙,也还是能忙的过来的。
“这怎么能一样。”
王春花咬了咬唇,看了眼自己怀里的儿子:“老三都那么大的人了,总不能一辈子不干农活吧,现在爹娘还在,可要等爹娘不在了呢,就他那游手好闲的性子,难不成还要我们这些兄嫂养着不成?”
大哥能挣钱,那也是当初家里出钱供他去念书才能有他的今天,加上现在大房的大郎也去了私塾,家里花在大房上的钱就越来越多了,即便对方能挣钱,却依旧欠着他们二房。
可看在大房将来可能会能耐的份上,她也就忍了。
三房凭什么,就凭老三那个浑不吝的,还是老三媳妇那个就知道在婆婆面前装乖卖好的小贱货,两人轻轻松松的,啥也不干就等着享福了,王春花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她就能生一天的闷气。
尤其这几天,每天下地干活,王春花觉得自己腰也酸了,背也疼了,尤其看着自己黑黄了好几个度的皮肤,再对比只要养猪喂鸡的大嫂和弟妹,她真觉得不公平。
“你这话我不爱听啊。”
单峻河皱了皱眉:“什么叫我们养老三,人家三弟妹一手好绣活,每个月都能给家里交不少家用呢,再说了,现在这房子和地都是爹娘的,老三吃点喝点又怎么了,就是等以后分家了,爹娘也不会忘了他们那一份,到时候他懒,就把地都给租出去,跟租户要点米粮,加上三弟妹绣花挣来的钱,也不会饿死,或是需要我们这些哥哥帮衬。”
他知道自己那个弟弟确实有些混,不过他不赌也不嫖,还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懒点就懒点呗,家里又不是供不起他这个懒人。
“再说了,那是我兄弟,以后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了,我是他亲哥,我能不帮?”
单峻河深深看了王春花一眼:“你在说这话前,先捋捋你娘家那些事吧,你敢说,你没私下里贴补你爹娘还有你那几个兄弟?”
这话一出,王春花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大半,抱着孩子的手顿时收紧,低下头,不敢直视单峻河的眼神。
原本单峻河也只是想诈诈她,可没想到她的反应会那么大。
自从小侄女福宝洗三礼闹翻后,两家就不怎么来往了,可作为出嫁的女儿和王家的女婿,年节的时候,两口子还是会拎着点东西上门的。
单峻河心里清楚,王家日子不好过,媳妇未免就更惦记,他们二房攒的那些钱,她估计会偷偷拿点塞给她爹娘。
同样当儿女的,将心比心,单峻河能够理解王春花的想法,对她的所作所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可是现在看着王春花的反应,恐怕不是一点那么简单。
“我这些年给你的工钱呢,算一算,起码也得攒了二三十两了吧?你把攒的那些钱都拿出来,让我数数。”
单峻河停下给两个闺女扇风的动作,将已经被王春花哄睡的儿子抱到两个闺女的边上,对着王春花怒目而视。
“大晚上的,就别了吧。”
王春花眼神有些慌乱,拳头捏的紧紧的。
“你藏在哪儿了,你不找,我找!”
这败家娘们,那可是他辛辛苦苦扛大包挣来的,她总说他不顾他们的小家,他要是真不顾他们的小家,他能在农闲好不容易能够休息的时候,跑出去码头扛大包吗?一天下来扛到肩膀那块都青紫充血,依旧咬牙坚持着。
他这样是不顾小家,那她王春花就顾了吗?
还是她所谓的顾家,就是把他爹娘都给掏空了,分一半给王家,再分一半给她王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