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可靠,不要为她伤了身体。她说自己或可以有办法治疗自己,让大家且先歇息,不必以她为念。”
北静王水溶听到笑笑:“大家但让我试试无妨。”史湘云道:“我家林姐姐才不会用你满清鞑子的血,那还不如让她死了。”水溶窘迫,不安地看着这一群显然和自己不对路的人。
黛玉在舱内听到这话,史湘云倒是她的知音。即使是死,也不会妥协这个清朝的王爷的。
妙玉一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此时微笑:“还是我来罢。”
“这法子断然不可的,”黛玉摇头,“我近日略读些医书,感觉最矛盾的就是这个合血和滴骨之法。倘或有机会以人骨试试,才可以凭事实说话,不过大人骨子和孩子的有区别,老人的,女子的,都有不同,如何可以一贯之理。医学之道,因人而异,才是正理。或者我能有自己的解毒方法,我自己参详着”
“让大家且不要争了,晚了,都睡吧。我好好地,哪里就死了。”
史湘云还在哪里顶撞北静王
“我说你这个王爷,还是不要在这里啰唣,不要看我们上了你的船,你多大功劳似的。”
“你这丫头太利嘴了。”一个女子十分气愤,“水溶你脾气太好了,容着这一帮乱臣贼子嚣张成这样。”
“姑姑。”北静王爷忙施礼,大家看时,这个被叫做姑姑的女孩年龄和史湘云差不多,被几个嬷嬷和太监簇拥着。年岁不大,头戴红色璎珞,马蹄袖上绣着金丝,红色旗袍绣凤凰花,翠绿锦缎滚边,腰饰孔雀翎,着裤,脚下一双半高马靴,因为满人不裹脚,此时两脚跨着,既俏皮又蛮横。
湘云看见太监就一头的包,躲回黛玉船舱里。柳真元作揖,“见过了建宁公主。”
“你这个人真有趣,如何知道我是建宁。”
柳真元一笑:“中国有易经八卦,我算出来的”
“刚才她们倒是厉害,见到我就躲了,哼,欺负北静王爷厚道。”
“姑姑,她们都是小王的客人,您不要见气。”
“我才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呢。我在隔壁舱里听说你的心上人病了,所以来看看。”
“姑姑千万不要乱说,她会生气的。”
“你呀跟你的父亲一样多情。”
“待我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让我们王爷这么牵肠挂肚的。”
她不顾柳真元的阻拦,自顾自进到了内舱。
史湘云早将这公主的身份告知黛玉了。黛玉半坐在床上,勉强支持起来,对她点点头,不卑不亢;:“见过公主”.
建宁倒是呆了一下,瞬间眉开眼笑,“水溶你眼光真好,这个女子真是比你的娘还好看。”
“姑娘,”建宁按捺不住自己的喜欢,拉着黛玉的手:“难怪我们王爷日夜念叨,这么好的人才,把这里的女孩子都比下去了。你的手这么凉,到我那边住吧,我那里暖和。”
北静王忙拉她出去;“好姑姑,人家病着,您饶了人家,出来说话吧。”那北静王连哄带劝地让她上去了。
史湘云看着黛玉笑:“我的好嫂子,我二哥哥要知道他最钦佩的北静王爷这个样子,怕不要后悔自己认识他。”
“云丫头,什么时候都胡说,看我撕烂你的嘴。”两个人原来打小闹的,此时黛玉说了一句,却撑不住,哎约一声倒下,史湘云再看黛玉气息微弱,浑身冰冷,史湘云这下可真吓到了。
再说宝玉和秦钟借口北静王留住了,从家里脱身出城往扬州来寻找林妹妹,在路上遇到柳湘莲和卫若兰。这卫若兰个子不高,长得清秀,和柳湘莲十分要好,卫若兰却是逃婚出来的。宝玉早听说他和史湘云订过婚的,一问果然是逃了史大小姐的婚,这还了得,宝玉坚决拖住,说刚知道史大妹妹陪黛玉去扬州了,一起去看看,这个人的婚你也敢逃,怕不让你后悔。卫若兰说自己一生只爱柳湘莲。宝玉大笑:我也爱秦钟,这个爱不一样的。秦钟笑到:你是见了妹妹就忘了兄弟,人家卫公子是只要兄弟不要美人,你们哪里一样了。宝玉看着柳湘莲:“我素来当你英雄好汉,你还好这一口。”柳湘莲笑笑:“我陪卫公子去看看这个史大小姐,若果然是个好的,我打得他顺从了。我再找个好女孩娶了。”于是四人一起奔扬州来。
那秦钟一路寻些记号,知道黛玉她们上船了,到扬州水路最快,于是雇了船,牵了马上船。宝玉看秦钟行事,真是步步新奇。只不知这些记号是谁留下的。秦钟也不说。
船中途停靠补给的时候,宝玉看到秦钟和一个船工说着什么,回来说黛玉因为受伤和贾琏分开了,现在在瓜州的画舫之上。
这下宝玉急得眼泪直流,恨不能立刻飞到林妹妹身旁。饭也不肯吃了,定要赶紧赶过去。那柳湘莲卫若兰看宝玉的情形,心中明白,几个人逼着宝玉先吃饭,说到瓜州快马也得两个整天,你又不是多刚强的。于是上了当地最好的酒楼,临江看景,饮酒吃饭。宝玉哪有心情,略动了一下筷子就坐着催他们。他们又气又笑,问宝玉若将来林妹妹不能嫁给他如何是好。宝玉抽抽噎噎,那我出家做和尚去。柳湘莲将酒壶一拍:好至情男儿,你我同饮。中厅唱曲的女子笑笑,调了一首《红豆曲》唱将起来。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的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挨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一时宝玉呆住,说这江南小曲真是好听,将来要带林妹妹一起来听听。
这话未了,却见两个女子袅袅婷婷从里间出来,后面跟着几个拿着乐器的人,为首的女子,舒展长袖,曼舞一曲,大家一时看得如痴如醉。那宝玉心里有事,此时也只有忍着。
却见一人砸了手中酒壶,说到: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大家看去,只见这人眉宇间一股英气,约三十岁。那女子听他如此说,道;先生这句话差了,商女才知亡国恨,明钱谦益献城投降,柳如是知耻而死,复社侯朝宗做了清朝的官,李香君出家为尼。到底是谁不知亡国恨呢。
那人拱手道;小姐在下李来亨,是我鲁莽,谢过。不过我李来亨有话要说,但只要我活着一日,就和侵略的异族不共戴天。
一时众人肃然起敬,原来是一直和清兵作战的李来亨。却见外面街上闹哄哄地,说清兵和捕快都来了。所有酒客抬腿就跑,老板开了后门,让那些个宾客出去,那女子拉了李来亨,先生跟我来。柳湘莲道:我来帮你,跟了上去。三个人忙也跟上。那柳湘莲道:我要跟了他做土匪去,你们不要跟着。他嘴上叫着,手里将桌上的酒壶乒里乓啷地丢了出去,挡住了敌方的箭,又充当了武器。
卫若兰道:你去哪我去哪。
宝玉忙拖住秦钟:我要去救林妹妹。
酒店已然被围得严严实实。卫若兰是个暗器高手,捡了桌上的筷子就要帮忙,柳湘莲一脚踹开卫若兰:“你不要来,再来我打你。你爹妈就你一个,几代单传,造反地不要,一边呆着去。”那李来亨大笑:好极了,造反的随我来。他用手里的剑隔开门口射进来的箭,和柳湘莲往厨房退去。
这边卫若兰抹了抹眼泪。宝玉忙拉了他一起在老板柜台下面躲起来。那些个跳舞的奏琴的女孩有意手忙脚乱地阻挡着追兵。
那女子带他们退到厨房,打开一个壁柜让他们进去,柳湘莲看着桌上一盘盘整鸡,抓了一个拿在手上。那女子笑到:给你带上几个蒜。
好啊。柳湘莲细看那女子,说不出的利索果决,俏丽秀美。
看什么看,我叫尤三姐,是来这里探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