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水路刚走,姽婳将军在这边布置防御,防止偷袭,但大家很快发现武器十分缺乏,那童子自告奋勇要带大家去幻剑山庄武器库。大家怕他有诈,姽婳将军和刘姥姥带了几个力气大的一起去,刘姥姥想不到这里的武器库这样威武,黛玉穿过回廊花径,丝毫不乱,刘姥姥却早已糊涂了,幸亏那些家将训练有素,果然抱了武器出来,几个人早在高处埋伏了弓箭。刚刚布置好,张如圭派的骑兵就偷袭来了,谁知那些马刚进庄园,就被家将们安置的绊马索绊倒了,几个功夫好的也挡不住刘姥姥几个老妇女的功夫。更不用说姽婳将军的弓箭了。那童子跟在姽婳将军身边,也帮着应敌。悄悄看姽婳将军风中飞舞的斗篷和长发,还有那匹无比善解人意的昡羽追风,似乎无比艳羡。
那边张如圭的人偷袭不成,似乎又安静了一阵子。几个童子听从姽婳将军命令把抓起来的人放回去,说实在不想管人家的饭。这样一阵下来,那边似乎不敢偷袭了。
这边姽婳将军看这童子,神态之间倒是像宝玉,气质却又十分地不相似。那童子却总是跟在她身边。李纨也觉得奇怪,间歇中在一间净室里悄悄问姽婳将军到底这个人会不会是宝玉。姽婳将军看这童子对自己莫名地缠绵,自己却也奇怪地对这人亲近。心里很烦恼,那童子又颠颠地给她和李纨送水来,她一时兴起,将手中的箭簇挥起来,一把扫落了那络腮胡子。竟然是个风神如玉的美公子。
这童子忙招认自己就是斜月,姽婳将军虽有些失望,但到底还是有些歉意,微微笑道:“是听说江湖上新出来一个少年,人称白鹤公子,原来就是你了。怎么却在这里作成这样一副打扮。”“我原来是和我的一个朋友救了一个被抓的弟兄,送到这山庄养伤,因为朋友的老太太去世,他回去吊丧,今日才回,怕清兵来抓到他兄弟,他先护送他兄弟出去了。
我留下做个掩护,不想牵扯到这个事里。不过姽婳将军的事情就是我们大家的事情,我自然唯姐姐马首是瞻。李纨笑道:这个小哥,之前似乎什么都记不起来,这会说起话来,绕得别人都弄不清。
斜月笑笑:是我那朋友好犯这昏聩症,我觉得这个病得着也好,真真假假不用太计较。倒也有糊涂的好处。
姽婳将军年龄不过十七岁,听这个看起来不比自己小的人叫姐姐还有些不习惯。竟然红了脸。斜月心想,这个姐姐年少成名,早已成为反清复明的巾帼英雄,人却这么腼腆,因笑道:“姐姐不要以为我是套近乎,”似乎欲言又止。李纨笑道:你这个哥儿,既然是易容术,你真的年龄有多大。
斜月笑道:我在山里呆了些年,成日和猿猴虎豹在一起,自然不是那么粉嫩,今年虚岁十七了。
你是几月生的,姽婳将军面具后一双俊目透露了无限关心,你可在扬州有亲人。
我父亲在扬州呆过几年。
你父亲是:人称的柳真元
姽婳将军呆住,眼泪落下泪来,她已经知道了斜月的身份,但还有些不放心,让大家都出去,她低声道:你父亲带你走的时候曾经给过你一个东西,可有带着。
斜月愣住,从内衣里掏出一块美玉。
是这个吗,因为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所以我一直带着。
那你知道姑苏林黛玉是你什么人?
斜月跪下:耗子就是我。
黛玉拉着斜月,只觉五内都痛了,轻轻叫了一声:耗子
原来这是姐弟两当年玩笑,两个人打闹,黛玉笑弟弟胆小,像个小耗子,弟弟就说姐姐是个花狐狸,黛玉追得弟弟满院跑,谁知那却是姐弟两最后在一起的印象。
黛玉原来以为自己再没有更亲的人了,突然找到了自己的亲弟弟,又想起父母还不知道这个弟弟还在人间,一时间泪水刷刷地流下来。
斜月温暖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小心地:姐姐,我可以看看你的样子吗。
黛玉取下了自己的面具。斜月也扯下了所有的伪装。
李纨在这石屋外面看着这情形,虽然她早就知道黛玉的真实身份,但真正见得最多的还是她娇娇怯怯的模样,这样柔美的俊逸的黛玉确实是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斜月问道:“姐姐一直躲着宝玉,难道不打算再见他了。”
黛玉脸红了,“你提他作甚,我听说你如今做了他师父,自然护着他。”
斜月笑道:“我是看宝兄弟对人真的是心气最好的,怕不比我更加疼你,他每每想到你一个人在外面,他又遍寻不着,夜里还一个人偷偷哭去。
黛玉戴上面具,心里的想法不愿意让斜月看到。斜月笑:“今日打过这仗,我带你去找他,姐姐,我如今除了姐姐没有一个心里想着的人,但凡两个人满心眼里想着,原来是谁也替代不了的。”
黛玉道:“我林家就剩你这一脉,以后你就跟着我,一步不可以走远,我得看着你好好娶妻生子。”
斜月笑:姐姐到我这里就有大姐风范了。以后我只要有一口气就在姐姐身边。
黛玉心里怕这话不吉利,伸手掩住斜月的嘴,痛惜道;“以后不可以这样说话,姐姐已经失去太多亲人了,这些年,只有今日是真正开心得落泪,任何时候你得为姐姐活着。”
外面已经传来消息,清兵已经开始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