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苏青宁依旧是跪着的姿势,罗嬷嬷惊魂未定的跌坐在地上。
整个玉泉宫似乎都在看她们的笑话,但她们也清清楚楚知道,这宫里没人敢说她们的闲话,因为,她们代表着太皇太后,代表着苏家。这些下人们是不要脑袋了,才敢说三道四。
他就这么扬长而去了,没有半丝留念半丝心软,苏青宁就算泪流干了,也挽不回。
“娘娘,是不是弄巧成拙呢?”罗嬷嬷不安的问。
苏青宁摇了摇头,如今不过是挑明了罢了,就算不这样,安允灏也不会碰她。还不如放手一搏,谁知道结果还是个输。只是不曾想过的是,竟输得这么惨,不仅输给佟未央,也输给了雪楹!
不是杜远的药不行,是安允灏,这个男人不愧是她爱的人,到现在她还是这样想,她爱上了一个特别的男人,可惜的是,他不爱她,或者从来没有爱过她。
苏青宁,谁让你姓苏的,这辈子只能输!输得彻底,输得一败涂地,连个死人都斗不过吗?苏青宁,你真可怜!
“娘娘......”罗嬷嬷不安的看着苏青宁,已经恶狠狠的瞪过玉泉宫的下人了,敢多嘴的,统统就是和宁寿宫作对。
安允灏火大的从玉泉宫出来,身上的毒刚刚吐出一点,却并没有全解。他一面焚身,一面气恼到了极点。
周成奉命外出办事回来,迎面看见略显狼狈的安允灏,“皇上......”
“什么都别说,宣御医。”
周成瞧他脸色登时大惊,“属下这就去找静妃娘娘。”
“找她做什么,宣御医!”安允灏急切的朝华清宫走去,他不能这个样子要未央,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他现在也没心思去想苏青宁的话,更不知道未央怎么就突然不在玉泉宫了,什么都不想不了,只求御医快点来。
已近入冬,幸而晚风寒冷,让他依旧保持着那稍稍的清醒。终于,他还是难以自控,一回华清宫就让人准备冷水浴。就这么一直泡在放了冰的浴桶里,直到御医来仍继续。
御医说这不是媚毒,只是一种催化的药,不伤身,只要熬下去就好,开了一些降温降火平心静气的药。所以,哪怕喝过药,安允灏还是这样冰火两重天的,整整熬了一晚。
直到翌日天蒙蒙亮,他才觉得仿若虚脱了一般,泡了冰水又染了风寒。害得御医惶恐不安,小心伺候着,刚喝过药他就要出门。
“皇上,这是去哪?”周成不安的问,安允灏一直不回答,却直奔宁寿宫。
而宁寿宫内,整整一晚,未央眼皮都没眨一下,太皇太后更是厉害,年纪这么大了还和未央下了一晚的棋。
但显然,天助她,未央心不在焉被她杀了个片甲不留,罗嬷嬷也没有回来,证明苏青宁那边一切顺利。她不由得放下心来,瞥了眼对面未央煞白的脸,心底却很是开心。
未央只觉得这个夜晚如此漫长,漫长到她都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下去。可是,现在一抬眼,天就亮了,是不是预示着一切都结束呢?
他们的承欢恩宠结束了,她和安允灏的一切也都结束了。
未央背朝着门而坐,以至于安允灏朝大殿走来时,她并没有发现。太皇太后瞥见了,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冲未央说,“辛苦了,静妃陪了哀家一晚,也累了吧!”
“雪楹不累。”未央麻木的说着。
太皇太后笑,“怎么可能不累,为了成全皇上和贤妃,你特意跑来和哀家下棋,真是用心良苦啊。这般识大体,以后哀家绝不会亏待你,有空就来宁寿宫坐坐,无论你想要什么,哀家都给。”
未央对她的话没听明白,只是程序化的说,“谢太皇太后。”
“那回宫休息吧,棋艺不错,改日再陪哀家下。”太皇太后慈爱的说着,未央机械的站了起来,回头就看见安允灏,用一种意外甚至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她。
她这才察觉为什么太皇太后那样说,但她不想解释了,没有必要解释。就这么看着他,只不过一夜,两人竟都憔悴了。
只是他脸上尽是痕迹,未央终是垂着头,卑微的俯身,用无比恭敬冷漠疏离的语气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退下!”他开口,满脸厌恶的样子。
他同样也没有解释,那嫌恶的样子,比昨夜的发簪还要让她心痛。她卑微的道,“是。”,然后起身,从他身侧而过,至始至终,她都未曾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