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那处皮肉透着淡淡的粉红色,就跟涂多了胭脂似的,根本不吓人了,再配上那双水润润的杏眼,跟林氏一样,一看就是个会勾人的下贱胚子。
齐母没去管盼儿,脚步不停,先是走到林氏所住的大屋门前,将大屋的木门一脚踹开,看到林氏急急忙忙的穿好衣裳,屋里头没有其他男人的踪迹。
林氏早就听到院子里闹出的动静了,心头恼怒的很,几步走到门前,想要跟齐母理论,道:
“亲家母,你这一大清早的来我家,又是砸门又是踹屋的到底要干什么?“
齐母没吭声,颊边的两道法令纹十分明显,好像刀刻斧凿般,让她整个人显得十分刻薄。
“你家里头藏了野男人,要是不将人找出来,给我儿戴了绿帽子怎么办?“
齐母也不是个瞎子,自然能看出来这屋里连个男人的影儿都没有,不过这里没有男人,却不代表没有银子,林氏的肚皮一点也不争气,只生了盼儿一个女儿,既然如此,现在林盼儿是他们齐家的人,林氏赚的银子也该都是齐家的才是,若是翻找出来,带回家嚼用日子过的也能舒坦些。
林氏被齐母的无耻气的脸色苍白,嘴皮子都忍不住轻轻颤抖着,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齐母冲进屋里,翻箱倒柜,将女人的衣裳一件一件的往地上扔,原本整洁的房间霎时间乱成一团,盼儿在外看着,被气的肝疼,直接冲到屋里跟齐母撕扯着,她的力气比不过齐母,但却有一股狠劲儿,用手狠狠挠着齐母的脸,直将这壮硕的妇人挠的嗷嗷直叫唤。
母女两个合起伙来把齐母推出大屋,齐眉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三人,不止没上前帮忙,反而往侧边退了一步,踩在了一块石头上,省的院子里黏糊糊的泥汤弄脏了她的裙子。
齐母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双眼睛如同牛眼般瞪大,口中骂道:
“你这没大没小的狗东西,竟然敢这么对自己的婆婆,小心我直接休了你!”
盼儿抿嘴没说话,倒是林氏开口了:“之前盼儿跟齐川成亲前,我给了齐川五十两银子,你们齐家休了盼儿可以,但得先把银子还回来……”
寡妇的名声虽然也不好听,但比起被人休了的女人,还是要稍稍强上几分,这一点林氏心里门清儿,她自然不会让盼儿受了委屈。
齐母被气的七窍生烟,一把拽住了盼儿细瘦的胳膊,将人推倒在地,之后飞快的走到西屋前,一把推开门,发现西屋里空空荡荡,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林氏走到齐母身边,冷笑道:
“你说的野男人到底在哪儿?要是不还盼儿一个清白,我就直接吊死在你们齐家门口……”
林氏双目中满布血丝,语气完全不似作假,将齐母给骇了一跳,生怕林氏真豁出了一条命折腾她。
齐眉在一旁,身后捋着两鬓柔软的发丝,轻声道:
“林姨莫气,牛寡妇昨日来到我们家里,非说嫂嫂偷人,哥哥如今已经快三年没回来了,嫂嫂改嫁也在情理之中,但如今还没去官府走一遭,嫂嫂还是我们齐家的人,若真如牛寡妇说的那般,与……人做出了那等苟且之事,怕就不太好了……”
齐川读书多年,文采才华也是不差,齐眉是他唯一的妹妹,耳濡目染之下,说话时也斯斯文文的,再配上那张清秀的小脸儿,娇柔的气质,虽然模样还没长开,但求亲的人已经快要踏破齐家的门槛儿了。
盼儿在齐家待了几年,怎会不知道齐母跟齐眉到底是什么德行?
这母女两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实际上最是贪婪不过,之前林氏给盼儿做过不少好衣裳,有的一次没穿过就被齐眉‘借’了去,之后就再也没有还回来。
当时盼儿是个傻子,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反而极愿意跟在齐眉身后,连林氏的话也不听,明里暗里不知吃了多少亏,甚至有一回被齐眉骗着走进了村里的鱼塘中,若不是林氏及时找来,她怕是要淹死了。
如此一来,若盼儿还相信齐眉的鬼话,恐怕连傻子都不如。
她蹲下身,抓起了一把黏糊糊的烂泥,咧着嘴直接往齐眉脸上身上涂抹着,昨夜的雨不小,乃至于稀泥一抓就是一大把,刚一碰到人,齐眉就扯着嗓子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