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着,褚良依旧没有停手,好在他还记得自己的许诺,最后只好好亲了亲小媳妇,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
叼着粉嫩的耳垂,男人声音低哑道:“先前闫红衣假扮成你的模样,混到了侯府,我一眼便识破了她,却没有声张,只将人带到了边关,哪想到千防万防,还是让她给我下了蛊……”
盼儿瞪大眼,死死的捏着褚良的胳膊,怪不得这人瘦的好像一副骨头架子似的,原来是种了苗疆的蛊虫,这可怎么办?心里又急又慌,嗓子才好了一点儿,平时说话就不利索,现在心情紧张之下,便更说不出什么了。
窗外盈盈的月光透进来,正好能将女人娇美的小脸儿收入眼底,褚良在她唇瓣上嘬了一下,又道:“你先别急,葛稚川在咱们大业也是难得的神医,他已经想出了解蛊的办法,只是还需要劳动你,便由我亲自出面,跟你说上一嘴。”
“什、么、办、法?”
“解蛊的法子并不算难,只要夫人与我一同敦伦七七四十九日,便可将蛊虫抹杀,只是怕你的身子挨不住,先头还得做些准备。”
盼儿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竟会听到这样的法子,明明葛神医的年岁也一大把了,怎么能想出这种、这种方式?
脸上热的厉害,盼儿挣扎着要从男人怀里出去,褚良却用一手按在她腰侧,力气虽不大,却也不是小媳妇能挣脱的,另一只猿臂从后头绕过粉颈,继续道:“调养的方法也简单的很,便是以暖玉配上特制的药膏,放入体内,养个七日之后,葛稚川开了推延赤龙的药方,便能解蛊了……”
暖玉?
盼儿骇了一跳,咽了咽唾沫,整个人好似木头桩子似的,僵在男人怀里头,一下都动弹不得。
褚良夜里穿了一身劲装,直接在袖口中摸索了一阵,便取出了一只沉香木做的盒子,约莫有四指宽,小臂长,盒子上头还雕刻了精致的藤蔓图纹,想到木匣子里头装的究竟是何物,盼儿忙别过头去,再也不敢多看。
“怎么不看?”
“此物与我极为相似,也是出自我手,绝无第二人见过,你千万别害羞。”
“暖玉并不伤身,夫人莫怕。”
“不如让为夫帮你试一试?”
……
在青园里呆了整整一宿,褚良在天亮之前才从宁王府中离开,这人刚来时还说过一嘴,绝不会碰盼儿,哪想到他没有亲自碰,使出的花样却越发繁复,再配上那调养身体的法子,盼儿被折腾的哭叫连连娇声喘喘,她怕被丫鬟发现,便死死的咬着攒成一团的小衣,眼睛肿的好像核桃似的。
心里头有千百个不愿意,但为了褚良的身体着想,盼儿还是不得不照做了,幸好那物件儿不必一刻不停的用在身上,每日只需放四五个时辰即可。
下了这么大的血本,盼儿可没忘了最为关键之事,她夜里问了男人,林氏究竟何时临盆,得知还有个七八日,心里不免一紧,毕竟林氏的岁数也不小了,这一胎怀的虽不算艰难,但也十分辛苦,好不容易挨到了头儿,自然得时时小心着些。
将沉香木盒子锁在柜子里,金钥匙被盼儿贴身揣在荷包中,谁都不让拿,只等夜里头沐浴过后,再按着褚良的话“调养”。
也不知是葛神医“调养”的方子有效,还是侍琴侍画两个丫鬟接连不断的汤汤水水功效强,反正这几日盼儿气色简直好的很,芙面透着淡淡粉晕,精神头儿也比先前好了不少。
因为在府里头闲着实在太过无聊,盼儿便主动跟宁王妃提了一嘴,说想要跟厨房里的婆子学一学烹制菜肴的手艺。
所谓君子远庖厨,只可惜盼儿不是君子,宁王妃也算是开明之人,并没有一口回绝此事,只是让她陪嫁的李嬷嬷来到青园,亲自指点盼儿厨艺。
宁王妃是个嘴刁的,她院子里做的饭食十分讲究,有的菜色比起宫廷的御膳还要精致可口许多,盼儿先前曾经吃过一回李嬷嬷做的菜,只觉得比赵婆子强上不少,若是她能学到几分,也不算白在宁王府呆这么长时间。
李嬷嬷人微微有些胖,大概是因为常年板着脸的缘故,嘴角微微下垂,再配上略有些高的颧骨,看上去便显得有些刻薄,不过她到底也是宁王妃的陪嫁,在面对盼儿时态度十分恭敬。
“郡主既然真想下厨,咱们便直接在青园的小厨房摆弄,其实做菜的法子并不算难,难得是火候跟调味,至于刀工的话,需要勤练,而且还得吃苦,不如找几个刀工好的婆子弄,您也不必费这份心思。”
盼儿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她很清楚要想练好刀工,没个七八年的时间怕也不能熟练。
李嬷嬷的手艺好,平时除了给宁王妃做饭食,也不会轻易下厨,好在李嬷嬷模样看着虽然刻板,但说话时细声细气,倒也没为难盼儿,再加上今日做的菜也不算难,只是熬好了酸汤,用来涮肉而已。
京里头其实不兴吃酸汤的法子,不过先前宁王妃怀孕时,胃口并不算好,李嬷嬷便四处去讨要方子,学会了酸汤的做法,这才让宁王妃吃的东西多了些。
酸汤的做法其实不难,只见李嬷嬷把冬菇洗净去了根又焯了水,青红椒、泡小米椒切碎,李嬷嬷让盼儿往锅里下油,加了姜蒜爆香,又把先前切好的辣子放了进去,添上浓绿色的酸菜丝,白生生的萝卜块,不住的翻炒着,灶下的火有些旺,炉子发出呼呼的响声,很快白萝卜就出汁了,李嬷嬷舀了几勺黄酒,撒了盐,加了冬菇,用添了熬得浓厚的鸡汤进去,小火炖上一个时辰,就酸汤也就做好了。
厨房里被那股酸香味儿充斥着,盼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边拿湿帕子擦手,一边在纸上写:“这酸汤里头下点什么好?”
“片好的鲈鱼极薄,透明滑润,放在酸汤里,滚上几下用筷子捞起来,都不必配什么蘸水,味道便好的很,鲜嫩极了,今日既然已经将酸汤做了,不如就让老奴片些鲈鱼,给郡主尝尝……”
小厨房里头的食材也不少,一听到李嬷嬷要鲈鱼,很快就有打下手的婆子将几条养在水缸里还活蹦乱跳的鲈鱼给弄到案板上,李嬷嬷的刀工极好,只见她唰唰两下,便将鲈鱼放了血,从中剖开,切成如同白纸般的薄片。
因为鱼片薄的很,李嬷嬷只片了两条鲈鱼,便装了十几个盘子,锅里头炖的酸汤也被倒进了铜炉子里,这炉子中间是个圆筒,里头放上几块儿烧热的火炭,酸汤在里头便一直咕嘟着,即使从小厨房端到偏房里,都没有凉上半分。
盼儿这几日也被折腾的身心俱疲,她虽然面上对褚良有些嫌弃,但得知了那男人中了蛊后,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偏偏她在宁王府,而姓褚的在定北侯府,每回见面都得等到夜里,偷偷摸摸的才行,否则被人瞧见,怕也不是好事儿。
走到偏房里头,盼儿一边涮着鱼片,一边想着宁王府在京里头的庄子,她虽然从来没去过庄子,但估摸着也就在十里坡附近,肯定离废庄不算远,反正褚良说他自有安排,倒也不必让盼儿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