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着,褚良直接把盘子接过来,也懒得看柳氏青白的脸色,把门一关,发出哐当一声响,昂首阔步的走到了桌边。
盼儿瞧见褚良手里头端着的瓷盘,里头码放着整整齐齐的鸭肉,也猜到是柳氏送了桂花鸭过来,她咬着红嘴儿,忍着下.身的酸疼下了地,用猪鬓刷蘸了固齿膏,仔细梳洗一番,这才坐在了圆凳上。
柳氏也是个细心之人,还顺带着送来了两双筷子,一整只桂花鸭被放在了瓷碟上,皮肉色泽极浅,润白中带着淡淡粉晕,大概是因为熬煮里的卤汁里加了桂花,盼儿坐在圆凳上,还没等将桂花鸭送进嘴里,就闻到了一股馥郁的花香。
桂花本就是香气浓郁的品种,好在桂花鸭因为做法的缘故,并不让人觉得腻歪,盼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鸭肉放进嘴里,鸭皮的口感弹润,丝毫没有腻口的感觉,鸭肉中也渗入了香气,并不像一般的鸭子经过炖煮后那样肉质发柴,吃进嘴里是难得的好滋味儿。
褚良坐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小媳妇,神情不知比往日温和了多少,笑着问:“好吃吗?”
盼儿点了点头,咽下口中的吃食,喝了口水润润喉才道:“柳氏的手艺还真不差,这桂花鸭和我先前吃到的一种虽然不同,但味道上却各有千秋,丝毫不差,而且做这桂花鸭的工序也不算太繁复,现在就是吃鸭的时令,入了秋也该进补,倒是可以弄一些去荣安坊卖,说不准也能赚上一笔……”
大概是因为上辈子过惯了苦日子,盼儿现在就跟钻进钱眼儿里似的,简直贪财极了,也亏得荣安坊有赵婆子操持着,每月的进项都不算少,否则她怕是得花更多心思来赚银钱。
不过在废庄的日子舒坦极了,先前不论是在宁王府还是定北侯府,虽然没有人管束着,但盼儿就是觉得憋闷的慌,眼下在庄子里呆了一个月,她整个人都丰腴了不少,夜里头褚良摸着她的身子,动手动脚的,极为无耻的说她养的好。
想到此,盼儿脸色又红了几分,暗暗瞪了他一眼,发现旁边的男人不动筷,夹了一块鸭肉送到他嘴边,道:“将军快尝尝,省的都被我吃完了。”
黝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媳妇,褚良张开嘴,尝到了桂花鸭的味道后,脸上也不由露出了几分异色,京里头不兴这种偏甜香的做法,今日也是他头一回尝到这种滋味儿,没想到还真不差。
盼儿犯馋了好些日子,昨夜里折腾的时间还不算,自然是有些饿了,喂了褚良后也不管他,飞快的吃了起来。
桂花鸭的分量足,盼儿只吃了不到四分之一,平坦的腹部就被撑得微微有些鼓胀,因为鸭肉好吃,剩下的全都没有浪费,进了褚良的肚子里。
柔白小手按了按小腹,盼儿咕哝一声:“许久没吃这么饱了,我去庄子里头转悠一圈,顺便带着狼牙跑一跑……”
原本褚良养着那只獒犬时,每日都得将它赶出门,跑上几个时辰,但在废庄里呆了这么长的时日,褚良先前不在,没有人看着,狼牙也开始犯起懒来,整天就往窝棚里面一趴,整条狗都长大了一圈。
走到院里,盼儿推开窝棚的门,发现狼牙根本没在里头。
褚良跟在她后面,笑着出声:“你天天给狼牙喂灵泉水,那东西可是难得的好物儿,就算人喝了都有些消受不住,更何况獒犬?白日里不愿动弹,只不过是不想错过你喂食,夜里头等人全都歇下了,它便跟着野狼上山疯去了。”
“每天夜里都上后山,怎么还胖的这么厉害?”
褚良横了盼儿一眼,哼哼道:“你喂它们多少吃食,难道都忘了?”
獒犬跟野狼每顿都能吃上十几斤的肉,在她来废庄之前,钱婆子也不过每日两顿的喂,但换了盼儿之后,便成了一日三餐,獒犬也是个没数的,给多少吃多少,没事儿的时候还用棒骨磨牙,庄子里虽然没养猪,但买回来的肉却新鲜的很,自然将它们养的膘肥体壮。
小夫妻两个从院子里走出去,刚走没多远耳边便听到一阵嗡嗡声,自打老齐在枸杞树边上钉上了蜂箱后,附近的蜜蜂就比先前多了不少,扭头往四处看了看,盼儿也没发现周围有佃户,便从怀里将装了灵泉水的白瓷瓶掏出来,直接浇在了颜色素淡的枸杞花上。
庄子里的土地中虽然含着淡淡灵气,却远远比不上灵泉水那么醇厚,当盼儿将瓷瓶打开时,那些蜜蜂简直如同疯了般,直接冲到浇了灵泉水的枸杞花上,密密麻麻的糊成一团。
好在褚良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小媳妇柔软的小腰,将人往后一拽,这才没让盼儿被蜜蜂叮着。
盼儿的皮肉本就生的十分细腻,这蜜蜂毒的很,先前周庄头跟老齐去把蜂窝给捅了,躲在水底下藏了整整半天,还被蜜蜂蛰了个满头包,这些小东西才消停了,那两个糙汉皮厚的很,被叮咬的地方涂了葛稚川弄的药膏,也花了足足三日功夫才止了痒消了肿,要是换了盼儿的话,怕是更熬不住。
将白瓷瓶抢了过来,盖严实瓶口塞进怀里,褚良脸色不善的盯着盼儿,两指掐着女人脸上的软肉,疼的小媳妇眼圈发红,忍不住抱怨道:“你这是作甚?还不快松手?“
“你也不知道小心着点,万一被叮着了怎么办?”
盼儿哼唧一声,没说话,回头瞅了一眼,发现整蜂箱的蜜蜂还紧紧绕着枸杞树打转儿,根本没有跟上来的意思,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小手揉了揉又红又烫的脸蛋,加快脚步往前走。
京郊的地价照比城里便宜了不知多少,废庄也宽敞的紧,即使种了南果梨,胭脂米,枸杞树等等,还有不少空地,包括连着后山的一片,全都空空荡荡的,若是就这么闲着,实在是暴殄天物,盼儿本就不是什么大方性子,一时间都心疼的小脸儿直抽抽。
蹲在地上揪着杂草,褚良低头一瞥,瞧见小媳妇眉头紧锁,一副深思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想什么呢?”
“我是琢磨着在这片地上种点什么,不过秋冬什么作物都不愿意长,还真是有点愁人。”
“先前听说有行商往京里面送了几车不知火,味道不错,我让栾英送过来,晚上给你尝尝。”
京城不愧是大业朝的国都,还真有不少新鲜玩意,不就是个柑子,竟然还起了‘不知火’这种怪名儿,要是滋味儿当真不错的话,就试试在废庄里种一下,虽然京郊的气候可能不适合果树,但有了灵泉水浇灌,应该也能养得活。
马上就要走到后山去了,靠近山边不知树木生的郁郁葱葱十分高大,就连草都长得老高,浓绿的色泽有些发暗,盼儿眼见着前头一道阴影划过,吓得低呼一声,小脸霎时间惨白一片。
男人剑眉紧皱,一把扯住小媳妇的腕子,声音低沉又沙哑,还藏着几分警惕。
“怎么了?”
盼儿战战兢兢,唇瓣轻轻颤抖着道:“草里头是不是有东西?”
顺着女人的视线,褚良紧盯着一片荒草,废庄里拢共不过十几户人家,又连着一片后山,草里头有蛇虫鼠蚁也是正常。
“咱们先...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