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留在这里,还有和国的工友。他们又起哄了:不行!不行!我的声音更大:不行!你们说怎么办?我的公司停产了,没有了来源,不说八十,我八分钱也拿出不了怎么办,我甘心蹲进去。他们在私下嘀咕,说有桩车祸,肇事者是个农用车无皮剐,受害者不但没得到补偿,反同情肇事者,他的康吉不是无皮剐哪,他的生产经营活动要他去处理哪。我不惹他们的嫌,在和他们打心理杖,不急不躁的,汇款的事也不在这一刻儿。终于他们有人喊话了:马总,我看你还算个诚实的人,你答应一天付一百,你就可以去处理你的急事。不过,处理了马让得来。我看其他人没有了异议,便答应了。他们决定让徐的弟弟和妻子照护,弟弟不要分文。我又交待了黄尚坤几句才离去。
已经不早了,谢乾突然主动电话约我。马总,在干么呢?不要没日没夜的忘命了,出来消遣消遣。这小子要敲竹杠了。我说,嗯,是谢会计吗,市政府的评估么样了?魏市长发脾气了。他噗哧笑说,真个工作狂!能不能不说工作的事。我正经说,好,你这时在哪?我奉陪行吧。他垂诞说,去芙蓉洗脚屋。前几年你带我去金孔雀让我想住了。我答应好,便和博友ok,关了电脑,关了电灯,关上办公室的门,驾车去华容路芙蓉屋。吧台小姐又换了,温柔朦胧的灯光里,她娇滴地接待我。哟,马总,我是说今晚眼皮跳得厉害,果然有贵人光临咦!我没在意她,四处张望,看谢乾是不是捷足先登。吧台舞着身姿:喔,人家和你招呼呢,不认识似的。我望了望她,她并不出众,但越看越引人注目,那黑洞的眼睛似乎光亮起来,是那陈年酒,越闻越飘逸的引人香的那种。我说,有点。明鲜呢?她说,哎,人各有志,人往高处走。我们芙蓉楼是出名花的地方。我在意说,真是的。他请客人都没来。吧台说,呦,这么说是有人请马总了。是不是招商局的姜老板,他已经上楼去了。她说的姜老板是副局长姜富春,到她们这场合都不叫官号,仿佛老板才是他们的上帝。也许是廉政忌讳。正说着谢乾踏进了门,微笑说,马总,一看到你的宝马就知道你先到了。接着,他对吧台支使,哪里有空?吧台喊了小红,吩咐把马总他们请到3号房去。我们躺到洗脚床上,整个人轻爽起来。谢乾惬意说,会享受的人才能高效工作。这两个月为几个企业的破产审计都累得昏昏然了。我检过:这是你说工作呵,我还是要问市政府大院的评估么样了?谢乾说,马总,我劝你别操那个心,估多估少与你何干。听他话中有话,我说,谢会计,我是把你当知心朋友才给你说的。你不能误了我的大事。从我的严峻语气里他感到了这事的份量。说,哎,马总,这事哪能扯上我呀,我不过是人家手里的一个简易计算器。不说了,安心享受洗脚吧。小姐把我们的脚裸出,送进温粘的用了山楂等消气活血的中药水里,又要我们坐起,从头部按起,到胫到背,几个简单的按捏后,便开始按脚。几乎捧着,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一个关节都按捏到位。还问轻重如何,我觉得有力的感触,说还行。边捏边说,你的肝火很重,肠胃消化有点阻滞。我反问:你怎么知道的?她说,通过脚部经络气脉。谢乾也在和他的小姐聊,我们互不干预。不到一小时就结束了,问我们做不做保健。我忙说,你先去。她礼貌地招呼:你们休息。电视机在响着,我们都没做声。心想,也许政府的方案定了,谢乾一定知内情,也学得了城府。好一会,谢乾主动说,洗了脚就象止了烟瘾,轻松坦然多了。马总,怎么睡着了?我嗯嗯的,说没有。我听着的,他接着说,你的公司上市的方案定嘛?我说,还不按你上次审计评估的情况如实报了,反正是市里要求的。他说,当时做报告的时候我就心虚,资产业绩都不太出色。现在要真上市,证监会把关更严了,要求更高了。要是知道市政府大院要卖,包装进你的康吉公司,兴许就有些份量了。我听得兴奋,忙说,不迟呵,你再给我重包装嘛。人家申报上市得三五年,还要先到证券公司立户,预发行。他说,立上户头就不怕了。现在不好包装了,市政府大院已经有主了。我惊愕,说,瞎说!马书记都还没走。他叹息,要走了便好。这里面很复杂,你还不清楚。我说,再复杂我也不怕,你先给我包装上去,按上市企业的五条标准。把时间向前推一个月。他一会才说,那我们话说清楚,再包装所里又要重新收费的,按标的总额的千分之五。我大气说,不就几张票子,你只管开口。他几乎同时说,不就几张票子。哼,他们都把我这话当作口头禅了。他接着说,怕是白花费哪。我坚决说,死马也要当活马医。如今不花几个钱想办成什么大事?休想。完了,我挨不过,还是买了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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