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点缀青春梦懵懵懂懂圆洞房
俗话说男服学女服嫁。本来就循规蹈矩的张道然经过师训的陶冶更显露出非凡的才智,不仅仅是过去的小聪明,而以一篇的作文,考入县二中,在全区屈指可数,作文并被刊在了校园的公开栏中。他一个农村娃子能从偏僻的乡野走进繁闹集镇上的学校,就象是进入了另一重明亮的天地,更令街上城镇户口的学生羡慕。二中离他家有60多里路程,他只能在学校住读,为了能继续读书,他就在星期天步行回家,背点米和咸菜来校,在步行中也不忘温习功课。他还申请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担任班里的劳动委员。学校安排勤工俭学活动,他更是带头卖力,他腰粗板硬,力气比一般同学的大,劳动间歇时,还和同学们比手劲,用扁担一人握一头,朝各的怀里翻,没有一人能比过他的。然而,他家里的工分挣得少,生活难以为继,已长成大姑娘的又乖巧的冉腊娥常来张道然家玩,会帮着做家活,还会体贴人。
一次,张母打摆子卧病在床,高烧得不进米水,冉腊娥硬是在她的床头守到深夜,又递茶、又端盆,还帮着洗了手脸。张母感动得直落泪,感悟到了人生病不能行动时有人服侍照料的幸福。她病中虽然有凤国百般的尽孝,但他毕竟是男儿,不如女孩子方便细心,腊娥还能掺扶她下床小解和聊些心里话,逗她开开心。她在糊睡中突然有了一个欣喜的想法,她精神得睁开了双眼,从润泽的被窝里伸出颤动的手紧握腊娥娇小的细手,找着借口说:“腊娥,我想坐坐。这两天我整个身子骨都睡酸了,怪不自在的。”腊娥忙欠起身子,扶起老人,又替老人披上夹袄,又将下身的被子捂紧,然后摸摸老人的额头,关切地说:“董奶奶,您还没有完全退烧,当心着凉。大队保健室的刘赤脚医生今天来过么?”张母喘着气说:“来了,来了,还给我打了一针的,说我是发高烧,打了就会退烧的。不早了,让凤国叔送你回去。”接着她又使着劲,哑着声喊:“凤国!凤国!”张凤国应声来到张母房里。她只能轻轻地咳嗽了,便说:“你送腊娥回去,不早了。”腊娥向张母道别,便和张凤国离去。
张母注视着他们离去,静静地坐在床头,思忖着自己十四五岁的就进了张家的,腊娥已经不小了,她比道然大,道然都十六七岁了,要能娶她来做道然的媳妇,那该多好,那年他爷做大人还不到十六呢!真是的朝庭望兴、祖辈盼孙啊!一晃自己已这把年纪了,头发都花白了,说不定哪日哪时撒手人寰离他们而去,留下今世的遗憾,不如早些看着有儿成家,人越是有病越是想得很深很深。她一想到要抱孙子,那兴奋的情绪简直无法言表,就觉得头脑特清新,象没有生过病的健康人一样。她奈着性子,穿了夹衣,扶着下床来,好等凤国回来,将这一美满的想法告诉他,让他同意好尽早操办此事。张凤国兴冲冲回到家里,张母劈头就问:“凤国,你觉得腊娥这丫头怎么样?”凤国被问不知从何说起,细细一品味,难道母亲想要再续房媳妇不成,当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显完,又立刻将它没了回去。这不可能,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再说新社会了,日子一天一天地好了起来,但也决不可能有非份之念,况且母亲问的是什么目的也还不知晓,便说:“管得人家丫头怎么样。”张母忙挂上笑意,很自足地说:“我看这丫头蛮不错的,道然算起来也不小了,再说家里也要这么个帮手。”张凤国这才明白了母亲的用意,心里一下自愧起来,忙说:“您想得还行,只是腊娥要大道然三四岁,再说道然还在念书呢,不能毁了他的前程啊!我看您是想早些抱孙子都想昏头了。”张母听不进凤国的话语,还是自信地说:“旧社会的童养媳还大得多,就是新社会媳妇大点,对道然来说是有好处的,女大三抱金砖,有他享不完的福呢!读不完世间的书,走不尽天下的路,给他娶了媳妇,他好更安心发奋读书。我进张家门时,你爹不也是和道然这般年纪。”张凤国怕又勾起母亲的伤心事,便转换了话题说:“您的病才回点头,早点歇着去,要再受了凉,病弄反复了就不好诊了。”道然娶媳妇的话提就这样给提出来了。
寒假归家,张道然除了带回上寒假作业,更没有忘记带回他心爱的口琴。口琴是他用学校发给的助学金买的,学校助学金是政府发给学生的补助费用,分为甲、乙、丙三个等级,即九元、六元和三元。班上同学们根据他的家庭经济状况和品学兼优的现实表现,评了他甲等助学金,他却毅然慷慨地让给了另一名兄弟姐妹多,父母靠有一日没一日做临工养家糊口,家庭经济特别困难的街上的学生。他只肯得了丙等,还舍不得买菜吃,就吃从家里带来的酱菜,花了二块八角三买了把口琴。他用口琴很快学会了吹奏等动听的歌曲,还在学校礼堂的文艺晚会上表演呢!那口琴声悦耳动听,在校园新清的晨曦和宁静的夜晚,那芬芳的冬青树下,更唤醒风华正茂的学生们的青春活力,那是多么令人神经的一幕啊!他特小心翼翼地将口琴和寒假作业放在自己的床头被单下,起床和睡觉时都要检查一遍。他以为乡邻们接受不了口琴这新玩意而遭攻非议,不敢妄动地拿出来吹奏,有时喉咙发痒了确实要吹时,他就懒惰地躲到房里,将口琴含在嘴边,做出吹的动作,与心灵和情感合拍,但却不真吹,他不想让口琴真的发出声来,偶尔忘形使口琴发出了某个音符,便赶忙将口琴拿出来擦净后放到旧的被单下面。
这天寒风飕飕,天下起了零星小雨,气温陡降了5度多,接近零度。张道然吃罢早饭,背起背篓,去到水塘里捞养猪菜。往日肥嫩得发光的养猪菜,近来天天在枯萎,捞起一蔸便少了一蔸,再不生植。他捞起一串,脱了它的枯叶,仅留了一点梗子,它不象夏天,天天捞取,空出一块水面第二天又被它挤满复盖了。他回家仅三天时间,水塘边的养猪菜都全部捞尽了,只剩下水面中间竹杆够不着的零星几蔸了。其实他下决心可以捞净它们,但还是下不了狠心,他总觉得尽管它是自然生长的,如果真的全部捞绝了,来年哪来发展的。他已经捞了半天,体内已热烘烘的,冷风刮到他脸上手上也被融热。此时,他那乌黑的头发,浓烈的眉毛,在脸面红晖的映衬下更显得风华正茂,朝气蓬勃。他解开棉袄的扣子,似乎要把自己完全融入大自然。他家里养着两头肉猪,从仔猪到他家已有8个多月了,一日三餐,夜晚还要牵出寓去,让它们拉屎,张母和张凤国投入了多少辛劳,能长到现在的一百多斤多不容易啊!有一次绳子脱了出走了一头,被乡邻拣到送了回来。社员们见了这对油光的肥猪,都会赞不绝口。留恋往返,羡死人了。张道然决心还是要捞满背篓,否则一天的猪食就要掉坎儿了,这口水塘是土改时分给他家和另两家共有的,在队上算是较小的一口,他舍不得将这里的养猪菜都捞完,就向远处的水塘去寻。西头还有一口大水塘,那是五户人家共有的,他想那一定还有养猪菜,走了一段路又犹豫了,最后没有办法还是不知不觉的到了那水塘边。果真不出他的所料,水面上满是养猪菜,他喜出望外地捞起它们,然后又使劲地将它们往背篓里压得紧紧的,压紧了又往里装。
他背着沉重的背篓,高兴地回到家里,兴奋地告诉张母说:“柳家塘里还有好多的养猪菜呐!”他又担心地问:“人家不会说吧?”张母告诉他说:“你只要不捞它的鱼,不踩它的藕,这养猪菜是野生的,发得又快,多的是,人家不会说什么的。”张母见孙子的裤脚湿了半截,上衣也湿漉漉的,又心疼地说:“快去换了干衣服,直了会生病的。”张母去屋外摸了摸凉在竹杆上的衣服,还是湿润的,心里埋怨着这鬼天气这么不收潮,凉着的衣服是道然回家换下的,是和尚领的青布夹衣,她给洗干净的。她知道道然再没有多的衣服换上了,便去找来了张凤国的已退了色的布扣老式夹衣让他换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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