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也不说给你听。接着又说,哪有做爸的问女儿这事的,还是你问好些。黎霞检嘴说,这不嫌我们婆婆妈妈了。艾保国说,这是婆婆妈妈的事么,晓黎申明爸妈的声音都盖过了手机的声音,就别说了,几个小时就可相见了。拜拜!她关了机忙转向爸妈,咦,看你们高兴的,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呢?说着一眼瞟到了一旁鼓鼓的一彩条袋子。做像说,又让我带这么多东西啦!每次都提得我手酸痛要断的,好几天才恢复,能不能等我轻散点,求你们了。艾保国把目标转向黎霞,说是你妈的一片心,都是你喜欢吃的,酸痛一点怕什么。晓黎不听,要他们留着自己吃,免得她受累的。黎霞不高兴了,家长式的训斥,我们有的是吃的,你一定给老子带上。晓黎还在哔嘴发嗲。黎霞狠地说,还象小时候不听话!
说着欢愉着,时间一晃不过去了。南桥十二点有一趟去武汉的车,已经都十一点多了。艾保国看了看时间,焦虑地向黎霞使眼色,黎霞装着没瞧见。艾保国更急了,说我们来提提看,你们母女俩还多说会话。黎霞偏不依,也抢过提了提,说这算什么,我们年轻时开河做堤不说手酸痛,脚起了血泡还得干,肩膀磨破皮,衬褂被肉粘着还得挑。还比起赛来跑。晓黎厌嫌了,妈,老爸你们总说过去怎样怎样,现在时代不同了。铲运机轻轻一按,堤子就堆起来了。你以为我们轻松舒服噢,高考怎么攻下的,四年大学怎么熬过来的,现在又愁找工作,低三下四的,有的同学简直是贱卖自己却没地方要。你们过去不愁吃喝,不愁住吧,现在看看,有人一世都难买起一套房子的都有。艾保国做好人和解,不说这些,不说这些,时代是不同了。你妈还想和你说点别的。黎霞冷了半天,晓黎催她快说,等我走了,想说也没人听了。艾保国见黎霞望了自己一眼,忙避开上楼去。
母女俩从未有过的拘谨着,氛围显得有点郑重起来。黎霞终于开口了,认真说,过去爸妈反对你谈朋友,是因为怕误了你的学业,刚才是不是和你朋友打电话哟。晓黎羞答答,先是否认没有啊,后又说,哦,是有个合伙开公司的同学,我们刚才谈公司的事。黎霞禁不住含笑说,不对,你当妈是瞎子,憨吧,妈都是过来人了,还不知道。看你刚才打电话的神情,说话都柔情似水。你给妈说说实话,是不是谈了朋友,说出来也让爸妈高兴高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又不是什么丑事,我象你这么大就有了你姐了。当然,谈朋友是终身大事,得慎重,听说现在外面有的青年人哪还没结婚就住到一起去了,你们觉得无所谓的,还美其名阅试婚。我们还是认为这样太草率,太不把自己的感情当回事了。按农村的话说,找个男人起码面子上过得去,得有养家糊口的本领,不能养家糊口算什么男人,户口本上也就叫户主么,要对家庭负责的就称得上户主。在黎霞讲着一大堆道理的时候,晓黎在思想上经过了一番痛苦的较量,最后决定暂时不说明她和李源的事。今天下午她没有亲自去接出艾雯就是因为她看到了李源的妈,耿耿于怀,象压了块石头。不敢确定她是不是在大县办他们的案子,如果是,那她就没法解脱和面对,再和李源继续交往下去了。与其让别人提出分手,不如自己先出动体面些。深思着这些,她也听进了黎霞的后一句话,便说,还说你当过干部的,还不如我们老百姓的境界,人家是为了节约住房租金在同居的,同居就不等于您想象的那种庸俗。黎霞听着同居就格外逆耳,说都住在一个屋里了哪还有好事做的。我可警告你,你谈朋友可以,可不能没结婚就睡到一起了,至少得让我们先看看人,得打了结婚证请了客才能到一起。听着唠叨个没完,晓黎不耐烦地答应知道了妈。然而,她内心里有自己诋毁,我在那么远,住不住到一起你们也管不着了,做长辈的人就喜欢操这冤枉心,好象子女是他们的私有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