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一双大眼睛眨巴着眨巴着就开始掉金豆豆了,要说这金豆豆是啥,那当然是清歌的必杀技,眼泪了。任何男人都招架不住面前这个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女子掉眼泪。
繁钦也不可避免,只是他第一次遇到这么蛮不讲理的女人,有些手足无措,竟是愣愣站在了那里。
清歌见他不过来,不为所动的站在那里,哭得更大声了,“呜呜呜……我真是命苦啊,年纪轻轻就没了爹妈,还要去夜总会上班,遇到个帅哥,居然是个木头,还说翻脸就翻脸……唔唔唔……”
清歌的嘴巴突然被一只大手捂上,繁钦慌乱的眼神落入她的眼底,“汝为女子,怎么如此失礼?若是唤来邻里,清白何在?”
清歌眨眼示意放开她,她不喊了,他松开了手,她学着他的样子摇头晃脑说了一句,“男女授受不亲。”
繁钦却红了脸,“既然如此,那汝就随吾去一趟。”
“好啊!”
“但你要换身衣裳,以免遭人误会。”
清歌很是听话的把他的衣服穿上了,扮成他的小厮。
也不知道这个办法行不行,清歌就跟着繁钦一路稀里糊涂的翻了窗。
翻出窗子以后,又是另一番天地。
在梅树间,一条铺以信白石的花径蜿蜒通向楼前,小楼是以白石砌造的,从二楼阳台上垂下翠绿攀藤爬伏,底层的曲廊围栏伴著海棠碧桃,冰花格子窗的窗槛上漆著浅浅的蓝,糊窗的棉纸则如雪花般白,远远望去,真有如仙境般优雅。
清歌想着,她大概是疯了,星期五的夜晚,家里的陌生男人,现在这一片天地,这一切都太过于真实了,让她反而觉得是在做梦。既然是梦,那她就好好的大闹一场吧。
“哇,这就是你家啊?那和我家连在一起的那是……”
“卧房。”
富豪!清歌脑子里瞬间蹦出这两个字,一想到眼前这个长得又帅又多金的男人是个古代的人,而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她难免有些忧伤。
繁钦不知道这个奇怪的女子到底又怎么了,先前的说辞也不过是为了躲她,如今当真回来了,他又怎么可能容许她出现在别人面前呢?自己只不过是在自家榻上睡了一晚,醒来身旁就多了个奇怪的女人,说出去,谁也不信的吧?也许他此刻还身处梦中,还未醒过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哇!繁先生!你们家居然有熔炉!你是铁匠吗?!”
繁钦抬眼望去,她穿了他的一身灰旧袍子,袍子太过宽大,明显的不合身,领子从她的肩头耷拉下来,她将头发结成男子的髻,露出大片白皙的脖子,她的嘴巴也很好看,不点绛却红得很好看,在晨曦的微光里,她的笑容比太阳还灿烂温暖……
“繁先生?繁钦先生?”
繁钦回过神来,眼前是她放大的笑脸。
“繁先生,你流鼻血了!呵呵呵……”
他慌忙抹了抹鼻子,手上却什么也没有,随即恼怒的望向她。
“呵呵,逗你玩儿的啦!”
“无聊。”
清歌把一对还未刻任何花纹的镯子捧到他面前,“你是铁匠吗?还会打铁?”
“这是跳脱,女子佩戴之物,不是铁,且花纹还未刻上,尚未完工。”
“哇,你这么厉害的吗?还会做这个?”
“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罢了。”
虽是说着小玩意儿,可他还是掩饰不住自己的骄傲,从古至今都这样,男子在女子面前,总想着露两手。
“你若是喜欢,改日待我重塑了花纹就拿给你看看。”
“只是看看啊?”清歌失望的摩挲着手镯,“还没有人送过我这么一对手镯呢。”
“你手上那对,是纯金打造,不是一般人能戴得起的。你可知道什么人才会戴金镯子吗?”
“什么人?”
“新娘子,或是妇人。”
“那是不是只要我结婚了,你就可以把这镯子送我了啊?”
“不行。”
繁钦脸上又有了绯红,他躲避着清歌灼灼的目光,小声的说道:“女子的首饰大都是要夫家送的,若是送了你,于理不合。”
清歌想也未想,脱口而出道:“那你娶我好了。”
他不语,既不答应也没有立刻回绝。
“你有妻室了?”
他摇头。
“你有心爱之人?”
他继续摇头。
“你嫌弃我?”
他还是摇头。
“你不喜欢我?”
他摇了摇头,又忙着点头,又摇头。
清歌无奈,“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终于开口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由你一个女子说了算?”
清歌突然凑了上去,“那你喜欢我吗?”
繁钦退了一步,“不得体。”
清歌也只是想逗他,并未那话真的当真,她看着他退了半步,只觉得古人当真是可爱得紧,“繁先生,我想给这镯子亲手刻花,好不好?”
“你会刻吗?”
“会啊!”
说着,她就拿起了一旁的工具,把袖子挽起,拿起一只镯子在上面开始动起手来。
她刻了只,又拿起另一只来,准备开始,繁钦拿起来一看,“你刻得这是什么?”
“龙凤呈祥啊!繁先生没见过吧?在我们那里,结婚都是喜欢用龙凤来带表一段好姻缘的!怎么样,好看吗?”
繁钦看了半晌,也没能把这两条线给联想出来,龙凤当真是这般么?为何他从前看的古籍里,没有这么简单的龙凤呢?她们那里的人已经随便成这样了么?
看她开心的刻着,他的心里想到的却是,这一对镯子算是废了。
院外突然传来几声急促的轻扣门扉的声音,繁钦忙把清歌手上的东西一夺,往她头上一按,她就被迫按到桌底去了。
她还想再抬起头来,却只听得自门外走来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
“少爷,老夫人快不行了,您快去看看吧!”
紧接着就是繁钦离去的急促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