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苏蓉怀孕了,她的孩子现在已经快四个月了,肚子有一点点明显了。我看到她那样子我就想起了我的孩子,如果我的孩子没有掉的话,现在应该五个多月了吧,我的肚子
会比苏蓉的肚子更大一点,也更明显呢!”
“她今天跟我说前段日子买了很多宝宝穿的衣服,因为不知道是男宝还是女宝,索性什么衣服都买了,到时候生下来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能够穿。”
“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还在,我可能会跟她一起去买衣服,让她帮我参考一下应该买什么颜色的比较好,是粉色的好还是红色的好,还是蓝色的……”
冷逸寒突然间放开苏蓉,好像有人赶似的,慌慌张张地从床上滚了下去,然后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匆忙逃出了卧室。
冷逸寒刚到室外就蹲下了身子,一双大手紧紧地抱着脑袋,狠狠地摇着头,摇了十几分钟才感觉好一点。
刚才陈婉在说那些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关顶好像是戴着一个金箍咒一样,箍得很紧,紧得他头皮发麻,整个脑子疼得都要爆炸似的。
他缓缓起身,脑子已经能够正常思考了,不像刚才那么疼了。
这时候他才感觉到有些冷,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内裤,连鞋子都没有穿,半裸着就出来了。
可是,当他看到卧室大门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不进去,还是进去?
不进去,外面很冷。
进去,也许陈婉还在哭,还在低声讲着那个未曾谋面就夭折的孩子的事情。
想到那个孩子,想到那个还不曾成型的一滩血,冷逸寒的脑袋又感觉要炸了一般,疼得厉害。
他的手才放到门把上又放了下来。
孩子,是他跟陈婉之间一道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这道鸿沟永远存在,永远成为两人心中的那根刺。
冷逸寒突然间感觉那道门好像是几吨重的铁门一般,他没有勇气也没力气拉开那道门。
陈婉其实哭的时间不长,今天的眼泪不多,也许在茶馆里的时候已经哭过了这时候没有多少多余的眼泪了。
然后,她擦干净眼泪,拉好被子,静静地躺在床上。
眼睛闭上,睡觉。
她不知道冷逸寒有没有回卧室,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走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的孩子保住了,然后她跟冷逸寒回了京都。
怀胎十月,那个孩子生下来了,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儿,跟她小时候长得特别像。
女孩儿漂亮又健康,非常喜欢笑,总是甜甜地叫她“妈妈”。
她看着孩子从婴儿期慢慢长大,上了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后来找工作上班,结婚生子……
………
苏芸第二次住院,而且这次是二度重伤,伤得非常重。
医生做完手术之后都摇摇头,说道,“这两条腿的骨头已经彻底断了,没办法再医治了。”
方老夫人一听这话差点就晕了过去,好在方庆平及时将她抱住。
“妈,您先别急,上次医生不也跟我们说小芸的腿没办法治了吗?后来我们不是照样给她治好了。”
医生忍不住插嘴道,“方先生,这次跟上次不同。这次是二度重伤,方小姐的情况更严重。”
方庆平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没有眼色的医生,“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就是你们这些医生没本事,自己没办法治好我家芸芸,竟然还敢说芸芸不能治了!”
医生干脆闭了嘴,得,病人家属不爱听这话那他就不说了吧!
方庆平拍着方老夫人的背,说道,“妈,我们这次再请国外那些专家回来给芸芸治疗,说不定就能够成功呢!”
方老夫人由方庆平扶着坐到椅子上,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她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会儿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她有些疲惫地说道,“你赶紧把这件事情给吩咐下去。”
方老夫人又回去看了一眼苏芸,然后没说什么就坐车离开了。
………
方庆平其实对苏芸没有多少的感情,即使那个孩子是他姐姐的女儿,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能有多少感情呢?
而方家的其他人对于苏芸的态度也差不多,于他们而言,苏芸不过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当然,因为方老夫人对她的宠爱,她在方家的地位才水涨船高。
不过,也正是因为方老夫人对她太过宠爱,这就令其他人心里不太高兴了。
最不高兴的当属方荣熙,在方荣熙看来,自己是方老夫人的亲孙子,可那苏芸算是什么?
她不过就是一个外孙女而已!
可是方老夫人对苏芸却比对自己还要好,这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了。以前他还觉得没什么,可是现在同样生病住院了,方老夫人隔三差五就跑去看苏芸,却连一次都没有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