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聿容一巴掌挥了过去,她的力道很大,那一巴掌下去,整个掌心都是麻的。
因为情绪激动,康聿容的胸口起伏的厉害,双颊也泛起了一丝红晕,表情却十分的难看,她捏着有些麻木的掌心,一瞬不瞬的望着眼前这个自己付出了几年的男人,突然感觉他陌生的可怕。
章盛呈的一张脸被打偏到一边,他的呼吸都完全停止了,震惊当场。好久,才慢慢扭过来。
这是章盛呈人生的第一次,绝无仅有的一次,被一个女人掴巴掌,这个女人还是对他低眉顺眼千随百顺的的妻子。
章盛呈的样子有点骇人,几缕黑发垂落额前,覆住半边黑眸。黑眸里迸出的愤怒之光直直射向康聿容,那光芒比任何时候都要残酷,犀利而可怕。
柯木蓝一直不动声色的注意着他们的动态,所以当章盛呈的手臂扬起的时候,他便几个箭步绕过去,一手按住了章盛呈的手腕。
他眼流清澈,语调不卑不亢,说:“章先生也是有风范有涵养的人,抬手打女人的话,是不是就有失风度了?”
章盛呈胳膊扬在了半空动弹不得,他没有挣扎,只转眸看了一眼柯木蓝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旋即又把目光移到柯木蓝那张儒雅俊朗的脸上一扫而过,最后,目光沉沉的,讽刺味极浓的对上了康聿容的眼睛,注视少顷,说道:“先是任劳任怨体贴照顾,现在又对我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大打出手。康聿容,如果你再说和你这所谓的‘恩人’一清二白,你不感觉心亏吗?”
康聿容后悔啊,从未有过的后悔。
其实,康聿容也知道,在餐厅看到章盛呈和路宛眉“亲吻”的那一幕就明白,她再怎么努力都是于事无补的。
夜深人静时,大道理想的比谁都清楚,可一旦面对章盛呈,心里的不甘、不舍就怎么都控制不住。明知道顽抗已是徒劳,却偏偏要做这强弩之末。结果呢?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现在看来,把柯木蓝扯进来是极其不理智的。这就是典型的,没逮着狐狸还惹了一身的骚。
自己惹了一身骚/气也就算了,还把柯木蓝这个无辜者染的不干不净,康聿容啊康聿容,你还能再笨一点吗?
康聿容好久没有开口,只是冷冷的,淡漠的对视着章盛呈嘲讽的视线。
康聿容的不说话,在章盛呈看来是无话可说,他撇着嘴说:“你曾说,我和宛眉是,既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我看你和你的‘恩人’医生……”
“别说了。”康聿容一点都不想再从章盛呈嘴里,听到一点关于柯木蓝的话题,因为那是对柯木蓝的羞辱。她闭着眼,无声的,重重的喘息了两下,无力说道:“我同意,我同意了。”
章盛呈一怔,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把柯木蓝的束缚一甩,望着康聿容,好半天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康聿容,你——同意离婚了?”
“嗯。”康聿容也不看他,淡淡的道。
是,同意了,没有不甘了,也不再争取了。离吧,离了,也许就没这么累了;离了,即使是地狱,即使是毁灭,她也认了。
章盛呈心头涌上一股狂喜,却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按捺住心底的情绪,抿唇道:“你真的同意了?”
康聿容点点头:“真的同意了,我用退出,来成全你那宝贵的爱情。”
章盛呈愣了愣,须臾,脸上有了几分难得的感激之色:“谢谢你。”
康聿容的嘴唇轻轻动了动:“不用,该怎做你说吧。”
“很简单,你只要在这协议书上签个字就行了。”章盛呈从兜里拿出拿出一张折的很整齐的纸,然后打开,移到了康聿容的眼前,说:“本来,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但为了慎重,我还是找了两个朋友做证人,我和他们都已经在上面把字签好了。”
康聿容看着这张即将改变自己命运的纸,看着上面清晰的三个签名,不禁暗暗冷笑,这是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只等着她这一股“东风”一刮,就万事大吉了。
康聿容蠕动了蠕动唇瓣,本想问问章盛呈,他把准备工作做得这么齐全,他就那么肯定她会签这个字?
然而,沉吟片刻还是作罢,都走到这一步了,问或不问又有什么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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