琯柚见姜衡回来了,先是松了口气,可在门外守了会儿,又觉得不对劲儿。虽然听不真切两人的话,却能听到瑜楚的声音高高低低的,一时尖利一时暗哑。又等了会儿,猛然听到清脆的碎裂声,再沉不住气,急急冲了进去。
姜衡瑜楚两人力量悬殊,琯柚生怕瑜楚吃亏,进了屋才发觉,竟然是姜衡站在一片碎瓷中,面色冷峻。
琯柚吓了一跳,忙跪下。
姜衡被下人看见了狼狈的模样,似乎大为气恼,甩了甩袖子,沉声道:“你要是不高兴见我,自可以出去住,我不会拦着。”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琯柚顿时吃惊不止,眼睁睁看着姜衡走远了,才回过神来,惊疑不定道:“夫人,世子这是……”
瑜楚也没想到姜衡居然这般决绝,伏在床上,只觉得气血翻滚,喘着气道:“既然他那么说了,我们走,你现在就收拾东西,我们去庄子上住!”
琯柚大惊失色:“夫人,世子他说的是气话,您可千万不要当真。都怪奴婢,不等招呼就闯进来,让世子生气了。奴婢这就去找世子领罚,等世子消了气就好了。”
瑜楚伸手拽住琯柚的衣裳:“不许去!你又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领罚?你现在就收拾东西,我们走!”
琯柚想起以前跟着出门赴宴,听别府的丫头们八卦,说起主子们生气闹矛盾,最多也就是分开歇在两个院子里,若非犯下了七出那样的大错,哪里有主母离府去庄子上住的道理?
琯柚知道这里头的厉害,不敢由着瑜楚的心意,苦劝道:“夫人,就是世子有什么不对,您不高兴,咱们回华府去和太太说就是,也不能直接就往庄子上去啊!”
瑜楚咳了一阵,干脆自己下了床,拿过一个包袱皮儿,将梳妆台上的东西胡乱扫了进去:“你不收,我来收!”
琯柚怕瑜楚混乱间伤了自己,忙上前握住瑜楚的手:“夫人,奴婢来收,奴婢来收。”
瑜楚被琯柚拦着,再加上浑身没有力气,实在动不了,便顺势坐到了梳妆凳上,气喘吁吁道:“不许告诉太太,我们今天就走!”
琯柚见瑜楚不大好,又急又怕,先把棠梨和青鸢叫了进来收拾,自己服侍瑜楚上床躺着,又劝:“夫人身上不爽利,真要去庄子上,也得请大夫先来瞧瞧。”
瑜楚将脸别到一边:“我不瞧!你们快点收拾就是了,拿几件换洗衣服,其他都不要。”
琯柚无法,想了想,回道:“夫人的东西要收拾,我们几个也是,我现在让小鹊和小燕帮我们打包袱。”
见瑜楚点头,忙从屋里退了出来,拉住小鹊吩咐:“你去前头,看看世子在不在书房,就说夫人要往庄子去住,请世子来劝劝。”
小鹊大惊失色:“怎么会?”
“先别问,快去前院传话!”
小鹊不敢耽搁,急急跑出了院门。琯柚没有再进屋,就一直在廊下转着圈等。
小鹊片刻就回来了,脸上一片不可置信的表情:“琯柚姐姐,世子还在前头,奴婢按姐姐吩咐的回了,世子说,世子说,说夫人要去庄上就去,为什么要回他。难不成还让他赶车?”
琯柚一下呆愣在那儿:“世子真这么说的?”
小鹊低着头,声音几不可闻:“是,世子说完就把我赶出来了,说我耽误他办正事。”
琯柚呆呆道:“怎么会这样?”
小鹊也没了往日的伶俐,慌乱地看着琯柚:“姐姐,咱们现在怎么办?”
话音未落,就听到里头一声惊呼:“夫人!”
琯柚顾不上其他,急忙冲进屋里,只见瑜楚正伏在床边呕吐,因为太长时间没吃东西,也吐不出来什么,只是不停地干呕。
琯柚鼻子一酸,却又想到瑜楚如今这副模样,满屋的丫头都只瞧着她,便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棠梨去拿热水和帕子,青鸢去厨房,让黄莺做点清淡的吃食。”又冲瑜楚道:“夫人,咱们去庄子上,路上总要走一个多时辰,您若不吃东西,只怕撑不到那儿。”
瑜楚觉得有理,扶着琯柚的手挣扎着下了床:“你来帮我。”
梳洗过后,趁着瑜楚用饭的功夫,琯柚悄悄吩咐小鹊:“你现在回华府找太太,就说夫人不知为何同世子闹起了别扭,现在往庄子上去了,其他都不要提,更不许说大姑奶奶来过。夫人不愿等,我们就先出发。太太那定有安排,你就随着太太的人往庄子上去。”
小鹊忙答应:“姐姐放心,我知道怎么说。就是太太不安排人,我自己雇车也能去庄子上。”
送走了小鹊,琯柚又让青鸢去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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