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绯颜姐姐,以你的刺绣功夫,得到魁首还不是手到擒来?”雨婷道。
“我是宫里的人,不仅很难出宫,而且也不能参加那比试吧。还有,我没有那么多闲暇绣别的衣裳。”绯颜心动了,只要能当针工局第一绣娘,只要能把卿卿那贱人踩在脚下,只要能灭灭她的嚣张气焰,让她做什么都行。
“包在我们身上,我们帮你想办法。”若影和雨婷信誓旦旦道。
这边,叶落音和拂衣也听说了这事,正和兰卿晓商量。
兰卿晓对成衣比试没什么兴趣,婉拒了。
叶落音又失望又难过,“为什么不参加嘛?香雪坊是帝京首屈一指、最大最有名的绸缎庄,每季设计的成衣也最受欢迎,只要我们得到香雪坊的认可,赢得魁首,就能在针工局立于不败之地,就没有人胆敢欺负我们。”
拂衣不住地点头,“叶姐姐好像说得很有道理。”
兰卿晓还是摇头,“苏姑姑不是那种人。再者,帝京的绣娘那么多,能人也不少,你我不一定能赢得魁首。”
叶落音笑道:“以你的刺绣功夫与头脑,不得魁首,也是第二。”她拉着兰卿晓的手臂摇呀摇,“参加嘛参加嘛,我想参加,但只有我一人,不可能赢得魁首。你就当作是帮我,好不好?”
兰卿晓被她的胡搅蛮缠弄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不过,我们不能出宫,如何参加?苏姑姑应该不会让我们参加。”
拂衣提议道:“我们去求求苏姑姑。苏姑姑这么喜欢你,应该会网开一面的。”
她们三人来到苏姑姑的寝房,看见绯颜、若影等人刚从里面出来。若影、雨婷狠狠地瞪她们一眼,叶落音也回之一瞪,尔后拉着兰卿晓进去。
看见她们进来,苏姑姑笑问:“有事找我?”
叶落音说明来意,俏生生道:“苏姑姑,我们参加宫外的成衣比试,能否获得名次倒是其次,主要是去香雪坊交流、学习更多的刺绣技巧。”
苏姑姑点头微笑,“我早已知道这件事,也罢,你们去参加比试吧,这些日子我给你们少分配绣活。”
拂衣和叶落音兴奋地叫起来:“太好了!谢谢苏姑姑!”
兰卿晓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更没想到苏姑姑会这么宽容,而方才绯颜来找苏姑姑,是不是为了成衣比试?
她们打听到,香雪坊的成衣比试只有一场,报名报价比试的人必须在半个月后上交新衣。
半个月,绰绰有余。
“卿卿,你去报名吧,我从旁协助你。你想做什么衣裳,想绣什么,我都听你的。”叶落音兴奋得手舞足蹈。
“我是陪你参加的,当然是报你的名。”兰卿晓反对。
“我只是从旁协助你,主要还是你的脑子能想出东西来,当然要报你的名。”叶落音笑嘻嘻道。
“其实这无关紧要,反正我们三人这么要好。”拂衣笑得娇憨,“卿姐姐,明日你出宫去香雪坊报名吧。”
兰卿晓相当地无语,不过次日去香雪坊报名的时候,犹豫之下还是报了叶落音的名。
从香雪坊出来,兰卿晓决定到附近的绸缎庄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布料与丝线。
昨夜想之又想,今日出宫也在想,她还是想不到做什么样的衣裳参加比试才好。
走上一座朱红栏杆的拱桥,她看见那边聚拢了不少人,议论纷纷。
出什么事了?
她好奇地过去,还没靠近呢,就听见人群里传出一道伤心欲绝的哭音:“刘公子当真如此绝情?”
“本公子从来皆是身从群芳过、花香不沾衣,你又不是不知道。”一道男子的声音,爽朗疏狂,放荡不羁。
“奴家自然知道,可是奴家依然心存期许,希望刘公子待我是不一样的。”女子哀伤地啜泣。
“无论是秦楼楚馆的红粉,还是府里千娇百媚的红颜,从来都不会成为本公子的羁绊。你好自为之。”男子轻佻无情的声音令人气愤。
兰卿晓越听越气,虽然她知道世间多的是这种无情男子,却还是忍不住生气。
她倒要看看,抛弃对他一心一意的女子的究竟是怎样的猥琐男子。
扑通一声,有人落水。
围观的百姓纷纷道:“那青楼姑娘投河自尽了!”
有人喊道:“这青楼姑娘不堪受辱,也算刚烈,至情至性。”
兰卿晓快速挤进去,眼前扫过一抹艳红,立即扶着朱栏往下望——那姑娘沉入水底,很快那碧水恢复了平静。
这么多人围观,竟然没有人愿意下去救人!
太冷漠了!
她心里愤恨,不由分说地爬过朱栏,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