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行!先把那个疑犯碎尸万段,才能解臣心头之恨!”
燕南铮眼神沉寒,语声冷厉,“在八哥眼里,律法形同虚设吗?你的女儿枉死要杀人,别人枉死怎么办?你把脖子伸出来让人砍吗?性命不是儿戏,律法面前谁也不能造次!”
八贤王狠戾道:“你跟本王谈律法?你算哪根葱?”
“八贤王,武圣拟定的律法,在你眼里如同废物吗?你也是武圣的子孙,你眼里还有武圣吗?”刘太后突然喝道,语气十分凌厉。
“别拿武圣来压臣,臣失去了最疼爱的女儿,臣就是要那凶手血债血偿!”八贤王怒不可揭地挥起广袂,杀气如万马奔腾。
“在此案尚未查清之前,若地牢的疑犯有何不测,小弟会把这笔账算在八哥头上!”燕南铮的眼里暗澜激涌,针锋相对地说道“届时,举国臣民皆知八哥为爱女报仇,残杀无辜,触犯国法。”
“你!”八贤王厉目瞪着他,似有怒火喷出。
刘太后隔岸观火,心里冷笑,这两虎相争的好戏可真精彩。
燕王坚持暂时不杀那疑犯,看来对那个卿卿不一般。
刘岚彻走进大殿,看见这情形就明白了,“八贤王,燕王,先喝口茶吧。”
刘太后给他打眼色,要他不要多管闲事。
燕南铮不想浪费光阴,率先移开目光,“太后娘娘,臣有个不情之请。”
她客气道:“请说。”
八贤王脸庞布满了寒戾之气,好似这里的人都欠他几百万两。
“此案尚未侦破,瑶华的尸首暂时不能送回八贤王府。恳请太后娘娘下旨。”燕南铮道。
“那怎么行?稍后臣就带我儿回府治丧!”八贤王炸了毛,怒火烧到头顶。
“八贤王,稍安勿躁。燕王这么做必定有原因。”刘太后安抚道。
“八贤王,你把瑶华郡主的尸首抬回去治丧,那还怎么查案?”刘岚彻说起风凉话,“还没抓到真凶,想必瑶华郡主也不会瞑目。查清真相、抓到真凶,才是真的疼爱女儿。莫非八贤王不想瑶华郡主死得瞑目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八贤王火冒三丈地怒喝,脸膛涨得通红。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不中意听,我也没办法。”刘岚彻冷笑。
“刘岚彻!”刘太后责备道。
“为了尽快查清真相,还望八哥暂且把瑶华的尸首放在宫里。”燕南铮恳切道。
最终,八贤王同意了,怒目喷出烈焰,“九弟,后日此时,本王要看到真凶!”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离去,好似要在地上踩出几个窟窿。
刘太后慎重地问:“燕王,给你两日侦破此案,可有把握?”
燕南铮打揖道:“臣自当竭尽全力。”
……
今日刘岚彻早早地进宫,已经去地牢瞧过卿卿,见她好好的,就放心了。
燕南铮和刘岚彻一起离开宁寿宫,刘岚彻问:“瑶华郡主之死,你有什么发现?”
燕南铮径自前行,好似没听见他的话。
刘岚彻追上去,“喂,你倒是说话啊。你不是很有本事吗?那就为卿卿洗脱冤屈啊。”
燕南铮依然沉默,步履如风。
这一路,他们一人丰神如玉地行走,一人张牙舞爪、叽叽喳喳,真真是天渊之别。
直至存墨阁,刘岚彻依然喋喋不休,气愤地叫:“喂,你哑巴了吗?你别以为不出声我就拿你没办法!”
燕南铮走进书房,鬼见愁冷漠道:“还请大将军不要打扰殿下。”
刘岚彻惊愕不已,指指燕王,又指指自己,气得想杀人,“本将军打扰他?”
“大将军若想卿卿姑娘早些离开地牢,就安静一些。”鬼见愁再次道。
“你一个侍从竟然对本将军无礼……”刘岚彻扎心了,气呼呼地冲进去,“你说,你要怎么查,本将军就牺牲一次,无条件配合你。”
“你先安静两个时辰。”燕南铮淡定地补了一刀。
刘岚彻恼怒地瞪他,竟然无言以对。
卿卿能否尽快地离开地牢,还真要依赖于燕王,刘岚彻痛苦地认知到这一点,只好悻悻地闭嘴。
然而,他安静了两个时辰,燕王依然坐在那儿,老僧入定似的一动不动,没有提审卿卿的意思。
他觉得自己再不出声就会憋死,焦躁地开口:“你到底什么时候提审卿卿?”
“本王几时说过要提审疑犯?”燕南铮安之若素地说道。
“什么?!”刘岚彻暴跳如雷地跳起来,“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