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小姐,喝茶。”兰卿晓微笑。
“好。”云袅袅心里苦涩,小脸却没有流露半分,“果然是好茶。殿下,这是绿雪吧。”
“嗯。”燕南铮轻淡道。
“绿雪?是茶的名字?这名字诗情画意,好听。”兰卿晓笑赞,“云大小姐见多识广,卿卿佩服。”
“并非我见多识广,殿下一贯喜欢绿雪,我有时候也会喝一点,因此才知晓的。”云袅袅温婉地解释。
兰卿晓含笑点头。
燕南铮捏了一块奶油松瓤卷酥递到她唇边,语声温润而亲昵,“这种你应该喜欢。”
她把头往后移,腮边一热,婉言拒绝:“这卷酥好像很甜,奴婢不喜太甜的。”
他像哄小姑娘一般温柔地哄道:“不太甜,尝尝,或许你会喜欢。”
有第三人看着,她真心觉得太窘了,恨不得逃离这尴尬的境地。
吃,还是不吃?
倘若吃了,云袅袅会怎么想?倘若不吃,燕王会不会秋后算账?
对了,燕王为什么要当着昔日侍婢的面对她做出这般亲密的投喂举动?不是应该避嫌吗?
莫非他早已瞧出云袅袅对他的心思?想借她来让云袅袅死心?
她不得而知。
燕南铮又是似笑非笑,低沉道:“你是要本王喂你吗?”
为了不尴尬,兰卿晓连忙接过奶油松瓤卷酥,却转而递给云袅袅,“云大小姐,你先尝尝。”
“不用了,还有不少呢,我自己拿就可以。”
云袅袅柔声道,尔后随手拿了一块奶油松瓤卷酥。
心里却明亮,一旦她拿了卿卿手里的卷酥,殿下一定会沉下脸来。
果不其然,他的眸色清寒了几分,优雅地斟茶。
“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回府?”云袅袅柔柔地问,薄施粉黛的娇颜清透自然,宛若一朵犹带清晨露珠的清水芙蓉,赏心悦目。
“待街上不那么拥挤了就回去。”燕南铮淡漠道。
这卷酥的确好吃,兰卿晓还想再吃一块,不过怎好意思呢?
她佯装委屈,道:“殿下,奴婢真的想去一趟后院……”
说后院,是比较委婉的说法,大家都懂的。
他一本正经道:“嗯,本王也去一趟后院。”
她的心里泪流满面,殿下,你要不要这么的机智、霸道?
她干笑,“奴婢忽然又不想去了。”
云袅袅好似被人刺了一刀,正中心口,那么痛那么痛,因为她看见殿下一向清冷的眸里藏着的情愫,只对于这绣娘的深情……别人都看不到殿下眼里淡漠、冰寒掩盖着的炽热,可是她看得见,这世间只有她了解殿下……
殿下,清婉伺候你多年,这主仆情分难道一点也比不上你跟她短短数月的情分吗?
心痛如绞。
“云大小姐,往年你会在除夕夜守岁吗?”太安静了,兰卿晓没话找话说,不然这气氛真的太沉闷、太尴尬。
“嗯,我每年都会和娘亲一起守岁。”云袅袅忽然意识到她估计听不明白,解释道,“殿下的奶娘是我的养母。不过今年我会和母亲一起守岁。”她看向燕王,莞尔轻笑,“殿下每年都要守岁,每年都是我和娘亲陪着殿下的。”
“哦……”兰卿晓“恍然大悟”地点头。
云大小姐这样说,好像有弦外之音,她想“炫耀”什么吗?
云袅袅如画的眉目点缀着清浅的笑意,问道:“今夜殿下会守岁吗?”
燕南铮给她们斟茶,冷淡道:“应该会。”
兰卿晓端过茶杯浅浅啜一口,灵机一动,“云大小姐,如若在这儿守岁,你有兴致吗?”
云袅袅的杏眸水灵灵的,清波流转,灵慧婉约,“卿卿姑娘,你叫我袅袅便可。在这儿守岁……应该没问题,不过殿下……”
她看向殿下,殿下会不会在这儿守岁,不好揣测。
“奴婢只是针工局的绣娘,奴婢怎么可以直呼你的名讳呢?”兰卿晓笑道。
“在宫外,无需拘泥。”燕南铮轻轻地牵唇,“那今晚便在这儿守岁。”
“太好了!”她忍不住激动道,明眸慧黠地流转。
“好。”云袅袅心里欢喜,只要可以跟殿下在一起,怎么样都行。
她可以借机观察卿卿,观察殿下对卿卿究竟有多喜欢、呵护,更可以拉近她和卿卿的关系。
兰卿晓道:“不过,就这么枯坐着,多无聊呀。”
云袅袅提议道:“殿下,不如对弈几局,松鹤楼应该有棋备着。”
燕南铮冷冷道:“晚点再说吧。”
兰卿晓狡黠地挑眉,“奴婢也会下棋,云姑娘,不如奴婢和你先来几局?”
云袅袅答应了,相信自己的棋艺一定可以打败对手,或许可以在殿下的心里拉回几分。
很快,伙计送来一壶热茶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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