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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疮疤永远都在…永远都在,就好比靳云轻脸上的疤痕很容易清除,可她心里的疮疤呢?

    “县主小姐,要担心点儿。”

    “长姐,赶紧回来喔!青儿等着你给我买冰糖葫芦呢。”

    方碧池姨娘抱着靳青跑出府门,朝着靳云轻挥挥手,很明显,她是最后一个得知今日云轻要和靳如泌往靳府家庙的。

    见方姨娘到此,莫夫人怨毒得狠狠瞪了她们母子二人,冷哼一声,就往青霞院走去。

    大马车缓缓启动,靳云轻和靳如泌同坐在一处,靳如泌带了两个贴身丫鬟:绿衣的圆荷,红衣的方荇。

    而靳云轻却一个丫鬟都没有,云轻原本是想要带着青儿和绿妩前去的,可靳曜左这个父亲大人听了莫姨娘的话,说什么,大马车就这么一点空间,再多大两个丫鬟的话,无疑是要加重马车的重量,到时候马就走不快了,再说云轻哪里比得上如泌有身孕,更需要两个得力的丫鬟照顾,以至于,靳云轻可以说是独自一人前往。

    这,当然还是莫长枫的诡计,可惜,莫长枫太低估了靳云轻的智商,靳云轻前夜早就派飞流早早购一匹快马,往京郊先行一步,查探安全,以保障靳云轻。

    *

    永乐侯府,青霞院

    大马车行了估计有三刻钟的时辰,莫夫人掐着时辰点儿,抿了一口茶水。

    春姨趋步上前,跪在莫夫人的膝下,“夫人,奴婢已经安排好了。如泌小姐她们路过京郊中途一个小茶寮,温安泰国舅爷已经守候在那,就等着如泌和两个丫鬟下马车喝茶水之际,便是国舅爷上大马车与靳云轻那贱人欢好之时。”

    “嗯,做的不错。”莫夫人点点头。

    春姨一脸感激,“夫人,这是您给奴婢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奴婢定然要办个稳妥的,国舅爷也无比痛恨靳云轻。昨日让他堂堂的国舅爷当着那么多侯府下人的门出糗,国舅爷势必是要出一口气的。”

    “行了,你下去吧。”莫夫人忙吩咐春姨出去,旋儿又进来了一个人,此人正是水上舵帮的头子凌钊,“本夫人给你的一千两银子在京兆尹府玉通,程大人可曾答应了,要将本夫人的弟弟莫冷谦释放出来?”

    噗通一声,凌钊双膝跪地,“抱歉,属下无能!那程子学大人是个出了名的铁面判官!还是不肯将莫府医放出来,还威胁属下,若再以银钱贿赂,把属下一同治罪!”

    “果真是不吃敬酒吃罚酒的老糊涂!”

    气急败坏的莫长枫掀翻了身畔几个价值不菲的镶金嵌明珠的玉瓶,零零碎碎在地上炸开,叫凌钊眼珠子都绿了,这些东西可值多少钱,莫夫人真是个败家娘们!

    京郊茶寮到了,靳如泌借口下了大马车要去喝茶,“云轻长姐,妹妹这肚子每日渐大,就算妹妹不吃,妹妹腹中的孩儿也要吃,你说是不是?”

    “是呢,要不,长姐下大马车弄几个大馒头还有茶水给你们吃。”靳云轻甜腻一笑,“也不用劳动圆荷,方荇两个漂亮的丫鬟姐姐不是?”

    对于靳如泌身旁的丫鬟来说,靳云轻这可是第一次称赞她们的美貌呢,再说靳云轻县主可是县主了,地位比靳如泌都还要显贵呢,难怪圆荷,方荇她们心猿意马。

    而之前,靳如泌只是一直听母亲说,到了京郊茶寮,一定要下车,让靳云轻一个人呆在大马车之内,谁知道,她还没有来得及下大马车,靳云轻已经下去了。

    到底怀着身孕的人,靳如泌多少有些累了。

    靳云轻下了马车,溜到一旁,这个时候有一个蒙面人鬼鬼祟祟进了大马车,这个蒙面人的身形,与昨日,被靳云轻叫人拿着猪笼装进去,投入云蘅湖的温安泰国舅爷的身形简直一模一样。

    毫无疑问,是温安泰国舅爷。

    偏偏温安泰国舅爷还吃了一点酒,酒里头还兑了一点雄精虎猛的虎狼之药,活脱脱把一个人变成野兽。

    在大马车响起三个女人的惊呼声中,靳云轻拿石头砸晕了前边驾驭大马车的车夫,让车夫滚落下来,而后靳云轻拔出袖中的银针,刷刷得射向马屁股,顿时间,大马车前边的马受了惊慌似的,疯狂得…疯狂得往京郊官道奔去…

    京郊官道,那可是通往上京闹市之所在,到时候,万人众目睽睽之下,看着靳如泌和她的丫鬟们与温安泰国舅爷旖旎得在大马车之内翻云覆雨,也说不定。

    飞流骑一匹马飞奔而来,伸出手来,“小姐,快上马背!”

    嗖的一声,靳云轻以惊魂般的力量上了马背,凌厉出尘的风姿,叫茶寮里边休憩喝茶的客商们都惊呆了,天呐,这是哪家的小姐竟拥有如此超凡脱俗的身手呢。

    飞流在前,靳云轻在后,两个人中间间隔着半个小的距离,靳云轻不会跟飞流有任何的肌肤上的接触,而飞流更是不敢,云轻大小姐对于他来说,救了他和姐姐绿妩,恩同再造,杀死飞流,飞流也不会做起欺凌主子的事情来。

    “靳府家庙,到了。”靳云轻说了一声,身法快速得跳下马,俨然一个女将军般干净利落。

    莫夫人生性狠毒,不过她说了给母亲的灵位牌上金漆之事,还真做得稳稳当当,靳云轻将安思澜灵位牌放在靳府家庙内的祖先灵位牌中。

    大周礼法有云:凡正室嫡妻,殁后,灵位牌皆可入家庙。

    因为安思澜是靳曜左八抬大轿抬进门的侯府正房,是靳曜左的结发夫妻,原配妻室,代表着永乐侯府的正房主母。

    至于像莫长枫,她被人称为莫夫人,那是给她脸,不给她的人,则称呼她大姨娘或者是莫姨娘,别说一辈子了,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莫氏死了之后的灵位牌都不可能入靳府家庙,接受后人香火钱帛供奉。

    见大小姐给靳府各位祖先还有先大夫人祭过三炷香后,飞流眸子阴沉得道,“小姐!想不到莫氏如此丧心病狂!倘若不是您洞破先机,此刻早已被莫氏和那个温安泰国舅爷暗算了。”

    “哼,莫氏的手段也不过如此。”靳云轻眼底划过一丝不屑的冷笑,旋儿正经得看着飞流,“对了,飞流,假若我们现在紧追着那一匹大马车上的疯马,你说我们还来得及欣赏靳如泌和她的两个丫鬟与当今温安泰国舅爷的丑事吗?”

    丑事热闹嘛,谁不爱看,孩子心性大起的飞流眼瞳堆满笑意,“小姐,依小姐昨夜的吩咐,属下去买的这匹马,虽然算不上什么绝世宝马,但是听说也是汗血宝马的后裔呢,那个贩卖的老板是个老实人,不会骗人的,属下,应该能够追上她们。”

    “好,上马!”这一次,靳云轻继续让飞流坐在前边,自己坐在后边。

    之所以这般坐着,是有原因的,若是靳云轻在前,飞流在后边的话,难免随着马儿的晃荡,叫飞流的身体向云轻紧靠着,如此一来,云轻是万万接受不了,她与飞流两个人,今生只能是很好很好的主仆,仅此而已。

    到底飞流是个有能耐的,昨夜随便选了一匹马,竟然选出了比驿站所用的八百里快马的质量还要上乘呢!

    很快,飞流拉着马缰,惊喜得叫做,“小姐,小姐,看见了吗?看见了吗?如泌二小姐和温安泰国舅爷的大马车就在我们前边呢。”

    由于大马车的重量很重,驭着这一大车子的马,仅有一匹,所以这匹马疯了,但是跑得明显没有云轻和飞流胯下的这屁马儿快,所以很快被靳云轻他们反超。

    云轻她们经过大马车之时,靳云轻可以清清楚楚听到约莫有三个不同女子**的痛苦吟哦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粗粗得喘气声,嘿吼嘿吼,这样的喘气声叫身为处子的云轻还有飞流很是难为情,不过很快,他们两个人的马儿速度太快,远远得将后面的大马车抛得远远的。

    瞧着远处便来到了一个弧度较小的上坡路,过了上坡路,便是十里繁华的大周上京城了,鳞次节比茶楼酒馆林立,路上红男绿女宛如游织。

    靳云轻选了一个上坡路附近的一家大酒楼,坐在敞开窗轩这个位置。

    店家小二很有礼貌得送上了瓜子,糕点,茶水,对着他们极恭敬得道,“二位客官请慢用。”

    待小二走了之后,飞流就不明白了,“小姐,咱们为何要选择这么一处地方看热闹?”

    “飞流,难道你没有发现眼前有一个上坡吗?那大马车的马上了上坡,势必要减缓大马车速度,很可能在这个岔口停下来,到时候,大马车之内的一片旖旎风光一定引无数人围观,到时候,万人空巷,看看靳如泌怎么办?”

    说罢,靳云轻磕了一个瓜子放在嘴里。

    下一刻,飞流指着下面,无比惊讶得看着靳云轻,“小姐,不是…不是很可能…而是大马车就停在您所说的那个位置…天呐…有人去掀开那个车辇了…温安泰国舅爷一丝不挂被人扭扯出来了…如泌二小姐肚兜也掉了…”

    未经人事的飞流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也不好意思去看,靳云轻从酒楼居高临下往下看,清清楚楚得看到,如泌妹妹蜻蜓点水绣肚兜滑落在地上,叫一个乞丐给抓捏在手里把玩呢,而如泌妹妹一丝不挂之外,两个丫鬟圆荷,方荇屁股蛋儿都暴露在众人眼皮底下。

    “啧啧,大户人家的小姐和丫鬟就是跟别处不一样,这臀儿也比别处的白…”

    众人之中,不乏之徒,对靳如泌主仆们一顿评头论足。

    有人说一句“这不是永乐侯府庶出二小姐靳如泌和她的丫鬟们吗”这句话宛若击入深潭的巨石,在人群之中造成巨大波澜。

    “天呐!怎么会这样?太丧德败行了!”

    “之前靳如泌二小姐不是冤枉大小姐靳云轻在靳府家庙下药给二王爷吗?”

    “原来如泌小姐自己与人私通才是真的!”

    “天呐,如泌小姐还带着两个贴身丫鬟一同服侍这个男人。”

    声音炸开来,犹如炮竹冲天,大周皇朝物丰民足,路不拾遗,百姓们闲来无聊,突然有这么一桩香艳满上京的桃事纠纷,可以说大饱了眼福。

    听着楼下百姓们纷纷议论,在酒家二楼的靳云轻与飞流面面相觑一眼,云轻美若桃瓣的薄唇微微勾了勾,透着一丝冷冽。

    一个多月前,在靳府花厅,当着满堂宾客面前,靳如泌是如何编排、嘲讽、陷害靳云轻的?现在,靳云轻通通还回去,并且百倍千倍得加剧报复在靳如泌的身上!

    酒楼下边的众人继续议论:

    “这个男人有谁认识吗?”

    “莫不是当今贵妃娘娘的大弟,温安泰?”

    “是了,贵妃娘娘的小弟,温安康,戍守东漠国边境呢!所以不可能是温安康了!”

    “竟然是温安泰呀…昨日不是传开了…温安泰国舅爷潜入永乐侯府与下人春姨苟且在云蘅湖,被云轻小姐浸猪笼不是?”

    “想不到今日,大国舅爷温安泰和侯府二小姐靳如泌当街行苟且…”

    “真真是一对狗男女呢!竟当街行淫!自我大周开国以来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

    越来越热闹的了,百姓们今后肯定要将此重大丑闻当做谈资一般经常挂在嘴边,老生常谈。

    稍微耳朵正常一点的人,都能从百姓嘴里提取一些极为爆料般的字眼,当街行淫,这样狠毒的字眼,对于女子们来说,是天大的侮辱,是天大的讽刺,是一辈子的枷锁,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罪孽。

    将手里的瓜子皮儿丢到碟子里去,靳云轻吩咐飞流留下银钱,闪人。

    到了医馆的靳云轻,她就被青儿、绿妩两个丫鬟拉去,“小姐,小姐,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靳如泌二小姐当街和温安泰国舅爷…”

    “那还能有假?”飞流跑进内堂端了一个大嘴壶,嘴巴对着壶口咕咚咕咚豪饮,他到底是个男子,气大力大,一晃眼的功夫半壶茶水落了肚。

    姐姐绿妩白了飞流一道,“都十六了,还没个正形!光顾着自己喝,也不给小姐倒一壶来。”

    青儿端了一盏的红枣汤给云轻,“小姐,快尝尝,我新做的,还多放了几粒阿胶蜜枣子进去,看看好吃不好吃。”

    “嗯,好吃。”靳云轻品尝了一口,当真是好,忙拿眼珠子飞快晙了绿妩,“何必难为你弟弟,再说他那样子喝掉的大茶壶,我才不吃呢。”

    如此一说,哄得众人都笑了。

    喝了茶水,靳云轻想去卧会儿,那个讨厌的仇千万管家又来了,这一回仇千万管家可远远没有上一次的嚣张跋扈,而是像狗一样得祈求云轻,“县主小姐,侯爷让您回去一趟。”

    瞄一眼仇千万管家脸上一记火辣辣的印子,靳云轻心里好笑,定然是被火大侯爷父亲打成这样的,“是吗?父亲大人叫我?所谓何事呀?”

    倘若是别的事情,那也倒罢了,可偏偏是这样的事情,仇千万管家抽吸了口气冷气道,“事关二小姐清誉,为了保全侯府颜面,大小姐还是回去再说吧。晚了些,侯爷又要生气了。”

    这话说完,仇千万管家下意识得抚了抚脸上的红印,眼珠子想要正视靳云轻的勇气都没有了。

    “飞流,绿妩,青儿,回府。”靳云轻这一次叫上三个人,医馆暂时关上,反正一时半会,也没有人来问诊。

    云轻依旧是一副轿辇,抵达永乐侯府府门,起初还挺安静的,靳云轻心想,热闹喧嚣的肯定是在里头,越是往里边走着,越是如此,永乐侯爷咆哮的巨声差点没把整个侯府青霞院的屋瓦给掀飞起来。

    “莫长枫!”

    “你这个贱人!”

    “看看你教出的好女儿!”

    “当街行淫?与温安泰国舅爷!呵呵,哈哈!”

    “你们真是给本侯长脸了!”

    抓着莫长枫,靳曜左没少一顿爆打,莫夫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颈脖所在更是淤血一团,嘴角口鼻没有一处不染上血色的。

    目光无比委屈,噙着泪珠儿的莫夫人恳求道,“侯爷!侯爷!息怒!息怒!如泌不会作出这样的事情的!一定是被奸人所害!”

    “呜呜,如泌不想活了…如泌不想活了…”靳如泌蹲在里屋床角,拿锦被裹住屈辱污秽不堪的身子,她很想去洗澡,可是洗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能够洗掉今日的耻辱,在大街上,当着几万百姓的面,与一丝不挂的温安泰国舅爷呆在轿辇之中,就算没有做什么事情,人家也认定了她靳如泌污秽不堪,何况真的有肌肤之亲的苟且。

    “打死!一个一个都要打死!奸人!奸人何在!同去的圆荷,方荇两个丫头,定然是她们勾结温安泰背的…”靳曜左四下来寻找这两个丫头。

    殊不知,这两个人丫头已经被莫夫人第一时间拉到府邸后巷填了井,早已死绝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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