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妇,哪怕是骨灰。”百里连城敛了眼底的咒怨,转眸看向靳素鸾。
“臣妾知道皇上不喜欢,臣妾也以有那样的姐姐为耻,难得皇上仁慈,还肯将她风光大葬,真是她几辈子修来的造化。”靳素鸾阴眸陡闪,悻悻道。
“皇上,看这天就要下雨了,臣妾陪您回房吧?若您不喜欢,臣妾陪您回宫也好。”见百里连城不语,靳素鸾樱唇微勾,双手揽上百里连城的手臂,娇嗔提议。
“莫坏了祖制,就在侯府住一晚。折腾了一天,朕也累了,就去你房里歇息。”百里连城淡声道。靳素鸾自是喜不自持,登时拉着百里连城朝梅合阁而去。
听到脚步声渐远,靳云轻方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自假山后走了出来,看着百里连城与靳素鸾的身影渐渐模糊,靳云轻只觉胸口仿佛正被一个锥子狠狠的凿着,直到四分五裂。痛的麻木后,就只剩下了恨。
“小姐,前庭那些大臣们已经走了,大夫人回了竹意轩,老爷在前庭休息,刘醒那边一切都准备好了。”看到靳云轻在假山后,汀月稳步走了过来,低声禀报。
“告诉刘醒,一切按计划进行。”清淡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靳云轻美眸陡寒,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竹意轩内,窦香兰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吃力接过平枝递过来的茶杯。
“生前碍我的眼,死后也不让我消停,白白为她守了一天的灵,连口水都没喝上,真是晦气,敲这儿,这腿酸的都抬不起来了!”窦香兰猛喝了口茶水,埋怨道。
“大夫人息怒,好歹是最后一次,以后不管是莫离还是靳表姐都不会再出现在夫人面前了。”平枝半蹲着为窦香兰捶腿,殷勤安抚着。
“嗯,若想这些,心里倒舒服些。只是靳云轻不死,我这口气始终咽不下去。”窦香兰将身子慢慢仰在椅子上,丹凤眼狠狠眯起。
“大夫人,您打算何时对付那个傻子?”玉轩抬头问道。
“那日老爷在正厅的话你也听到了,缓些日子再说吧。对了,那几个无赖有没有交出玉心?”窦香兰忽然想起自己的小心肝儿,登时坐起来,肃然问道。
“回大夫人,咱们派去的打手把他们关起来打了个半死,还是没问出娄公子的下落,奴婢估摸着他们是真不知道。”平枝猜测道。
“不知道也别便宜了他们,叫手下的人手脚麻利些,偷偷处理掉了。活生生的人,怎么就找不着了!再派些人去找!我这辈子难得找了这么个贴己的人,可舍不得他出什么意外!”窦香兰柳叶细眉微微蹙起,忧心道。
就在这时,一家丁突然跑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盒子。
“回大夫人,刚刚外面有人将这盒子交给小的,说是让小的亲手将这盒子交给夫人您。”家丁说着话儿,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搁在桌上。
“行了,你下去吧。”平枝见主子有些不耐烦,登时挥手示意家丁退下。
“这什么呀?你打开看看。”窦香兰不以为然,复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平枝倒也没在意,只道是那些想走相爷后门儿的人给大夫人送的礼,于是上前打开盒子。
“啊—”就在打开盒子的一刻,平枝突然双目圆睁,脸色煞白,整个人倒退着跌倒在地,身体如筛糠般颤抖不止。
“怎么了?”窦香兰狐疑看向平枝,继而起身走到盒子前。当看到盒子里血淋淋的人头时,窦香兰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整个人吓傻般杵在原地。
平枝强忍着恐惧踉跄着爬起来将房门紧闭,随后跌撞着走到窦香兰身侧,颤巍着开口。
“夫人……夫人那好像是……是娄公子的人头……”
“玉心……玉心啊!是谁?是谁下的毒手?我要给你报仇!啊!”回过神来的窦香兰突然扑到盒子上,双手捧着娄玉心的人头,泪如泉涌,放声大哭。见窦香兰如此,平枝暗自庆幸今日是靳表姐的祭灵日,否则这哭的无头无尾,必会招来别人注意。
“大夫人,您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啊,要是被别人发现就不好了。”即便如此,平枝还是谨慎劝慰,就在平枝壮着胆子去扶窦香兰时,突然看到盒子上面粘着一个字条。
“娄玉心是被靳震庭害死的,靳震庭五年前被着夫人纳了三夫人,而且生有一子,三夫人现居城东苏府……”平枝拿起字条,支吾念着。
“什么!”窦香兰双眼瞪如铜铃,粘血的手猛的抢过平枝手里的字条,看着字条的内容,窦香兰气的浑身俱颤,血气上涌,怒气冲天,登时不顾一切的冲出竹意轩。
“夫人……夫人您千万不要乱来啊!”平枝心知大事不妙,亦急急追了出去。见窦香兰与平枝跑出竹意轩,汀月便暗中尾随,直到眼看着窦香兰与汀月跑出靳侯府,直奔城东而去,汀月才放心回府去找刘醒。
前庭厢房内,靳震庭正闭目养神,暗自思忖着下一步要如何扶植靳素鸾登上皇后之位,房门却在此时突然被人推开。
“老爷,不好了!”刘醒一脸惶恐进门,扑通跪在靳震庭面前。
“何事?”靳震庭眉头紧皱,烦躁看向刘醒。
“大夫人出事了!刚刚奴才见大夫人像疯了一样冲出去,朝城东跑了,口里还不停喊着杀杀杀的,又说什么三夫人,小少爷……”刘醒焦急回禀。
“什么!糟糕!”靳震庭闻声陡震,登时自椅子上跳了起来,甚至顾不上提上靴子便急急跑了出去。
“靳图!备轿!快备轿—”靳震庭素来知道窦香兰善妒,如今让她知道自己在府外纳了苏靳紫,甚至有了儿子这件事,怕是要出大乱子了。
眼见着靳震庭坐轿离开靳侯府,刘醒一刻不敢怠慢,登时朝凝华阁跑去。
凝华阁内,靳云轻坐在铜镜前,漠然看着镜子里那张艳绝双殊的容颜,眼底溢出星点寒芒。
靳云轻,去勾百里连城是天底下最恶心的事,可你必须这样做,为了报仇,为了将那些负你的人一个个踩在脚下,你要笑,微笑……
“小姐,老爷已经追出府了!”刘醒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兴奋禀报,却在看到靳云轻极尽暴露的羽裳时,心似落到了谷底。
“知道了。汀月,我们走。”靳云轻拼尽全力保持住唇角的笑意,缓身而起。
“小姐……您真要入宫……”刘醒狠噎了下喉咙,勉强问道。
“这是我唯一的出路。”靳云轻看出刘醒眼中的纠结和不舍,可惜,她的人生,在怡春院的时候,已经天翻地覆了。
梅合阁内,丝竹靡音动人心弦,百里连城慵懒的坐在正厅的紫藤竹椅上,手指把玩着腰间玉佩,黝黑的眸子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厅中央舞动的靳素鸾身上。只见靳素鸾足尖点地,身体如花间飞舞的彩蝶,美妙动人。百里连城不得不承认,靳素鸾的舞姿在整个后宫确是独一无二的。看她跳舞,也算是享受了。
一舞作罢,靳素鸾媚眼如丝,正欲准备好生伺候百里连城,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皇上息怒,臣妾这就出去瞧瞧。”见百里连城眸色微沉,靳素鸾登时吩咐乐师奏些欢快的曲子,自己则疾步走出房间。
梅合阁外,靳素鸾的贴身丫鬟彩萤正将欲冲进来的汀月牢牢堵在外头。
“谁在外头大声吵闹,惊了圣驾,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靳素鸾走出梅合阁时,正看到汀月与彩萤揪打一处。
“娘娘,这丫头……”未等彩萤说完,汀月突然推开彩萤,急急扑到靳素鸾面前。
“贵妃娘娘,不好了!大夫人知道老爷在外面纳了三房,还生了个儿子,气冲冲的找去,说要杀了那对母子,老爷知道这事也追出去,好像手里还带着刀……”汀月焦急看着靳素鸾,慌张禀报。
靳素鸾闻声微震,狐疑打量汀月。
“父亲纳三房?本宫怎么不知道?如果本宫没记错,你好像是二房的丫鬟!”靳素鸾眸色渐寒,冷声开口。
“奴婢汀月,刚刚是奴婢亲眼看到大夫人疯了一样冲出去,老爷也坐轿子追出去了……”汀月见靳素鸾如此镇定,心下惊慌,语气稍有不足。就在靳素鸾再欲开口之时,靳图突然从后面跑了过来。
“丽妃娘娘,大事不好了,您还是走一趟城东苏府吧,现在除了娘娘,谁也劝不住老爷啊!大夫人危在旦夕!”靳图气喘吁吁禀报。
见是靳图,靳素鸾心里咯噔一下,登时搥开汀月走到靳图面前。
“你说的是真的?”靳素鸾自小从侯府长大,自然知道靳图的沉稳和忠心。
“老爷在外面纳了三夫人,孩子也有四岁了,大夫人的脾气您最清百里,老爷爱子之心,您也清百里啊!若再不去,后果不堪设想!”靳图满目慌乱,忧虑道。
“可皇上这边?”靳素鸾到底是个孝女,听闻自己母亲出事,自有些乱了阵脚。
“救人如救火,娘娘还是回来再与皇上解释吧?”靳图提议道。
“罢了!靳图,你带路,彩萤,跟本宫走一趟!”靳素鸾柳眉紧蹙,急急朝府门而去。
眼见着靳图带着靳素鸾与彩萤离开,汀月狠抹了额头的冷汗,此时,靳云轻已然走进梅合阁。
“小姐?”汀月忧心看向靳云轻。
“你在外面守着,便说是二小姐的意思,不能让任何人进来。”靳云轻的声音静如平湖,却透着掩饰不住的冰冷,美如蝶羽的眸子直直盯着梅合阁的房门,里面的丝竹乐声掠过耳畔,靳云轻讽刺勾唇,这便是她的祭灵日,还真热闹。
房间内,百里连城正觉无聊欲退了乐师之时,房门忽然开启,只见一个拥有玲珑身段的女子赫然出现,女子眉如弯月,凤眼含春,轻纱遮面,朦胧中透着妖冶,身上的霓裳羽衣上下分开,色彩艳丽,中间的纤纤细腰一览无余,伴着乐曲,女子信步走到中央,身姿旋转,下身的羽裙纷扬而起,一双白皙的**顿时引起了百里连城极大的兴趣。
两侧乐师只道这是贵妃为皇上刻意安排的,于是合着女子的步子奏乐,女子轻舒藕臂,舞动着到了百里连城身边,玉足忽然大胆的在百里连城的胸前划过。那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倏的点燃了百里鸿弈心底的火种。
看着百里连城眼里涌动的情潮,靳云轻唇角微勾,身体忽然后仰,**缠在百里连城腰际,倒仰着叼起桌上莹润欲滴的水晶葡萄,霓裳羽衣随之翻飞,靳云轻娇美诱人的姿势让百里连城忽觉热血沸腾。
此时,靳云轻单足较力,缠在百里连城腰间的**缓缓撤了下来,雪颈抬起,缓缓将口中的葡萄送到百里连城面前。
就在下一秒,百里连城突然拉住靳云轻的手臂,将其猛的拽进怀里,手指缓缓拽下靳云轻脸上的轻纱,薄唇俯着将葡萄吞进肚子,那双眼,仿佛发现猎物般迸发着黝黑的光芒。
“皇上……”甜腻的声音缓缓溢出,靳云轻只觉胃里一阵翻滚,面对这个她全心全意爱了七年的男人,她忽然想吐,那种恶心感顺着身体的每根寒毛散出来。
“美人,你叫什么名字?”百里连城以指划过靳云轻的雪颈,顺着优美的曲线直落到胸前,猛的勾开羽衣的系带,紫色的亵衣下,呼之欲出的丰盈让百里连城的气息越发的粗重起来。
“我叫靳云轻,婉婉有仪的婉,皇上喜欢吗?”靳云轻闪动着那双美如蝶羽的眸子,天真的看向百里连城。
百里连城剑眉陡蹙,眸底升起一股隐隐的冰冷。
“皇后的亲妹妹?呵—皇后的祭灵日,你不伤心么?”百里连城只觉心底的热情被冰水浇灭了一半,
“筱萝是个傻子,傻子是不会伤心的。”靳云轻玉臂轻抬,环住百里连城的脖子,认真回答。
“哦?”百里连城眼底复燃起幽幽的火光,他倒是听靳表姐曾提及过她这个傻妹妹,只是从未见过罢了。
“和姐姐比,筱萝自小便被认做是傻子,姐姐在一天,筱萝就傻一天,姐姐终于走了,筱萝终于解脱了,皇上,您说筱萝傻么?”靳云轻樱唇微翕,清澈的眸子闪动着莹莹波光。
靳云轻的话让百里连城找到了共鸣。没错,只要靳表姐在一天,这天下人都觉得他是傻子,是废物!如今靳表姐死了,他也解脱了!
“怎么办?朕就喜欢傻子呢!”看着靳云轻几乎寸缕不着的紧贴在自己怀里,涌动在百里连城心里最原始的冲动愈渐浓烈,他的手已经迫不及待的顺着靳云轻的**缓缓上移,直探进羽裙里。
“筱萝就是傻子啊!”靳云轻的柔声细语的酥了百里连城的骨头。百里连城猛的将靳云轻抱起来,大步走进内室。
正厅,所有乐师面面相觑,均灰溜溜的退出梅合阁。
床榻上,靳云轻如蛇般扭动着娇躯,仿佛游走在山野间的花色狐狸,每一下都带着极大的诱惑,如丝媚眼一刻也未曾离开百里连城。
百里连城!若非我的睿智,如何成就你的江山,可你却用最卑劣狭隘的手段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既然你喜欢傻子,那我便让你看清百里,我是怎样用我痴傻毁了你的江山,将你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看着床榻上的尤物,百里连城迫不及待的压了上去,薄唇滑过靳云轻的耳际,湿热的舌尖抵在柔软的耳垂上,皓白的齿轻轻咬着。百里连城的吻一路向下,在颈间留下了一串粉红色的痕迹,双手情不自禁的覆上靳云轻胸前的丰盈,身体某个部位已见抬头之势。
靳云轻佯装享受般回应着百里连城的热情,嫩滑的玉指在百里连城的背上来回摩挲,这一刻,她忽然很想将手指插入百里连城的后心,将那颗心剜出来,看看那上面流淌的血是什么颜色。
“朕喜欢你……你信吗?”感觉到背后的热,百里连城的动作愈渐粗暴起来,此时靳云轻身上最后一件亵衣已被扬飞出去。
“筱萝不会动脑子,皇上说什么,筱萝都信……”看着趴在自己胸前用力撷取的百里连城,靳云轻眼底寒光骤然闪过。
“你真美……”年轻的身子永远散发着让男人欲罢不能的诱惑,靳云轻唇角缓缓勾起。靳云轻,这个恶魔终于跳进了你的陷阱,正慢慢下沉,所以你要笑,微笑……
“筱萝的美,就只给皇上看……呃……”靳云轻眉心微蹙,轻吟一声,身体某处倏的似被撕裂般的疼,可唇角的弧度却越发重了几分。这样紧致的身子仿佛是破破茧而出的蝴蝶,把百里鸿弈的热情挑至极限。
黝黑的眸子迸发出男人最原始的野兽光芒,百里连城双手撑着靳云轻的雪肩,拼命汲取着她的美好,后宫的女人何其多,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像身下的可人儿般能带给他这样**的触感,百里鸿弈沉醉在这具美妙的身体里,纵情发泄着这几日里心底的郁结和烦闷。
看着百里连城那张汗水淋漓的冷俊容颜,靳云轻眼底划过一抹鄙夷和幽冷,她看得出,百里连城喜欢这具身子,喜欢的不得了。
“皇上......轻点儿......奴家疼......”靳云轻嚅嚅低吟,娇羞的看向百里连城,眼泪在眶里打转,百里百里可人的模样让百里连城的神智再一次溃不成军。
“疼就叫出来......别忍着......”百里连城粗重的喘着气,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身体不停的攻城略地,怜香惜玉不是他的作派,他要的只有享受,是全天下人的臣服和敬畏。
“啊......好痛......”靳云轻顺从的满足了百里连城卑劣的私心,声音娇软而魅惑,于是百里连城再也把持不住的奋力冲刺,独自攀向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