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呛到,轻声的咳嗽起来。
“墨大哥,你醒了?”见墨憎醒了,云白筠忙凑上前去。
“嗯,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墨憎笑了笑。
“墨憎,你究竟是怎样得的这个病啊?只有极度缺氧缺血的人,才需要服用这种药物,看你现在的情况,这种药你恐怕要再吃一阵了。而且,药量要加到两粒。”云榴说道。
“缺氧缺血?墨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云白筠问墨憎。
“没什么,云榴不是也说了吗,吃一阵子药就好了。今天一天都在忙着找庸赋印和查案,没顾得上吃药,让你们担心了。”墨憎笑笑。
“哎呀,云榴妹妹,你真的是太厉害了!将来谁娶了你,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夭泛花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泛花姐,你说什么呢。”云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整个屋子的人都欢呼雀跃。云白筠虽对墨憎的病有着这样那样的疑问,却也更多的是沉浸在墨憎苏醒过来的喜悦当中。
然而,没有人发现,一旁的陈夏晚始终一言不发,看见墨憎苏醒过来,陈夏晚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墨憎的房间。
陈夏晚走在路上,手里拿着一粒药丸,那是她刚刚从那个瓷瓶里,偷偷倒出来的。
对于陈夏晚来说,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弄清楚。
如果,哥哥在这里的话,就好了。
一直到晚饭的时候,陈夏晚才回到客栈。
“夏晚,你去哪里了?”白白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去衙门看了一下而已。很抱歉让大家久等了。”陈夏晚微微欠欠身,说道。
“夏晚,你下午是去找庸赋印了吗?”墨憎问道。
“没有,我只是把马车还回去而已,我还感应不到庸赋印的存在。”陈夏晚摇摇头,随即又对云白筠说道:“白筠,明天我们再去看看吧。”
云白筠点点头:“好。”
晚上,云白筠推开了墨憎房间的门:“墨大哥,我有事情要问你。”
“怎么了?”墨憎问道。
“你的病,是因为我吗?”云白筠有些忧伤,又有些愧疚的说道:“是……因为那次在沙漠里的事吗?”
墨憎笑了笑:“白筠,你真是变聪明了。”
云白筠摇摇头:“在去沙漠之前,你一直都好好的。要是因为缺血缺氧而不得不服药的话……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也就只有在沙漠的时候……是因为我吗?”云白筠至今也忘不了自己从沙漠被救出来时,那种入股入髓、天崩地裂般的头痛。
“没什么的,白筠。”墨憎笑了笑:“这种药是长期调理的过程,我只是今天没来得及吃药,才发作了,真的和你没有关系的。”
“真的吗?”云白筠不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当然。”墨憎点了点头:“你想知道,我和夏晚的事吗?”
云白筠一愣,墨憎第一次肯把自己的故事和自己分享,忙坐下来认真的听。
“我和夏晚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从某种意义来讲,夏晚算是我的手下。你也知道,夏晚是一个很特别的姑娘,因此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一直很特别。后来,我知道了她对我的心思,可是我没法给她她所期冀的生活。冷清秋有句话说的还是对的,如果你不能给她未来,那么也别给她希望。于是,我开始慢慢疏远夏晚,夏晚察觉到了我的疏离,便对我更好。我想不出别的办法,便开始凶她。这样的日子久了,我和夏晚的关系便再也回不到以前,我知道我依旧把她当做很重要的朋友,可同时,也夹杂着我经常对她发脾气的愧疚感。就这样,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尴尬。”墨憎有些无奈的笑笑。
云白筠也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我知道是我太过于敏感了,对不起。现在,我相信你,也相信夏晚。”
墨憎没说话,紧紧地握住云白筠的手,云白筠也翻过手背,用同样的力度握紧墨憎。
在这个寂寥的漫长黑夜里,有些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的慢慢滋长。
自从被云榴说出了自己生病的事情后,墨憎便可以在众人面前,随时随地的拿出药瓶了。墨憎想到这里,总觉得隐隐有些后怕,还好云榴的医术只是一个半吊子,要是被云榴看出来,自己吃这种药并不是为了治病,而只是单纯的上了瘾,还不知道大家会担心成什么样子。云榴的这套说辞,恰到好处的成了自己的挡箭牌,只是,随着药量的增大,墨憎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开始,是一天吃一粒;然后,是一天吃两粒;再然后,是一天吃三粒;紧接着,是一个时辰左右就要吃一粒……现在加到两粒之后,恐怕很快又要再向上加,这种东西,从来都是无底的深渊。
可是,墨憎却再也不想再在云白筠面前表现出自己那种软弱却无能为力的一面,上次,云白筠眼里透着的无助把墨憎吓坏了,而她咬牙故作坚强的样子,又着实让墨憎心疼。从那一刻,墨憎便下定决心,不管结局是什么样的,他都不要因为自己,再让白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