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爱自己的惶恐。
亦缘觉得,这次的面壁思过真的太值得了。就在这个小小的、充斥着无尽黑暗的房间里,亦缘决定,要做一件她早就应该去做的事。
向大师兄表白自己的心意。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从幽禁阁走出来,外面的强光刺痛了眼睛,可是亦缘并不畏惧,相反,她高昂着头,任由灼热的阳光刺的她的双眼涔满泪水。
亦缘回到屋子里,梳洗打扮了一番,又换上了一条琉璃蓝色的衣裙。那是她唯一的一条长裙,琉璃蓝色的底,配着淡紫色的花纹,衬的亦缘本就白皙的脸庞去琉璃一般精致,再不像平时那个趾高气昂只手遮天的“不败的神话”,而像是一个高贵的孔雀,等待着为她认为值得的那个人绽放。
这条裙子,是亦缘还没上华凌山的时候买的。那时的亦缘,只一眼便爱上了这条裙子,就像当初她一眼便爱上了亦真。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他们之间是多么相像啊!在上华凌山之前,亦缘日夜奔波,若是穿这条裙子,一定会弄脏,因而没有机会穿;上了华凌山之后,练功习武更是没有机会穿。可是亦缘却从来没有后悔买这条裙子,一如当年,她执意要用身上全部的银两买下它。她从那一刻就决定,总有一天,她要穿上这条裙子,和她最爱的人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而现在,她想,这条裙子是时候站出来,结束她漫长的等待了。
亦缘收拾停当,去大师兄平常练剑的地方找到了大师兄。
“聂培,我有事情和你说。”亦缘拉过亦真,看着他的眼睛十分严肃的说道。聂培,是亦真的名字,她没叫他大师兄,也没叫亦真,而是连名带姓,聂培。
“怎么了,师妹?”亦真倒如往日一样,温柔的笑着对亦缘说道。
那一刻,亦缘有了一些退缩。她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现在笑笑离开,那么一切都还有回头的余地,还可以像从前一样,叫他一声师兄。
可是,这一次,她不想回头。
“聂培,可否借一步说话?”亦缘又说道,她知道,这一次,她再次说出聂培这两个字的时候,已经再没有回头的余地。
“当然可以。”亦真笑了笑。
亦缘把亦真拉到了后院的一个角落,亦真有些奇怪:“怎么了师妹?究竟有什么事呢?”
亦缘闭上眼睛,任命似的说道:“聂培!我就是当年庙里的那个小女孩,我喜欢你。”
亦缘感觉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此刻双腿都在颤抖,好不容易连珠炮一般说完了最后一个字,亦缘睁开眼睛,却发现亦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自己面前了。亦缘四下环顾一下,亦真正奋力的追着前方的一个身影,那是云白筠。
亦真追上云白筠,说了两句什么,云白筠就找个借口走开了,看得出来,她似乎并不想同亦真多聊。可是,尽管知道他们二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亦缘的心却还是仿佛跌进了谷底。
亦真同云白筠交谈完了,又回来找到亦缘,说道:“师妹,你刚刚要对我说什么?”
亦缘一愣:“没什么,我突然忘记了,改天再说也是一样。”
日子一拖再拖,便到了华凌山十年一度的考核大典了。华凌山的弟子并不在少数,当初入门时都有着其不凡之处,可是并不是每一个都有修仙的天赋,也不是每一个都能为了这个目标去努力。因而,为了优胜劣汰,华凌山每十年会举行一个考核大典,其中,表现优异的会封为“真人”,而表现不尽人意的,则要离开华凌山。对此,亦缘自然是不担心,她和亦真已经经历了十次这样的考核了,闭着眼睛都知道怎样能通过。而云白筠,恐怕就危险了。
云白筠心里其实确实有些担忧,她的银牌在这里被禁止使用,锁心术和启天之力在之前和路湘的比试中已经施展出来了,只剩下一个自然护甲估计也派不上什么用场,想要留下,估计十分困难。
考核大典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每个人都进入一个幻境,幻境里会遇到不同的人和事,重要的不是遇见谁,而是在里面是怎样处理问题的。第二部分是将血滴在华凌山之花上,华凌山之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正直的一种花,通体雪白,而将血滴在上面之后,若是花被染红,血液被花瓣吸收,便证明此人功利心过于强劲了,不适合继续留在华凌山修仙。而第三部分,也就是云白筠最担心的部分,两两对决,优胜劣汰。
为了顺利通过考核大典,云白筠觉得加紧修炼,习得“造化丝”这个法术。造化丝也是精神属性法术中的一种,算是攻击型比较强的一个法术,能通过控制对方脑海中的邪恶念头,造成对方短时间的一种麻痹,从而赢得战斗,而操控别人脑海中“灵丝”的同时,自己为了达成目的,也制造了“灵丝”,这就是“造化丝”的得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