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华凌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沐浴换衣。在那种每时每刻都可能失去性命的死亡峡谷走出来,御华凌甚至有些不习惯这种原本普通此刻却极为难得的平静。他自己都说不清,究竟是什么,可以支撑着他每日每夜的和死亡做斗争,究竟是那种还想再看一看这个世界的意念,还是因为,她呢?
御华凌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爱上了不该去爱的人。他知道自己不该存在这种情感,也觉得自己可以抑制住对她的这种不合时宜的情感,所以他一直都在克制着,也相信自己可以继续克制下去。可是,他错了,在欲垢渊里的那么久的时间里,他一直都在想,如果他现在死去,那么,他最大的遗憾并不是没能成为天下第一修者,而是,没能好好爱她,也没能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他不想再等待,不愿再等待,也不能再等待。
他克制了二十年,已经足够。
从他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的心中就有了一种绝不是感激的情感。随着年龄的增长,御华凌终于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可是,道德伦理却让他望而却步。而现在,连死亡的桎梏他都可以打破,又有什么做不到?
这样想着,御华凌跑到了云白筠的房间门口。
“师父,我可以进去吗?”御华凌轻扣云白筠的门。
云白筠这半个多月来,每一天都在担心御华凌的安危,而现在,她似乎在门口听到了御华凌的声音,她来不及多想,忙不迭的打开了门。
而门外立着的,是如假包换的御华凌。
云白筠上下打量着这个不过分离了半个月,却好似分别了十年的徒弟。他黑了,也瘦了,却比以前更强壮,更坚毅,更像,那个人。
“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他们都说你掉下了欲垢渊,我和静海不相信,可是一直也没有你的消息。你究竟去哪里了?怎么变化这么大?”云白筠不停地问着,直到把自己这段时间积攒的所有的疑问与担心都倾泻而出,才停了下来。
“他们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掉下欲垢渊了。被一个自称是历山派的女弟子推下了欲垢渊,不过现在我爬上来了。虽然受了点苦难,不过也看透了一些事情,应该也是值得的吧。”御华凌死死盯着云白筠的眼睛,说道。
“所以,接下来,我有事要和你说。”御华凌说着,轻轻关上了门。
“是谁把你推下欲垢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云白筠一心都在关心是谁陷害了御华凌。
“听我说。”御华凌站在云白筠面前,身高挡住了云白筠面前的光,低头道:“那个女弟子说你掉下了欲垢渊,我便在百脉大会的试炼场找了一圈,却什么都没有找到,然后我就让她带我去了欲垢渊,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掉下去了。在我低头查看的时候,她就把我推了下去。”
御华凌结束了之前的铺垫:“我在欲垢渊的那段时候,每天想的就是如果我死了,那么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把这些话对你说。亦茗,我喜欢你,我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你。只是那个时候我太小不懂什么是爱,可是我却愿意就这样陪在你身边,哪怕只是你的一个徒弟,可是我相信,等我长大了,我就可以和你在一起。可是慢慢的,我发现我不能这么做,因为你是我的师父。这一次,我掉进了欲垢渊,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我以为我很在意修炼、在意成仙、在意天下第一修者,可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其实我只在意你。所以,这就是我现在要对你说的话,我喜欢你。”
听完御华凌的一席话,云白筠愣在了原地。面前的这个男人,从十五六岁起,便越来越像她记忆里忘不掉的男人。现在他站在她面前,她心里的确有一种冲动,想要靠近他想要触碰他、想要抱紧他。可是,他毕竟不是他!不管有多么相似、多么相像,他也从来都不是他!可是,从她决定爱他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里,便只能装的下他一个人。不管另外一个人,与他是多么的像。
她也,只能拒绝。
“御华凌,我一直把你当徒弟,也只把你当徒弟。”云白筠挺直腰杆,明明是被御华凌挡在面前,却没有半点身处弱势的样子。
御华凌一愣,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笑了笑,眼里流露出的忧伤,却怎么也藏不住:“师父,是我太过冲动了,还请师父不要介怀。”
云白筠也露出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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