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儿的退出正殿。
“这又是怎么了?十三阿哥身子还没好,五公主也病了么?”她阖上正殿的棉布帘子,皱眉问道。
那乳母斌娘险些没急的哭出来,“五公主本来还好好儿的,只是···只是方才在御花园同十二阿哥顽,一跤摔倒,把头磕破了,公主小小的人不会说话,也不知究竟如何,劳烦姑姑请个太医吧。”
晗秋脸色发青,好好的公主在御花园顽跌了一跤,“你们到底是如何服侍的?公主才三岁,抱出去御花园里做什么?皇后娘娘不是吩咐过,决不许私底下带着两个小主子出房门的吗?”她一边抱怨着,一边交代崔玉贵去请太医。
斌娘擦擦头上的冷汗,谁家的小孩还不磕碰两下呢,到底是皇家的子嗣娇贵难养活,心中这么想着,面上却不敢现出来,跟着晗秋去了五公主所居的后院西配殿。
这边厢,苾芬褪去弘历的靴子,瞧见是自己所做的那双,脸色越发温柔,亲自服侍着梳洗了,兴致颇高地开口,“臣妾今儿亲自煮了一盏枫露点茶,才出过三四次色的,提神明目,万岁爷尝尝?”
弘历早就有些困倦,听得苾芬这么说,心中嗤笑一声,这么夜了还提神?他并未接过那茶盏,自行抖开锦被,躺在了内侧。
苾芬端茶的手僵在半空之中,讷讷地将茶盏搁在床边的小几上,五彩花卉纹的茶盏撞击着痰盂,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向这一池静水之中投入石子,溅起圈圈涟漪。
这声音晃得人心中难受,弘历正陷入睡梦之中,忽然被惊醒,眉心紧皱,眼中含着不悦望向她,“这又是怎么了?”
苾芬不意弘历如此,本就在宫人面前丢了脸,此刻更觉下不来台,“臣妾不小心罢了,难道万岁爷也要和臣妾计较吗?”
弘历翻身,背对着苾芬,“你随意,朕乏得紧,”他咕哝了一声,似是想起什么,又开口,“二月初十是你的千秋节,每年都不大办的,今年也别办了,在翊坤宫设小宴就好。”
这不办千秋节,也是为了周全苾芬的面子,年节下的赐礼太多,花销甚大,她如何吃得消?既这么丢面子,倒不如不办。
他说的如此隐晦,苾芬却明白了,更觉失了皇后的体统。嚯的站起身,羞愤不已地出了寝殿。
躺在床上的弘历听着这动静,也觉心烦,朝政之事已然是千头万绪,后宫众人还要拿起针头线脑来烦扰自己,他揉揉眉心,恨不能离去。
出了寝殿,苾芬呼吸了两口清新的空气,觉得心中的郁气稍减,正要回去歇下,晗秋急匆匆地走过来,她蹙眉道:“方才用膳时,你出去做什么?”
晗秋福身道:“还不是那乳母没看好五公主,害得公主跌了一跤,把头磕破了,奴才去请太医来瞧瞧,眼下才上了药,公主也歇息了,想着还是应该来回主子一声,免得主子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