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却是一叹,这突然的荣华富贵可能将齐萱看人眼色的本事冲淡了不少,嘉和帝现今对她的眼神越发冷了,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齐萱不再看薄胭,转身看向严七少,微微一笑:“严家七少,果然人中龙凤,早些年间本宫偶然见过七少一面,对比如今,果然长大了不少,也是严家的顶梁柱了。”
严七少拱手:“顶梁柱不敢当,严家自有大哥二哥,微臣不过略尽绵力罢了。”
齐萱一笑:“严七少自谦了。”
薄胭打量了一眼两人之间的互动,眯了眯眼睛,略一思索轻轻扯了扯嘴角,齐萱现在是陷入了一帆风顺的自负状态,但是理智还是有一些的,她的目标是至高无上母仪天下,她自知虽然现在身居高位,但是毕竟她一无后台,二来赵雪言这几日对她的态度不明,她有必要找一个新的靠山才能撼动自己薄家嫡女的位置,她将局势看的很清楚,虽然她可能不知道锦安与严家的勾当,但是同严家搭上线总是没错的,而严家也正需要一个在后宫可以抗衡自己的人,他们这个组合倒是十分完美。
薄胭摩挲了一下指头上的戒指,打量了一眼齐萱与严七少,冷冷一笑,既然这同盟已经结下了,自己再在这里恐怕煞风景。
“你们慢慢聊,本宫先回宫了。”薄胭冷冷说着,利落转身。
“皇后娘娘!”严七少看到薄胭眼底的冰冷后,心尖霎时一颤,下意识向前追了一小步,却被齐萱拦了下来:“严七少且慢些,有些话本宫还要你带给严大人。”
严七少被人拦下,下意识目光凌厉的看向来人,那眸中的冰冷与厌恶直将齐萱惊的退后一步,她从没想过一向温和甚至怯懦的严七少竟会露出如此可怕的神情,可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严七少又换回了那处变不惊的冰块脸,好像刚刚齐萱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齐萱呼吸一滞,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在确认严七少面色并无波动之后更加怀疑自己刚刚所见的是幻觉。
严七少垂眸面对齐萱,心中满是厌恶,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己同这个女人多站一刻都觉得分外恶心,严大少与严二少联合齐萱设计薄胭的事情自己也有所耳闻,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实在是令自己不耻,更何况她陷害的是薄胭,自己直觉不愿薄胭误会自己同齐萱有什么关系。
严七少这样想着,无奈合眸,脚步未动半分,那又如何呢,自己不愿,可是严家确实需要齐萱的里应外合,说来可笑,自己满心想要亲近薄胭,可一步一步将她逼到穷途的也是自己……
宴饮的第二日,嘉和帝便下旨封严七少等人官职,严七少于大理寺任职,负责整理旧年重案,官位尚可却是个清闲的活计。
话说严七少当日在册封宴会上与嘉和帝对了一绝对,引得嘉和帝十分开怀,是以那日后便时常召见严七少进宫相谈,每每严七少出现的时候齐萱都会适时的赶到前头,将原本陪伴在侧的薄胭挤到一边,齐萱与严七少一个吟诗作对,一个将京中趣闻讲给嘉和帝听,哄的嘉和帝十分开怀,赏赐自是不必提,也在混乱中许给了有关严家的件件小事,虽然都是不痛不痒的小事,但是细看起来却是一盘部署周密的棋局。
比如禁卫首领的新婚妻子不幸病故,皇上赐婚严家表亲中的女子配给了禁卫首领;
比如宫中伎乐坊的舞姬因年龄到了被放出宫几人,新进舞姬的筹办便交给了齐萱;
再比如城东水患,严家主动请缨捐钱捐物安抚百姓……
如此种种,看似不搭边的小事,实则都是严家在暗自往京中各处输送自己的势力,顺带在百姓中树立威信,为了日后的大事做准备,毕竟顺应天命取而代之和密谋造反乱臣贼子是完全相反的概念,严家要赵国的江山,也想要要的光明磊落,不留话柄。
嘉和帝正被这二人哄在兴头上,薄胭自然不能趁这个当口去反对嘉和帝的决定,如此便煞了风景,薄胭现今所能做的,只能是悄悄提点薄家早些准备,提防严家的狼子野心,万幸的事只要涉及到赵国江山的事情薄中青都是十分上心,所以有薄中青从旁看着自己还是放心的。
眼看着严家这样布局,薄胭只觉得这样的场景十分熟悉,上一世自己垂帘听政期间严家就是这样零散的偷偷将他们的人输送到赵国内部,起初还并不觉得有什么,时间长了才意识到这一点,可那是想要拔出这些人可就难了,严家现在走的正是上一世的老路,只不过比自己预计的提前了一些而已,薄胭暗叹,还好还好,有父亲从旁照看,总不能让严家一家独大,至于这个隐秘的法子是谁想出来的……
薄胭咬牙,严七少现在刚刚收到重用,这样周密的部署即便是他相出来了严家也不一定能够安心的采纳,那么又足够分量能另严家听话的,便只有伊兰轩那个打着“选妃”名号整日吟诗作对喝酒弹琴的西晋太子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