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轨,玩闹归玩闹,该学的课业半点也不能落下,毕竟薄胭自认自己可不是娇惯孩子的母亲。
薄胭闲暇时候便开始置办家中的物件,从书箱柜子到风铃摆件,事无巨细,全部亲力亲为,挑拣着自己喜欢的摆在家中,这处宅子可以说是他与赵雪言的家了,她想亲手一点一点的装扮它,让它成为一个可以为自己同赵雪言遮风挡雨的地方。
过了七日,薄胭的状态彻底调整好了,这便带着赵雪言进宫去见自己的母亲薄夫人,如今应该已经是皇后了。
彼时的薄中青一心忙于朝政,从前是丞相,是护国公,他虽然负责的多了些,但也没有那么全面,现如今登上皇位要把控全局,即便是薄中青一时间也有些堂皇,薄胭进宫仅看到了薄中青一面,便见他再次埋首于小山高的奏折当中了,眉心的皱纹也添了不少,自己初初登基,必要做出一些事情来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赵雪言拉着薄胭的衣角不住咂舌,欢快一笑,暗自庆幸自己逃离的及时,现在以旁观者的角度再看皇上这个位置实在是辛苦的很,赵雪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样坚持下来的,现在再看只是慢慢的幸灾乐祸,果然,这皇位扔的及时,就像捡一条命一样。
薄夫人……如今已经是皇后了,闹着性子不愿见薄胭,心中还是记挂着前些日子薄胭带着赵雪言离开皇宫没有见自己的事情。
薄胭也有办法,带着赵雪言就立在院中等着,毕竟新年刚过,天气还冷着,薄胭不过才站了片刻就把薄夫人的心给站化了,忙不迭的迎了出来,带着嗔怒苛责的表情点了点薄胭的额头:“你这冤家!”
薄胭狡黠一笑:“还不是母亲心软。”
赵雪言眨巴眨巴眼睛,拉了拉薄夫人的衣角甜甜一笑:“外祖母。”
这一声“外祖母”实在是另薄夫人受惊不小,这孩子虽然是孩子,但是毕竟是曾经的太子乃至皇上,自己从前见了他可是要行礼问安的,现在倒是唤自己外祖母?
薄胭宠溺一笑,将赵雪言往前推了推:“母亲,我同儿子给您问安了。”
一句话,联想这赵雪言曾经的身份,贴心又搞笑,薄夫人放松了许多,思索片刻伸出手来揉了揉赵雪言的头:“好孩子。”她明白,薄胭之所以能从太后的位置上逃离,还是赵雪言功不可没。
外间风大,薄夫人将二人引进了殿内,她现在住的正是薄胭曾经的长宁宫,赵雪言对这宫中自然是无比熟悉,薄胭也不拘着,让他自行去玩儿,自己则拉住薄夫人说两句体己话。
薄夫人拉着薄胭的手拍了拍:“如今看你好,为娘也就好了。”
薄胭轻轻拧眉:“只是难为父亲母亲,也带累了薄家的名声。”
薄夫人笑笑:“你父亲从来就是为国操心的命,如今正合适,管他外人怎么说,至于我,从没想过还有母仪天下的一天,说来也是沾了你的光,谢你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怪你,况且你将杨嬷嬷留在宫中,她将我照顾的极好,弄蝶那丫头也灵巧,讨喜的很,倒是你身边没了惯用的人陪着。”
薄胭笑笑:“倒是清净的很了呢。”
薄夫人舒了一口气,心中敞亮起来:“你如今已经是公主,为娘便少不得要替你操心了,为娘知道你好容易卸下担子,心中欢喜,可有件事情也要好好想想,日后如何还不知道,但是你芳华正好,现在又是公主的名头,可不能因为从前的事情耽搁了,若能趁此机会给你寻个好人家嫁了,也是了了为娘的一桩心愿。”
“娘,我并不想嫁的。”薄胭无奈扶额,自己就知道母亲会同自己提这件事情,却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薄夫人摇头:“这事可由不得你,你也别觉得现在在宫外有了一处宅子就完事平安了,女人,还是终生大事是正经,你能从后位上退下来,这是多么难得机会,娘可不想看你老死宫中,总要把握住,趁着现在嫁了人,日后发生什么变故为娘也不担心了。”
薄胭苦笑,母亲的思想自己没法改变,可是自己刚刚逃离皇宫这个火坑又怎么能急着跳进另外一个火坑呢,况且自己还有好些事情没有做,自己想要带着赵雪言踏遍山南水北,万里之行连一步都没有,又怎会急着嫁人呢。
“母亲且宽心,雪言才刚同我离开皇宫我便急着嫁人,叫外人如何看,此事先缓缓。”薄胭这样劝着,只觉得能拖一时是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