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抬手摸了摸自己扬起的嘴角,薄胭一愣,是啊,自从到了西晋,自己好像在没有真正笑过……这样想着,心中对百里栀又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晚膳设在后花园的一处厅堂内,厅堂外面正是一池睡莲,趁着月色,纯净皎洁。
薄胭吩咐下人们温了一壶桂花酒,在配上几叠简单的吃食也正趁这番景色。
今日的白秋染心中有事,有些东西想要验证一下,自然主动与薄胭亲近,简单的晚饭过后,锦安同百里栀一处说话,白秋染则拉着薄胭到了回廊边。
白秋染笑笑:“早就听闻旌阳公主大名,只是一直无缘好好见面打声招呼。”
薄胭已经放松了许多,报以一笑:“白将军巾帼不让须眉也实在让人佩服。”
客套两句过后,白秋染开始引入正题:“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叫我进宫,同我说了一些话。”
薄胭摆弄着手帕的动作一顿,心头一跳。
白秋染目光如炬,一眨不眨的盯着薄胭,不愿放过她任何动作。
薄胭抿唇,沉默片刻:“是吗……”
“太子妃不想听听皇后娘娘同我说了些什么吗?”
“打探别人私隐这样的事情我一直不愿做。”薄胭只觉得有些慌乱,想要离开此处,皇后同白秋染说了什么自己自然清楚,若是白秋染现在将她要嫁给锦安的意思说与自己的话自己该怎么回答呢?愿意?……虽知道她二人本是一对,自己不过是个错误,但是这声应允自己实在说不出口……又或者说是现在说不出口;可若说不愿呢?呵……薄胭摇了摇头,他二人情投意合,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说不愿意呢?当初自己同皇后说的那样斩钉截铁,可是实际呢?竟然这样困难吗……
白秋染眼看着薄胭不回答,心中有些不耐烦了,她行事一向有些急躁,若不是顾忌着同薄胭并不相熟,现在恐怕是要晃着她的肩膀逼她给自己的答案了。
正在这尴尬的时间点,屋内猛地响起一声哀嚎,薄胭白秋染具是一怔,双双回头望去。
不过下一秒,白秋染便明白过来了,这自然是百里栀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吧,当下不在担心;可是薄胭不明就里,再加上想药趁机离开这里,连忙提步迅速往内室走去,白秋染被这样一打岔也忘了刚刚的事情,只能随着薄胭往回走。
一进门,果然见到百里栀正死死的拉着锦安的腰带低头委屈做小媳妇状,扭捏的哀嚎:“斯年,连你都不帮忙,我该如何是好啊……”最后一个字拐了八个音,婉转程度不亚于唱戏。
薄胭与白秋染停下脚步,头上具是三条黑线。
锦安一手握着书卷,连看都不曾看百里栀一眼,淡淡道:“你一个世家子弟,非要学人家从商,出息了……实在想要银子还是回府要去吧。”
百里栀将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我爹娘要是同意,我又何必找你啊……”
锦安慢慢翻了一页书:“百里大人年事已高,我可不愿惹他生那样大的气,你还是想想别的法子吧。”
“哪有什么别的法子!我爹已经发话了!谁要是敢借银子给我非打断那人的腿不可!”
锦安阴测测的瞥了一眼百里栀,百里栀缩了缩脖子,讪讪一笑:“你是太子,我爹他不敢……”
白秋染无奈摇头,上前一步,伸出手来单手就将赖在地上不起身的百里栀提了起来,不耐烦道:“你一个世家公子又不缺衣又不少穿的,学人家做什么生意!”
百里栀痛心疾首:“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感情你一个女娃娃都有官职,我呢,闲散人一个,现在我爹娘看我是越来越不顺眼,铆足了劲儿的要给我配一门婚事!我若再不做出点什么名堂!是要被抓去成亲的!”
白秋染又是一个白眼:“你若是真用功就考个功名去!就你这脑子,连之乎者也都背不下来还学人家做生意,也不怕赔个血本无归!”
“你少瞧不起人!你怎就知道我不行!”百里栀不服气道:“我早有了点子,等我赚了钱就堂堂正正的离开百里府,再不用靠爹娘接济!这也算是尽孝了,这样的正事你们也不帮忙?”
锦安撇撇嘴,再没抬头。
白秋染嗤笑一声:“你安心娶个媳妇就算是尽孝了……”
“你!”百里栀脸涨的通红,转头看向薄胭,委屈道:“薄胭,你也不信我!”
薄胭柔柔一笑:“我信。”
百里栀眼睛一亮:“那你!”
薄胭笑的更柔了:“可是我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