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不要着急更换主将,且再等等。”
“等?胭儿,这是太子殿下的命啊!如何能等,赵国唯一的血脉,不行,不能让他留在前线!”薄中青坚定道。
薄胭咬牙,知道薄中青失踪许久的“忠君爱国”又一次因为此次危机也显露了出来,他宁可自己死也会允许赵国断了血脉的,不过自己是否应该能庆幸,父亲这次没有将自己推出去……
“父亲!你心疼雪言,难道我就不担心吗!前线是我的夫君与儿子,我只会比你更担心!”薄胭重重道。
薄中青一怔。
“我自然可以听你的,大张旗鼓的叫二人回来,那么然后呢?万一这一切都是锦安算好的呢?咱们擅自行动岂不是坏了他的事!”
薄中青皱眉:“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即便如此,万一呢?!你真要冒这样大的风险?况且若是他设了局,为什么不叫探子明明白白的同咱们说呢!”
薄胭摇了摇头沉声道:“确实,若是守不住此关,几乎不可能再有回头路,可是此事确实有疑点,且不论锦安是否会被齐国打的节节退败,单说这个时机就很耐人寻味,明明早前是两方对立,这么忽然间战局就扭转过来了。”
薄中青道:“听闻齐国那边换了军师。”
“正因如此!”薄胭道:“若我估计不错,原本担任军师的十有八九是不是严戎,若是他,可能还可同锦安周旋一阵子,若说换了旁人,突然发现将锦安逼到这种地步,我说什么都不信,齐国不知道咱们这边有锦安坐镇,可是你我心知肚明啊,他断不会如此狼狈的。”
薄中青吹头不语,其实他内心也十分纠结,即便换了锦安二人回来又如何,再换上去的人不过是拖延时间送死罢了,可若当真是送死,他也实实在在不愿锦安与赵雪言去冒险,他自认并非十足感情用事之人,自觉比薄胭要看的清楚,是以对于薄胭一味袒护锦安,相信锦安的作为自然有些反对。
薄胭看着薄中青的神色也想明白了其中缘由,叹气道:“父亲是觉得女儿一味相信自己的丈夫此举不当,是拿雪言的性命做赌注?女儿明白,单单一句我相信,绝对不能够让你信服,那便请你听听,你说探子并未汇报是否有内情,可以父亲想想,锦安何其谨慎,军中人多口杂,锦安初来乍到,并非所有人都是他们的人,即便是这个探子,万一是明伟等人的眼线呢?是以好些话不能明说,父亲说是也不是?”
薄中青不语。
“父亲只觉得现在召回他二人能保全他们一命,可是这结果便是坐实了赵国战败,若有机会为何不试一试呢?”薄胭苦口婆心的劝着。
薄中青依旧不语。
“父亲!”薄胭一咬牙,扑通一声的跪在了薄中青面前:“您现在是皇上,玉玺在您手中,决定不能女儿替您做,可是也请您想想,那也是我最重要的两个人,若不是真有蹊跷,我又怎能让我他们涉险!”
想锦安吗?想赵雪言吗?
薄胭这样问自己,答案是想,发了疯一样的想,可每每想到二人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锦安浴血沙场身受重伤的模样,这让薄胭不敢想,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折磨,自己冷静吗?不,自己是被逼无奈,现在若是连自己都乱了那局势该如何控制,眼看着京中刚刚平息,自己刚刚笼络了大臣,可不能功亏一篑!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必然要稳住。
薄胭死死咬牙,自己唯一能够依仗的便是对锦安的信任,他并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他答应过自己的,他知道自己担心什么,他不会让那种情形发生的!
望着薄胭坚定的目光,薄中青嘴唇颤了颤,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开了口:“朕知道你的意思,朕又何尝……可是,罢了,同你说了吧……西晋那边,前两日来了消息。”
薄胭一怔。
“他们的意思很明白,他们已经知晓了锦安就在赵国,若是锦安不归国……他们便要用挟持太子的罪名发兵了。”
薄胭呼吸一滞。
“他们明明知道锦安是为你来的,明明知道咱们内忧外患,明明知道只要他们接受你便可以在解了咱们燃眉之急的同时拉回了锦安,可是却依旧选择了这么极端的方式……”
若是西晋接受了薄胭,那么锦安必然归国,骨肉亲情不会断,而承认了自己的同时也就代表赵国西晋重修旧好,那么齐国必然要要考量一下局势,毕竟再打起来的话可就是与赵国西晋两国为敌。
西晋明知有和缓对的解决方式却依旧……薄胭自嘲一笑:自己到底是多不招人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