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伯伯的住院生活确实丰富多了,有党含紫陪着聊天,有小冬冬逗着玩,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精神也越来越好。
因为金鼎公司揽下了朗市县道改建工程,事物繁忙,金破盘需回朗市处理事务。趁着单独和党含紫在一起的时候,他告诉她说,含紫,你就别急着回去,这几天你也看到了,杨伯伯的夫人到国外访问去了,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他儿子、女儿工作太忙,连看望的时间都没有,更不用说照顾了,你留下来陪陪杨伯伯,肯定会有好处。
想到现在回去反正上不了班,北京这地方也是第一次来,党含紫答应了。
告别的时候,金破盘说,老领导,公司里事情多,我得马上赶回去,就留下小女多陪陪您吧!
杨伯伯心虽不舍,可嘴里却说,医院里有护理人员,含紫姑娘很不容易的,就跟你一起回去吧!
党含紫忙说,杨伯伯,我没事的,我现在失业了,没事情做,留在您这里,我还有口饭吃呢。
就这样,白天,党含紫带着小冬冬,在医院里陪护杨伯伯,晚上,她就带着小冬冬回朗市企业联络处招待所睡觉。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多月,可杨伯伯还没主动问过党含紫的工作方面的事,她开始生出焦虑。
一天上午,党含紫正在削苹果。削好后,她把一大半分给杨伯伯,把一小半分给小冬冬。
小冬冬见了,奶声奶气地说,爷爷,我要你的那块。
杨伯伯说,都是一样的苹果,你为什么要爷爷的这块呀?
小冬冬又奶声奶气地说,你的大些,你的大些。
这句话很势利,可出自不到两岁的孩童的口中,确实那么的有意思,马上逗得杨伯伯哈哈大笑。他那个开心劲儿,就像是在战场上立了大功一样。笑完之后,他真的把自己的那块苹果和小冬冬交换。小冬冬拿着那块大苹果,屁颠屁颠地到走廊上玩去了。
见小冬冬到了走廊,护士们马上过去,逗着他玩。这几天,小冬冬和许多护士熟了,彼此关系很好,很玩得来呢。护士们都知道他的小名叫小冬冬,带着他画画,讲故事给他听……
小冬冬有人带去了,闲着没事,党含紫拿过当天的报纸,准备读新闻给杨伯伯听。
杨伯伯摆了摆手,说含紫姑娘,你别急着读报纸,我先问你个情况。
党含紫愣了一下,放下报纸,说您说吧,我听着呢。
杨伯伯说,含紫姑娘,你这么个聪明的姑娘,自身条件这么好,千里迢迢来北京,不会只是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吧。
因为被他说着了心事,党含紫脸就是一热,说我、我——
杨伯伯很随和地说,没事的,你说吧,你爸爸和我是忘年交,他把你送到我这里,肯定是有想法的。
见杨伯伯不像是开玩笑,终于,党含紫鼓起勇气说,杨伯伯,我原来是郎市交通局会计中心主任,因为我公公死了,局领导恨我公公,借机报复,不但撤了我的主任职务,还让我一直在家待岗。我爸爸带我来,是想请您帮我在北京找份工作。
杨伯伯虽然离开了领导岗位,但在北京还是有不少同甘共苦的老战友和受他提拔的老下级。通过关系,在北京给党含紫找份工作,那还是不难,可要找份体面的工作,还是要走走关系的。他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说,含紫姑娘,你的情况你爸爸和我私下里讲过,我会帮你,你别焦急,我先联系联系,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党含紫满怀感激,说那我先谢谢杨伯伯了!
过了几天,杨伯伯对党含紫说,我仔细琢磨了一下,有三个地方供你选择。第一,你去我家给我当生活秘书,具体事情就是买菜、打扫卫生,照顾好我的生活起居,人事关系可以安在首都机关事务局后勤处;第二,武警总队医院高干病房里有一位你们省里的领导在住院,他曾是我的部下,我可以通过他,安排你去省会城市工作;第三,你继续回你们郎市交通局工作。这是上中下三条路,我认为你进北京的条件还不太成熟,建议你先去省会城市工作,这是上上策。
三个选择中,当然是第二个选择最好。党含紫刚想表明自己的态度,猛地觉得不对啊。杨伯伯肯定也知道第二个选择最后,可他为什么要列出三个选择,而且把当他生活秘书的选择放在第一个位置呢?
聪明的党含紫马上醒悟过来,忙说,小时候我就向往首都北京,现在真来了首都,我想借这个机会多住段时日,您就让我当您的生活秘书,人事关系能不能安在北京,我不在乎呢。
对这个答案,杨伯伯显然很满意,说含紫姑娘,你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当我的生活秘书那是浪费人才,你放心,我会帮你想办法,找一份体面工作的。现在这个社会很现实,像你般年龄漂亮女人,没技术没关系,很多都去酒店做陪酒女郎,到舞厅当陪舞女郎,那些地方都是些不干净的地方。天上人间,你听说过吗?那个地方,有很多女大学生,甚至是女研究生,其实,都是一些高级鸡女。
有些女孩不愿去那些地方,愿意做有钱男人或者当官男人的爱妇,因为那些男人对她好,而他们的感情又好,做了爱妇,那个男人可以给她所需要的,最后又能正正常常风风光光地出嫁成家。在北京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女子数不胜数,有很多呢。
说到最后,杨伯伯说,像我这样的男人,从不不去这种地方,因为我有身份,有地位,有情有义,对人善良,从来不害人。你当我的生活秘书,肯定不会让你吃亏。实话告诉你吧,有很多人是得到我的提携,升官发财了的。比如说,你们郎市的副市长宁仕美,就是我打招呼连升三级,只要他听话,他的官还可以再大。
因为有前面的三个选择作铺垫,对于杨伯伯的这番话,党含紫没有听出任何异样,倒觉得这是杨伯伯的肺腑之言。
最后,杨伯伯说,好了,等下我们就出院,你和我一起回去。
党含紫听了,很意外地说,杨伯伯,怎么这么快就出院啊?
杨伯伯说,实话告诉你,我早就好了,因为孤单,我不想出院。只是我夫人今天下午回,得提前回去等她呢!
哦,党含紫说,我、我想带小冬冬一起住您家,不知道行不行?
杨伯伯说,小冬冬是你儿子,你当然得带他一起去呀,我也喜欢这个小家伙,恰好可以和我这个老小孩做伴呢。
中午,党含紫抱着小冬冬,陪着杨伯伯坐在接他的小车上,去了他家。这是一栋古色古香的小洋房,有独立的院子。
这栋小洋楼还真别致,屋里的一切古旧而又华贵,连那门窗上的彩色玻璃似乎都没有更换过。门把手也是古旧的黄铜,阳光下,被手触莫的地方磨出金子般的光泽,闪着光亮。客厅很宽大,天花板也很高,长长的垂下一职老式的四叶木质的吊扇。
不用说,这房子的主人不是一般人物,少说也是一个厅级干部,甚至更高级别的官。当然,在部队里,厅级干部至少相当于军级干部甚至更高级别的官。想到杨伯伯的身份,党含紫有点紧张,一种农民式样的自卑压抑着她那颗不安的心。
听杨伯伯说,他的原配夫人死得很早,与她育有一子,已经成家立业,在天津工作。现在的夫人姓王,与她育有一飞男人,她很能干,是广州一码头的股东,在北京经营一家与军工有关的技术公司。
下午四点,王夫人回了,她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而杨伯伯六十好几了,他们是典型的老夫少妻。应该事先杨伯伯把党含紫的情况告诉了她,所以,她见到她们母子并没有多少惊诧。
安排生活秘书照顾她丈夫老杨,这是组织上的决定,退休前就有的事。在党含紫来之前,她家里就有生活秘书。因为不满意,她要老杨把她辞了。因为她刚好出国,老杨也要去红色旅游城市郎市公干,就缓了请生活秘书的事。所以,老杨带回来一个新生活秘书,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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