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一赶紧也端着酒杯,走到丁长林身边,看着齐高明和吕铁梅说道:“我和长林都是秘书出身,平时也是兄弟,我们俩兄弟一起给书记和部长敬一个,感谢书记和部长多年来对我们的培养和教导,我和长林一定会全心全意跟着书记和部长的脚印走,拥护党,拥护组织,做好文物局的工作。”
丁长林没料到李五一转弯这么快,而且这个时候来说这种大而皇之的话,听着让人真是起鸡皮疙瘩,显然是开会听多了这种话,脱口就是这么表忠心,可惜这不是表忠心的时候,丁长林也不可能给李五一表忠心的时机。
特别是李五一这个时候来和自己称兄道弟,晚了,晚了。他看着李五一,淡淡一笑地说道:“李局长,刚刚你说今天不谈工作,王馆长是我们市里关于古墓方面的专家,对民间趣闻收集了很多,特别是对真品的把关,他可是我们市里的权威。关于冯道墓还有老冯说的奇书,王馆长最有发言权,我和你写写材料还行,专业方面,还真得跟着王馆长好好学习。
不知道崔局长对冯道老人家的那本奇书有什么感想,我想让梁馆长接下来去长乐村找找这本奇书,今天当着齐书记和吕部长的面,我们把这事敲定下来,不知道齐书记和吕部长可否有意见?真要找到了这本奇书,一定是冯道主题公园里最大的亮点。”
到了这个时候,齐高明彻底明白了丁长林引出冯道话题的真正意义了,那么他献给秦方泽的《权经》是假的?还是这本就是长乐村流传的那一本?无论如何,齐高明要把这件事搞清楚,拿一本假书哄他,这人丢大了。
“好啊,长林到底是年轻人,这脑瓜子就是转得快,要是真找到了《权经》这本奇书,长林啊,你打算怎么样在文化长廊里呈现出来呢?”齐高明装成就事论事,而且把丁长林夸了一番,显然他在意《权经》的真假,而且这书八成已经送出去了。
齐高明的话一落,吕铁梅赶紧说道:“高明书记,要是真找到了这本奇书,长林局长肯定要呈给您先过目,然后找人来仿写,雕刻成石碑文,这样又能保存,又能把冯道主题公园的文化意义彰显出来。
另外,高明书记,我听说距离冯道老人家古墓不远处还有其他的古墓,好象民间有人已经在寻找和盗墓了,这件事,我也是刚刚听说,还没来得及向您汇报呢,正好让梁馆长下去查一查,毕竟王馆长现在是一馆之长,全馆的工作要他负责,他也走不开,是不是这样的,金山局长?”
吕铁梅就是利害,在丁长林的话语上升华起来,而且她直接点了崔金山的名,一来承认崔金山的局长之位,二来也是敲定梁红霞去长乐村造势,三来引蛇出洞,她就不信,崔金山、王顺发和李五一沉得住气,他们脸色大变之时,吕铁梅全部看在眼里。
崔金山没想到吕铁梅这个时候点了自己的名,他下意识去看李五一,这个动作被齐高明看到了,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越发觉得李五一和崔金山早就合着伙算计他,难怪李五一送这样的奇书给他,要去文物局,那并不是什么好的地方,所以他在大会上提时,没人反对,现在被丁长林和吕铁梅一提示,他就知道,这个陷阱是别人早挖好了,等他这个市委书记来跳。
齐高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崔金山又不得不说话,他不敢看齐高明的脸色,而是看着吕铁梅说道:“齐书记和吕部长给文物局送来两名优秀的年轻干部,给文物局增添不少的力量,我代表全局谢谢齐书记,谢谢吕部长。
王馆长现在确实主持着全馆工作走不开,派梁红霞同志去是最适合的人选,只是吴清海老馆长已经在长乐村,其实他对文物方面的研究也是很有贡献的。”显然崔金山不愿意再派梁红霞去长乐村,而且吕铁梅说的古墓,真要让梁红霞和吴清海抢了先机,他们的损失太大了。至于《权经》这本奇书,已经献给了齐高明,他倒是不再提心梁红霞去找。
王顺发一见崔金山阻止梁红霞去长乐村,等崔金山的话一落,赶紧说道:“齐书记,崔局长说得对,梁红霞是老吴教出来的学生,有老吴在长乐村,无论是奇书也好,还是古墓也好,老吴都是很在行的。再说了,馆里的事情很多,我接馆长一职不久,梁红霞又是副馆长,我还需要她大力协助我工作的。
关于长乐村流传《权经》这本奇书一事,我觉得吧,不可信。真要有这样的奇书也早就被人收走了,那些村民们并不懂《权经》的价值,不可能到现在还有这种书流传,都是一个传说故事罢了。
齐书记,民间嘛,总是把有的没有的传播得神乎奇神,真要有这样的奇书,吕部长的法子倒是很不错的,雕刻出来,是我们冯道主题公园的一大亮点,一定会吸引全省喜欢文物的爱好者跑来研究和临摹的。”
丁长林一听王顺发这么说,显然他在宽慰齐高明那本书是真的,而他阻止梁红霞去长乐村,又是什么意思呢?他们谈到现在,李五一完全是被架空了,这餐饭,他算是白请的了。
丁长林不给李五一说话的机会,接过了王顺发的话说道:“王馆长说的是,民间的流传虽说不可信,可是我们就死马当活马医,要是找出来了呢?是不是?我们在座各位都能见识一下这本奇书嘛,无论研究价值还是市值都是非常高的。
齐书记,这样的奇书也是要靠运气才能遇到的,我想,一般人还真是见识不到的。既然红霞馆长有事情,让吴馆长暗中打听打听也好。”
丁长林显然认定了《权经》在民间,齐高明刚刚还好过一点的心,顿时又被丁长林搅得极为难过,抓起桌面上的一杯酒,竟然一口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