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外,十里亭。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起来,细雨迷蒙,从亭子里往外看,像挂着密密的帘子。
一身黑衣的北冥姬傲然而立,纤细苍白的手伸出亭外,任由雨丝穿过她的指缝,风韵犹存的脸尽显世事沧桑,却不失狂妄冷酷。
身后跪着一个同样身穿黑衣的女子,胸口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受了很严重的伤,女子比北冥姬更年轻,丰姿冶丽,面容精致却毫无血色。
神情恭敬,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冰寒冷漠,眸眼中戾气颇深,似是感受不到伤口的任何疼痛。
这就是被叶琉璃射伤的黑衣女子,也是北冥姬收养的义女苏如魅,更是玄门宗的左使。
北冥姬幽深地凝视着眼前的雨幕,眉宇间的嗜血煞气荡然无存,专注的仿佛忘记了身后人的存在,苏如魅小心翼翼地开口:“义母,我有负所托,特此请罪!”
“你说这雨能洗刷笼罩在金陵城上的死亡愁云么?”
飘忽的声音传来,苏如魅当即一愣,斩钉截铁地道:“不会!”
北冥姬转身,忽然邪佞一笑:“是啊,所有的罪恶,所有的仇恨唯有鲜血才能冲刷干净。”
北冥姬看到女子身上的伤,厉声问道:“谁伤的你?”
苏如魅神色懊恼:“是那个医术绝佳的无名,没想到除了妙手回春外,一手箭术也是绝世无双,我一时大意被他暗算了。”
“呵,是她。”
北冥姬神色变得怪异,眼里似乎掠过少许佩服。
苏如魅讶异,义母可从未有过这种表情,也从未佩服过任何人,她从北冥姬眼中看到了惺惺相惜又是对手的感觉。
如果无名只是个真的白衣少年,而不是叶琉璃,北冥姬自然不会觉得叶琉璃有多厉害,可她偏偏知道叶琉璃的全部过往,知道她生性单纯却固执,更知道以前的叶琉璃是个善良容易心软的人。
可现在的叶琉璃却是……教她大开眼界,一次一次令她惊艳。
若能成为盟友,自是可留;若为敌人,自是比较难缠。
苏如魅不知道无名的真实身份,也探究不出北冥姬百转千回的想法,思及此次行动以失败告终,低垂着等待北冥姬降罪。
但北冥姬却是什么都没说,只吩咐她离开。
苏如魅相当震惊,以往但凡任务失败必会受到非常严厉的惩戒,可这次义母却轻而易举地饶恕了她的失职。
“义母,我好像找到了弟弟。”
想起那个邪气凛然的少年,还有他手中的血魔剑是父亲的遗物,年纪也相仿,八九不离十就是他。
“哦,你弟弟也在金陵城?是不是金陵城的百姓?”
苏如魅冷汗淋漓,惶恐地摇头:“不是,是与我们作对的人。”
北冥姬阴冷道:“如果你这个弟弟妨碍了我们的大计,你当如何?”
苏如魅重重地磕了磕头,漠然的声音带了深深的祈求:“如果他敢与宗主做对,属下自会废弃他的羽翼,让他再无任何能力成为宗主的敌人,只求宗主能饶他一命,这是属下唯一的请求。”
弟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但阴差阳错,他们属于不同的阵营。
可宗主、少宗主也是她至关重要的人,没有任何人和事能让她背弃,亲弟弟也不行。
“本宗应下便是。”北冥姬勾唇一笑,恩威并施。
“谢宗主。”
苏如魅满眼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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