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夭呼吸一滞,颇有深意的看着顾长歌,尚未开口说话,顾长歌就笑了,站起身来福了一福:“还望娘娘恕臣妾冒昧,臣妾们都知道娘娘是愿意让皇上陪伴燕常在的,只是祖宗规矩,十五当日皇上一定要陪伴皇后才是。”
她环视了四圈,孟亦夭不做声,等着她往后说。
“其实臣妾们的心思也同娘娘一样,但有规矩压着,谁也不好越了规矩,娘娘您说是不是?”她瞧着孟亦夭神态。
孟亦夭舒了口气,点点头:“是呀,祖宗规矩如此。”
“况且皇上翻了谁的牌子,想要哪位姐妹伺候,那都是皇上的心意,咱们也不好左右。既然去谁那里都是皇上的心意……”她盯着乔官女子,一字一顿“乔官女子,你失言了。”
乔官女子一愣,当即张口辩白:“明明是她抢了臣妾的……”话没说完,她看向孟亦夭,慌张跪下“娘娘!您千万别听锦妃的!您知道的,是她!是她嫉妒皇上宠爱燕常在的!”
孟亦夭眉头一簇,就要说话,顾长歌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娘娘,此事可大可小,娘娘是后宫主位,要给妃嫔们梳理典范。嫉妒是失德,可若想左右皇上,那可就是干政了!”
“怎么会干政!”乔官女子急道“锦妃你不要仗着自己……”
她声音高,顾长歌声音更高,且更加真切。
她大声说道:“娘娘可不要因小失大,放纵后宫嫔妃若让皇上知道,恐怕连协理的毓妃也要受到牵连!”
孟亦夭几乎要流下汗来,顾长歌一口一个罪名,先说乔官女子失德嫉妒,又说乔官女子及她有可能左右皇上干涉朝政,最后又抬出来皇上给她扣一个失责的罪名,还提醒她,若是她不处理,还有毓妃会协理六宫,她皇后的责权……
想到这里,孟亦夭干涩的张口说道:“锦妃说的是。”
“皇后娘娘!”乔官女子恳切而哀求的眼神看着她,好似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皇后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孟亦夭抬首,示意她住口:“乔官女子,你语出犯上,背后议论等级更高的妃嫔,本宫也不得不罚你。你就在宫中禁足三日,好好反省。”
孟亦夭脑筋转的极快,虽然她被顾长歌逼得没有后路,但她仍旧知道,如果乔氏被罚的太重,一来乔氏与自己反目,二来自己也少了一个爪牙,得不偿失。
既然如此,就安一个最小的罪名,无足轻重。
她暗自冷笑,如此也好,震慑一下乔氏,让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想让她禁足就禁足,想罚俸就罚俸,若是哪天她惹得自己不高兴了……
“娘娘英明,臣妾以为,既然乔氏已经认识到了错误,小惩大诫即可,无需罚的太重了,”顾长歌微笑着转向跪在地上的乔官女子,缓缓说道“妹妹且在宫中冷静三日,好好思考一下,皇后娘娘这可是怕你日后犯下更大的错误,惊醒你呢。”
说完,顾长歌以手帕掩口,懒懒的站起来说道:“臣妾早起有些不适,娘娘有孕也不宜太过操劳,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坤宁宫,片刻也不想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多留片刻。虽然深陷深宫中难以逃脱,但她始终不爱被人这样算计。
算计是不分大小的,心思谁都有,但未必要使出来。
但一旦被人算计到头上……
顾长歌狠捏拳头,她一定会让人们明白,在她这里讨不得半点好处。
走在甬道上,顾长歌就又觉得莫名其妙的可笑,何必呢,跟她一个一辈子没有见过世面的女子计较,她们不过是出了一个院子,又进了一个更大的院子。
从原来跟长姐拌嘴耍花样,到现在跟妃嫔拌嘴耍花样,又有什么区别。
她不禁又有点恼怒自己,入宫时候就想好了,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竟把警醒自己的事混都忘了。
“锦妃娘娘!”远远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顾长歌驻足扭身,却看到是乔官女子,她竟还追过来。
乔柳双站在顾长歌眼前,有些怒,又有些怕,她神色略显焦急慌张:“娘娘,臣妾与娘娘是否有什么误会,是不是臣妾做了什么惹恼了娘娘,才招致今日之祸?”
呵,她不自己乖乖低头走人,竟然还敢赶过来兴师问罪。好一出恶人先告状。
顾长歌一时间哭笑不得,倒是温木槿赶过来了,看乔柳双拦着顾长歌,没头没脑听了刚才一句话,一心护着顾长歌,脱口而出:“明明是你先要拉姐姐下水的,倒好来怪罪姐姐的不是!”
温木槿平日里恩宠是不如乔柳双多的,更遑论温木槿不过是个贵人,虽然有个封号,那也是依附顾长歌得来的,家世又不好。
乔柳双瞧她两眼,嫌弃的表情表露在外:“你懂什么,本来我就是替锦妃娘娘出气,难道娘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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