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知商量了什么,各自招来了两个小宫女和小宦官,组成两队,一队陈祐琮带头,另一队叶彤樱带头,踢起攻防赛来。
古代蹴鞠的玩法和现代足球有很多差异,但一队进攻,另一队防守的基本规则是相通的。张惟昭许久没有观赏过运动项目了,因此看得津津有味。
叶彤樱平时看着娇滴滴的,真打起比赛来还挺狠的。争强好胜,这是她平时不轻易显露出来的一个侧面,在蹴鞠场上却表露无遗。
因此陈祐琮不敢怠慢,他的风格是稳健精准。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一个人,到了这个时候,却显出几分彪悍来。
本来太子的教育就是要文武双修的。大炎虽然不是马上治国,但也要求太子会骑射,能舞剑,会几套拳脚。陈祐琮是做事情特别认真的个性,因此这些都学得不错。
他前段时间隔三差五发烧,根本原因在于内心创伤的激发,并不是身体底子不好。这段时日,他已经学会了去应对自己的丧亲之痛和愧疚之情。心理创伤不是能够在短时间内彻底消除的,外部的危机也不可能一蹴而就轻易解决。但是他承受这些的能力却有很大的增长。
随着内心能量的提高,他的外在也发生了变化。轮廓更加清晰,眉目英俊,肩膀平直,身姿挺拔,胳膊和大腿非常有力。因为穿着比较薄的春衫在运动,后背被汗水泅湿了一块,隐隐显出肌肉的轮廓。
张惟昭看着陈祐琮奔跑、跳跃的姿态,心想怪不得这些小姑娘动心,我看着也觉得养眼。想到陈祐琮现在状态这么好也是自己的劳动成果,不由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
在张惟昭望向那边的时候,于妙清也在偷偷往陈祐琮和叶彤樱那边看。和张惟昭大大方方地观战不同,她只能一边带着微笑关注着娘娘们的谈话,一边时不时悄悄瞄两眼。
于皇后显然注意到了于妙清的心不在焉,于是在娘娘们讲起赏花的时候借机对于妙清说:“妙清,那边的海棠开得正好,你去折几只来给太后娘娘赏玩。”说着指向一棵海棠树。
那棵海棠树就长在离陈祐琮他们踢球的场地不远的地方,现在踢球的那两队人刚停下来准备中场休息,于妙清走过去的时候,正好能被陈祐琮看见。
于妙清今天穿着一件浅粉色的褙子,淡鹅黄色的绫裙,薄施脂粉,整个人就似新开的海棠一样淡雅中透露出一丝妩媚。她稍稍提了裙子,袅袅婷婷地从亭子里拾阶而下。她的随身丫环飞白提着篮子跟在她后面。
走到了海棠树下面,因于妙清嫌下面的花开得不好,垫着脚尖要去够上面的花枝,却还差了一点够不着。
正在擦汗的陈祐琮见状走了过来,问她:“你想要哪一支?是这一支吗?”
“正是!多谢太子殿下!”于妙清一边道谢一边面颊微微变红了。
两人虽然早已熟识,但平时都是各自站得远远的说话。这次陈祐琮就站在她身旁,抬手折花的时候,身上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这气息并不像花木之气清新,却格外撩人。于妙清羞得想要低下头去,却又鼓足勇气说:
“还有那一支,花朵丰美却不繁复,太后娘娘定然喜欢,也烦请太子殿下折给我好吗?”
“好。”
如此再三,陈祐琮帮于妙清折了好几支海棠给她。于妙清捧着海棠花站在花树下,仰着脸带着点羞涩和陈祐琮说着话,陈祐琮微笑着回复她。看上去真是好一对璧人。
折来的花枝放满了篮子,于妙清却又拿出来一支说:“这一支,送给殿下,全当谢礼。”说着把这支花递到了陈祐琮手中,福了一福,转身翩然而去。
陈祐琮手里拿着花枝,端详了几眼,笑了笑,回转身,把花交给站在球场边的冯浩拿着,又进场拿起了蹴鞠。
叶彤樱刚刚看到陈祐琮帮助于妙清摘花,暗地里把牙齿咬得咯咯想。但见太子回转,又把甜美的笑容挂在脸上。
两队又开始交锋,叶彤樱身姿越加曼妙灵活,如乳燕投林一般。却一个不小心,撞到了陈祐琮的怀中。
陈祐琮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叶彤樱乳鸽一般的前胸,紧贴上了陈祐琮的胸膛,又蜻蜓点水一般马上分开了。
陈祐琮一瞬之间十分慌乱,连忙把叶彤樱扶起来站好。一边觉得心慌的时候,一边不自觉地眼睛向亭子脚边看过去。看到原来坐在石凳上望着这里的那个人,这时已经没有坐在那边了,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水边正向远处眺望,陈祐琮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顿觉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