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松的事?他才不怕朝廷呢,躲躲藏藏这么多年,全凭这次成功与否,要是他成功了,就什么事也没,要是失败,大不了就是一死。
血雨阁本就是他养来只为了今天这一时刻的,即使之后失败了,他逃了,江湖跟朝廷都要派人去围剿他,他也不怕。
这场乱斗,他可全程没有露过一次脸,要拿罪,也是去找东垭迩跟血雨阁,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南明廷嘴边的笑意一直没有放下过,开了牢狱里的门,让人将韩暮笙给扶起来,带了出去。
“成功了?”韩暮笙气息有些不稳,嘴巴干涸的厉害,依然没忘记问他紧要的事情。
南明廷头也不回的在前头走着,“早晚的事。”
闻言,韩暮笙嘴角也是勾起一抹笑容,似乎放松了下来,“事成之后,你把楚俏带到我这里来。”
南明廷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一张脸隐在斗篷底下,辨不清神色,“可以,但是你别搞死了,我拿她还有用。”
“当然。”
韩暮笙仿佛已经看到楚俏在她面前痛不欲生的样子了,原本死气沉沉的脸竟然有了一些别样的异彩。
南明廷眼里是藏不住的鄙夷,好歹也是在东国王室长大的,竟学了这么一些下三滥手段,狐媚功夫了得,哄得了前东王上床,还嫁祸给了他的那位好兄长,让他白白当了这冤大头将近20年,当真是手段了得。
“你别用这眼神看我,你比我又好的到哪里去?同样的腌臜胚子,谁也别嘲讽谁。”那眼神刺眼极了,刺的韩暮笙有了现在就要把他杀了的想法,但是还不行,还不是时候,要忍。
南明廷冷哼一声,不再跟她多说什么,径直出了牢房。
东垭迩在外面等候多时,面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铁球,眼神却阴狠无比的盯着后门。
门,动了。
血雨阁的人紧绷着身子,剑锋直指后门方向。
北锡瞿浑身是血,伸手抓住了焦苓要开门的动作,轻微摇了摇头,做了个口型:有人。
刚开始几人还没认出这人是谁,一身是血的冲了进来,背后衣服都被烧焦了,整个人狼狈至极,一名脸谱人在他面前倒下。
亥舸刚冲他亮起刀,北锡瞿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冰冷嗜血,然后他就停住了,看着他拦住了焦苓开门的动作。
几人看着他,都没有动作。
南明义丝毫不讶异他的出现,他早就料到了,在楚俏说要去净房的时候。
在场的几人,除了习柠不清楚眼前突然出现的北锡瞿身份之外,其他人都在看着南明义,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毕竟一直追捕的人,现在就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
楚俏紧张的伸手,一边拉住一个,生怕在这种关头,他们两个闹了起来,给敌人捡了便宜。
北锡瞿看都不敢看南明义,他怕跟他一对视之后,南明义会忍不住朝他挥刀。
现在也不是问罪的时候,南明义仅有的一点冲动被压了下来,后退了几步。
楚俏眼睛一直看着两人,生怕一个没注意,两人就打起来了。
气氛有些凝固,习柠忍住好奇,小声的问着北锡瞿,“外面还是那波人?”
北锡瞿轻微摇头,看着楚俏,“是血雨阁的人。”
“多少?”
“将近五十。”这也是他绕道想从后门进来,却又不得不从大门进来的原因。
几位经历过的人沉默着。
之前楚俏回国的时候,他们已经经历过一次跟血雨阁的人正面交手了,那次他们来的人仅有十几人就已经叫他们有些吃力了,何况外头现在有将近五十人。
“如何是好?援军没到,大门前的锦衣卫又被他们拖着,没办法脱身前来。”木公公声音都开始颤了,之前他以为只是一场跟以前一样的刺杀,没多久就会被锦衣卫给平息的,没想到这次情况出乎他的意料了。
亥舸跪下,视死如归的凝重脸,“属下拼死也要给两位主子杀出一条血路。”
困在后院的几名锦衣卫也都跟着跪下来表明决心,同样的视死如归脸。
南明义此刻也顾不得这颜面不颜面的事了,将楚俏推开,看着北锡瞿,道:“孤不喜欢你。”
北锡瞿低着头,没敢看他,“我知道。”
“知道就好,俏儿孤现在交给你,要是她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你也别想活着离开南北国!”
北锡瞿听了这话,才敢看着南明义,目光坚毅,“我知道。”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汇聚胶着。
虽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但是在场的几人都能感受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楚俏更是紧张担心的紧盯着两人。
良久,南明义才收回眼神,微垂着眼帘,低声道:“拜托了。”
后门外的空气紧绷,他们见后门露出一小条根本看不清里面场景的细缝之后已经准备动手了,谁想到露出细缝之后,里面就动静全无。
十几个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居然久久都没有动静。
“会不会是……两败俱伤?”
东垭迩听了这话,眼睛微眯,“你带几个人进去看看。”
几人依命前去查看,小心的推开了门,除了满地的尸体之外,一个活人都看不到。
将门完全给推开了,几人在后院搜索着,前方的火势已经快蔓延到后院了,靖观帝一行人即使想躲也是没有地方可以躲的。
“成败在此一举了。”北锡瞿手上搭着弓箭,三支带着火苗的利箭直指后门外的东垭迩他们。
箭镞带着破空之势,直直朝东垭迩那边而去,火苗溅在他们身后的草垛里,立马就燃了起来,还有两箭直接插进了两人的胸膛,两人身上着了火,挣扎着,连带着旁边的人身上也染上了星火,东垭迩立马让人远离,看着他们活生生的被火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