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平常妈咪可懒了。”
睡宝一边说一边可得意地笑着。
妈咪最爱的人就是他啦!
滕奕扬将儿子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认真地放在心里,反复听着。
他喉咙微涩。
他看过爷爷给的资料,里面有提到睡宝是早产,她为了保住睡宝,过程很辛苦。
然而有贝氏压着,能查到的资料很有限。
如今只是露出枝枝末末,他的心就收不住的疼。
那是心疼。
他的目光穿过客厅,落向那道忙碌的身影。
眼底盈满了怜意,还有悔意。
“叔叔,你的眼睛怎么红了?难道也是沙子吹进了眼睛吗?”睡宝歪着头,不解地问。
滕奕扬点头,才发觉儿子话中有些不对劲,“什么叫做也?谁还跟你说过?”
睡宝如实道,“是妈咪呀,好像每次和叔叔见过后,妈咪的眼睛就经常被沙子吹到。”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滕奕扬握紧拳头,原来她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她说忘了他,其实并没有。
那他还有机会。
“叔叔,你去哪?”
睡宝看着站起来的人,也跟着站起来。
滕奕扬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叔叔找妈咪说说话,一会就来陪你。”
睡宝重重点头,又坐下,“好。”
糖醋鱼在锅里已经做好了,纪安安刚撕了包菜,想着待会做一道清炒包菜,,两人应对下午饭就绰绰有余。
她刚弯腰从小箩筐里拿出蒜,准备拍碎剥皮时,目光瞥到了朝她走来的人。
她一脸警惕地转身,“你又来做什么?”
滕奕扬没见到她反应这么大,他以手抵唇,脸色有些不自然地道,“我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纪安安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你学厨艺了?”
“没有。”
她翻了个白眼转过身,熟练地剥蒜,然后开始炒菜,“那你别来烦我。”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帮忙就算了,别给她帮倒忙就算行行好。
她可不想像老宅的厨房一样,被他烧了。
“纪安安,你现在就这么不待见我?”
他说着不由自主想上前,特别是听到她生睡宝时的艰辛,他就特想抱抱她,可还是生生止住了。
纪安安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要不是在外面,他用口型威胁她,若是不让他进来,他就告诉睡宝,他就是粑粑的真相,她怎么可能引狼入室?
她深吸一口气,没理会他。
然而他还是死皮赖脸地赖在厨房里。
目光就像是牛皮糖一样,一直黏在她身上。
她受不了了,直接下逐客令,“左转三步,再右转,出门不送。”
“安安,你这样太不厚道,哪有饭点赶人的,我要留下来吃午饭。”
他已经闻到了鱼肉香,他好几年没有吃到她做的菜,手指痒痒的,眼见鱼出锅,她将菜端到餐桌上,又转身去盛素菜,立即偷偷拿筷子尝了一口。
酸甜的味道萦绕在齿间,他的心微微一怔。
还是过去的味道。
他曾经未珍惜过的,而这几年念念不忘的味道。
他一瞬失神。
然而此时的纪安安下定决心要将他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