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一会天上,一会地下的感觉,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真是刺激!
滕奕扬静坐了一会,耙了耙头发,最后目光落向垃圾桶,闭了闭眼,认命站起来,从那堆废纸里头,找到刚才的纸团。
重新回到办公桌后,他摊开纸团,认真抚平,手指点了点落款那三个字,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发觉的挫败,“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滕奕扬拿起手机,看到通话记录的名字,半天后还是往后拉,点了个号码。
“晚上喝酒,有空?嗯,那老地方见。”
滕奕扬挂上电话,拿起留言纸,朝书架上走去,抽出其中一本已经泛黄有了年头记事本,摸了摸封皮,然后将纸张夹在里头。
那头纪安安被他挂上电话,嘀咕着,长能耐了,都会挂她电话了。
她就是故意在他开会的时候离开,省得节外生枝,纸张也是她随手拿来写留言的。
的士师傅从后视镜看到她无奈的神色,朗声笑道,“跟男朋友吵架了?”
纪安安摇头,“不是男朋友。”
的士师傅了然道,“那就是老公了。”
纪安安想摇头,但两人确实还没有办理离婚手续,法律上还是夫妻关系。
见她沉默,的士师傅笑道,“你老公脾气挺火爆的,不过听得出来,他还是很关心你的。”
没想到的士师傅也听到了,都怪滕奕扬声音吼得太大声了。
纪安安撇撇嘴,“他才不是关心我,他就是大男子主义太重。”
的士师傅笑,“年轻人性子急躁一点也算正常,要是你们到了我这年纪,就不会了。”
纪安安摇头,“不一样的,他这人就是这样,我们处不来。”
的士师傅柔和一笑,“你们还年轻,生活才刚开始,而且方方面面都需要磨合,能走到一起,就是一种缘分,给彼此多点了解的机会。我家那婆子,年轻的时候常常跟我吵,吵着吵着,我也就习惯了,现在她啊,早上我出门前还跟我吵着,晚上回去的时候,桌上就给我炖好了最爱喝的汤。”
纪安安羡慕道,“那应该是叔叔你经常让着她。”
听的士师傅的语气,就可以听出他虽然数落着妻子,但满心满眼里都是宠溺。
而的士师傅的妻子就是因为知道对方会让着她,才会这样恃宠而骄,但却又知道度在哪,不会恃宠过头。
的士师傅失笑,“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什么也不懂,血气方刚的,非要跟她争个输赢,可是后来才发现,赢了又能怎样?这辈子太短了,能让她多快乐一点,我就满足了。”
“你们真幸福。”纪安安由衷道。
的士师傅乐呵呵,“你们也会的,年轻时候打打闹闹,也是种幸福。”
纪安安笑着没有应,她不想告诉师傅,她们已经快要离婚了。
等快到老宅时,的士师傅接了个电话,声音温柔,满是笑意。
挂上电话,正好也到了。
“我家婆子打来的,让我早点收班回家,我刚好接完你这单,待会回去给她买束花,我发现她年纪越大却越来越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了。”
虽然的士师傅一边嫌弃,但还是准备去花店。
“祝你们幸福。”纪安安下车后,朝他挥了挥手。
待车子远去后,纪安安才收回目光。
她也希望,能够遇上对的人,热热闹闹,幸幸福福的。
脑海里闪过滕奕扬不可一世的样子,她冷下脸,快步朝大门走去。
绝不可能是他!
脾气太坏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