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孟祁闷头喝酒,旁边贾聪歇斯底里的歌声让人只想自戳双耳,偏生他还自我感觉良好,唱的那叫一个抑扬顿挫。
孟祁踢了他一脚:“行了行了,别糟蹋我耳朵了,换人。”
贾聪嘿嘿一笑,把话筒递给几个富二代,一屁股坐在孟祁身边。
“二少,是您来提议唱歌的,怎么来了光闷头喝酒了?”
“本少喜欢听,不喜欢唱,不行吗?”他似是有些醉了,目光有些迷离。
贾聪见此拿着酒杯跟孟祁碰了一下:“行,当然行,只要二少喜欢,来,今晚我们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贾聪看着桌子上一排空酒瓶,心想二少这是喝了多少啊,伸出两个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二少,这是几?”
“你TM当我眼瞎啊,这是二。”
贾聪看着伸出的三根手指,二少这是真醉了啊,数都不认识了。
此时,一个年轻女子推门走了进来,大大方方的站在几人面前,微微一笑。
“贾少爷好。”
见到这个女子,连阅美无数的贾聪也有些看直了眼。
一袭白色连衣裙,柔顺垂直的长发,五官精致柔美,尤其是那双眼睛,极为漂亮,清澈又无辜,极易让男人生起一股保护欲,气质似纯似媚,与那些矫揉造作,浓妆艳抹的夜场妹不同,很是与众不同。
要不是因着孟祁,贾聪都想把这女人收归麾下。
“周姐跟你说过了吧。”贾聪问道。
女子点点头,抬眸看了眼坐在贾聪身边的少年,只那一眼,她那平静的心湖就如投入了一刻石子,泛起微微的涟漪,她抿了抿唇,安静的垂下眸光。
贾聪满意的点点头:“只要伺候好了二少,以后有你的荣华富贵,不用在这淫窝里挣扎。”
叶舒从卖身的那一刻,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然而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年轻俊美的一个少年,她心底升起微微的雀跃和庆幸。
她乖顺的坐到孟祁身边,保持着距离,太主动的女人通常得不到珍惜,她很清楚自己的优势,也很清楚男人的劣根性。
贾聪看她跟个木头似得,皱了皱眉,“二少,您看这个女人怎么样?”
孟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女子微垂着脑袋,暗转的灯光下,那张白皙柔美的侧颜如同盛开在黑夜里的白莲,清新芬芳,香气四溢。
孟祁愣了愣。
“小锦……。”他喃喃着,两人都没有听清。
贾聪一看孟祁的表情,暗道有戏。
孟祁舔了舔唇,忽觉干燥,他微微凑过去,嗅了嗅,好香。
叶舒看着离她如此近的少年,那张俊美冷邪的面容清晰的映入她的眼帘,她的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掺杂着酒气和香烟的味道,如此性感而迷人,令她一瞬间心跳加快。
“二少……。”她微微别开脑袋,脸颊发红,如同染了胭脂般,艳丽荼蘼。
“抬起头来。”少年声音阴寒入骨。
叶舒心颤了颤,缓缓的抬起脑袋。
看清那张脸,他眸子里的失望一闪而逝。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面前的女人,是小锦。
叶舒多年颠沛流离的生活,早已练就一套察言观色的本领,她没有错过少年眼底的失望,看来,他是把自己错认成什么人了。
心脏不可遏止的一痛,遂即她抿唇微微一笑。
这恰好是她的机会,不是吗?
爱而不得,借酒消愁,如果她成为替身,天长日久,总会霸占他的心。
孟祁意兴阑珊的靠回沙发里,揉了揉眉心。
贾聪给叶舒使了个眼色,叶舒抿了抿唇,坐着没动。
“二少,这位就是新来的头牌白莲,周姐把她调教的很好,今晚就让她伺候您吧。”
孟祁没吭声,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贾聪心底不确定,去架起孟祁,“二少?”
孟祁犹如睡着了一般,闻言轻“嗯”了一声。
贾聪坏坏一笑,看了眼叶舒,两人一起架起孟祁,往旁边的休息室走去。
里边是个圆形的封闭空间,一张柔软的大床,流转着昏暗而暧昧的光线。
把孟祁扔床上,贾聪对叶舒道:“机会已经给你了,就看你抓不抓得住。”
叶舒抿了抿唇,一声不吭。
贾聪哼着歌走了,走之前还很好心的把门带上。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叶舒在原地站了半晌,一步步朝大床走去。
她看着床上的少年,半蹲着身子,手指颤抖着去解他的衣服。
少年忽然翻了个身,她吓了一跳,猛然缩回了手。
心脏“噗通噗通”跳的飞快。
犹豫了半晌,她站起来,拉掉裙子上的拉链,瞬间裙子滑落在地上,露出一具白皙而饱满的酮体。
她脸颊微微发热,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周姐教了那么多,然而此时脑子却一片空白。
她看着少年。
我愿意相信,你就是我的救赎。
她缓缓的爬上床,伸手去解他的衣服,不再犹豫,不再害怕。
而此时,她正解纽扣的手忽然被握住,少年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格外漂亮的眼睛,却泛着死海一般的戾气,她愣了愣,脸颊腾的就红了。
“我……我……。”她慌忙从他身上滚下来。
少年忽然一拉,她又重新趴在他身上,天旋地转,少年年轻的身体压着她。
他目光紧紧的盯着她,那眼中深浓漆黑的情绪令她无措又惊喜,她抿了抿唇,露出一抹娇羞又害怕的笑容:“二少,我……我可以吗?”
那般小心翼翼,犹如受惊的小兔子般。
他的眸光层层漾开,戾气散去,泛上一层温柔的波光,那般动人。
叶舒愣住了,这一刻的温柔,足以令她用一生去回味。
他缓缓低头……
脑海中闪现的,是另一张绝美的面容,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深深的扎根在他的脑海中。
他确实醉了,醉的想自欺欺人,醉的分不清现实与梦幻,醉的,想起她心就疼的厉害。
就在叶舒激动的心脏都要跳出来的时候,身上一轻,那人已翻身离开,她抬眸看去,就见那少年背身而站,高瘦的身影不知怎的,让她心里一痛。
失落透骨而来,她抿了抿唇,用被子拥着自己。
孟祁想抽烟,然而摸遍了全身才发现,他才刚学会抽烟,身上哪里会随身带着。
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此时身后响起一道犹如小猫一般的声音:“二少……。”
“给我闭嘴。”他冷冷喝道。
叶舒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爬起来默默的穿上衣服,少年从头至尾都没看她一眼。
“对不起,二少,那我先出去了。”又看了眼少年的背影,她转身朝门口走去,然而就在手落在门把手上的那刻,后颈一痛,整个人就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孟祁走到沙发上坐下,眉眼阴翳。
此时,天花板忽然被人撬开一角,随后一道黑影闪身而下。
孟祁冷笑:“只有老鼠才钻墙爬洞。”
那人走到他对面坐下,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就对嘴喝了一大口,咯咯笑道:“我是老鼠,那你就是蟑螂,多配啊。”
话落眼角瞥了眼昏倒在地上的女人,勾唇轻笑:“这么娇滴滴的大美人,你也忍心下的去手?银蛇,我怀疑你那方面不行呀。”男子尜尜的笑声令人浑身不舒服。
孟祁眉眼一冷,伸脚就朝他踢去,男子一手撑在沙发上,旋身躲过,稳当当的又坐了下来。
“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一提到正事,男子不再嬉皮笑脸:“有一批货要进华夏,北境如今是红帮的天下,南方的海路又盯的严,毒蛇的意思是,让你想想办法。”
孟祁冷笑:“我?你们都束手无策的事情,我能有什么办法。”
“银蛇,虹仝如今可是你的地盘,从虹仝进货,可容易多了,只要这一单做成,你的要求毒蛇说了,他会答应。”
“毒蛇这么看重,看来是一次大买卖,但年初那件事刚过,他就不能低调点?而且现在警察查得严,他就不怕是个圈套?”
男子伸出手比了个数字:“这个数,足够咱吃喝一辈子了,事成之后不仅你的要求毒蛇会满足你,还另外抽两成利给你,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即使是个圈套,也得试试不是?”
两成利足够令人心动,然而孟祁只是冷笑:“这其中我担的风险最大,用这点钱就想把我打发了,毒蛇算盘打的可真好。”
“那你还想怎么办?吞大头?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已经是毒蛇做出的最后让步。”
孟祁想了想:“回去告诉毒蛇,让他亲自和我谈。”
——
洛氏集团今日放出消息,将会于明天上午十点在京都华润酒店一楼大厅举办媒体见面会,届时将会宣布洛氏集团几项重大项目,洛氏总裁洛秀将会亲自出席。
此消息一出,财经圈娱乐圈纷纷关注,都在猜测洛氏明天的重大项目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和M国J&D集团的合作?还是新亚医药在M的挂牌上市?外界猜测的声音很多,也掀起了新一轮的讨论热点。
宋锦牢牢霸占着热搜第一的位置,而在洛氏宣布声明之后,很快,洛秀的名字就爬上了第二的位置。
宋锦看着两人挨在一起的名字,笑着拿给洛秀看。
洛秀淡淡瞥了一眼,捏了捏宋锦的鼻子:“明天跟我一起出席,我要把你未婚妻的名头正式宣告全世界。”
宋锦点点头:“好啊。”
从下午开始,宋锦开始试礼服,做头发,做全身美容,到最后宋锦累的都不想动弹了。
飞烟在一边劝慰:“明天可是小姐您大放光彩的日子,一定要好好打扮,艳惊四座。”
宋锦窝在沙发里,随手指了件白色的抹胸礼服:“就那件吧,我感觉挺好。”
造型师在一边笑着道:“我觉得这件天蓝色的更衬小姐的气质,小姐不如选择这件?”
宋锦淡淡点了点头:“就这件吧。”
晚上洛秀回来,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迎出来,他感觉奇怪,飞烟道:“小姐下午试衣服太累,已经睡了。”
洛秀挑了挑眉,脱下大衣,大步往楼上走去。
宋锦现在晚上都和他睡在一起,白天也很自觉的睡的他的床,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卧室里点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落地窗外月光盈然,她呼吸清浅,睡意正酣。
看来是真的累着了。
洛秀笑了笑,给她掖了掖被子,起身去书房处理公务。
“主子,有消息传来,毒蛇有一批货准备进华夏。”
毒蛇,这个名字在全世界可谓是如雷贯耳,鲜少有不认识的。
“不愧是大毒枭,胆子真是大,年初才差点落网,这才过多长时间,又出来活动,国内后路都堵死了,除非打地道。”洛秀不沾毒,这是一种原则问题,但不代表他会看轻这些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都只是为了生存下去的手段罢了。
沉香犹豫了一下:“毒蛇的心腹响尾蛇已经秘密潜进了京都,他应该就是面见接头人的,只是我们的人暂时还没查出来那人的身份。”
“不用查了,那人我知道是谁。”
沉香抬眸看了眼洛秀。
“银蛇,这个代号你知道吧。”
沉香点头:“活跃在国内的毒枭,只是这个人非常神秘,警察那里挖不到一丁点信息,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
洛秀笑了笑:“一个人活动不可能不留下丝毫信息,那些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根本不是华夏人。”
不是华夏人?沉香不解。
“国内如今有这种手段的,一个指头都可以数出来,你把最近活跃的几个人在心里捋捋,相信很快就有答案了。”
沉香细细想了半天,这两天虹仝发生了一件大事,称霸虹仝黑道界数年的金成雄彻底败落,反而是一直不吭不响的傀儡会长风澧沙就此称雄,震惊了世人,这个风澧沙原来一直在扮猪吃老虎,短短时间便迅速肃清了金成雄的势力,彻底执掌帮会,其心机和手段令人震惊。
这个风澧沙确实很不简单,然而沉香却知道,风澧沙另一层身份,其实是京城孟家二少爷孟祁,关于他为什么会成为孟家二少爷,就不为人所知了。
孟二少是一个很好的掩饰身份,毕竟谁都不会相信孟家这样的门第竟然会出一个大名鼎鼎的毒梟,警察更是不会想到,其实在知道孟祁是风澧沙的时候,因为宋锦的关系,他曾仔细的调查过他。
他的父亲风乾曾是一代枭雄,而他的母亲出身Y国贵族,而他的国籍,则是随了母亲,所以风澧沙在国内,信息是一片空白。
“孟祁?风澧沙?”
洛秀挑眉:“没错,银蛇,其实就是孟祁,他和毒蛇一内一外,牢牢霸占国内市场,互为所利,其实这种关系,就像泡沫,轻轻一戳,就破了。”
“响尾蛇要见的人,就是孟祁?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孟祁在虹仝一手遮天,再通过孟二少这个身份,神不知鬼不觉的渗透,有谁会怀疑到他的身上,根据银蛇活动的时间,那么他十三岁的时候就……。”沉香没想到这个孟祁胆子还真大。
“您的意思是,把两人交易的消息放给警察?”沉香根据洛秀刚才的话猜测。
“没错。”
借刀杀人,让警察来收拾你,省的整天围在小锦身边,看着就烦。
洛秀想收拾他已经很久了。
——
遥远的西南边陲小镇,这里背靠断水山,关于断水山的传说由来已久,听说进去的人从来就没出来过,附近的村民都当它是个禁地。
夜晚一到,整个村落都弥漫着一股阴气,月光在这个地界上,也似乎黯淡了许多。
灯火朦胧,狗吠鸡咛。
有村妇粗旷的叫骂声遥遥传来:“叫叫叫,在叫把类宰了,老实点。”
“最近不太正常啊,家里的狗崽子,鸡鸭叫唤个不停,听说今早东头李瘸子家的驴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老头子坐在廊下,抽着旱烟袋,望着夜空若有所思。
手中的烟袋忽然被人一把夺走,老婆子骂道:“抽抽抽,就知道抽,一把老骨头了还能活几天?”
老头子哼了一声,甩袖离去,出了家门,在街上晃荡。
想起什么,他突然往村长家跑去。
扒拉出村志,他小心翼翼的翻了一遍。
这个村落历史悠久,可追溯到一千年前,是如今保存最完好的古村落遗址,已入选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而村志则是本村代代流传的珍宝,详细记录了历年来发生的重大事情,以前有个中科院的老教授花大钱要买村志,都被拒绝了。
看完之后,他终于发现一个问题,每隔一百年都会出现“闹鬼”的传闻,鸡犬不宁,会有一些人莫名其妙的死去,在村子里几乎成为了一个禁忌,不过却被老村长封锁了消息。
算了算时间,距离上次“闹鬼”,正好一百年。
老头子猛然惊吓出一身冷汗,给村长商量了一下,村长却不以为然。
“以讹传讹罢了,什么闹鬼的,现在是科学社会,你这是封建迷信。”
老头摇头,不,绝不是封建迷信,他有一种预感,这次村子恐怕有大难了。
回去的路上,他眉头深锁。
“!……。”轻轻的一声叹息遥远的似是从天边传来,老头猛然僵在原地,脸色煞白。
因为他感觉那声音就是从他身后传来的。
天,似乎突然暗了下来,月光被乌云覆盖,大地一片黑暗。
黑夜,恐惧,丑陋,肮脏,贪婪……
滋生了我,孕育了我,我踏着血色而来,听到这个夜晚最美妙的赞歌。
听啊、它们正在欢呼我的归来。
——
第二天一早,洛秀靠在二楼栏杆处等着。
没过多久,门开了,一道淡蓝色的身影踱步而出。
洛秀站直身体,眸底的惊艳毫不掩饰。
宋锦走到他面前,微仰着脑袋,轻轻微笑。
他的眼中,从此只盛的下她一个人。
“很美,我的公主。”
——
临上车前,宋锦面对阳光照了一张自拍,发到微博上。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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