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明容郡主从来都不搭理她们小姐。
这次也一样,明容转身便走,穿过长廊,往湖边的水榭上去了。
颜灵儿双手掐腰,恨声道,“不知廉耻,整日缠着表哥,看她那副样子,死了爹一样!”
丫鬟冬雪忙道,“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郡主的父亲明靖王虽然不理政事,是闲散王爷,但毕竟也是天潢贵胄,您这样说,会被判大不敬之罪!”
颜灵儿不屑的道,“这里又没有外人,本小姐说两句怎么了?难道你们两个还敢去告我?”
“奴婢们不敢!”两个小丫鬟连忙道。
“哼!”颜灵儿哼了一声,抬步往屋子里走。
张玉正端着茶出来,看到颜灵儿,垂头请安,“见过表小姐!”
然而有些冷淡的语气和方才同明容说话完全不同。
颜灵儿一手扇着帕子,晃头晃脑的往屋子里张望,“我表哥呢!”
张玉看着女子的言行,语气更淡了几分,“主子出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这位表小姐是他家过世的主母娘家的侄女,也是湛离欢的表妹,父亲是朝中户部侍郎,因自小被娇惯,行事嚣张任性,被湛家人不喜,偏偏这位小姐喜欢他们主子,一心想嫁到湛府。
当然,也只是她想而已。
他们主母离世前,颜灵儿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长了一张娃娃脸,乖巧讨喜,他们主母膝下没有女儿便经常带来府里,异常喜欢。
若不是看在这一点的情分上,他们早已将这个表小姐赶出门去。
颜灵儿听说湛离欢不在,非常失望,撅着嘴道,“我还亲自做了藕粉糕给表哥呢,怎么这么巧不在?”
张玉垂头不语。
颜灵儿眼睛一转,笑道,“那我去西苑,陪二夫人说说话!”
说罢,带着两个丫鬟,欢喜的往西苑去了。
张玉看着女子的背影,轻轻摇头,去找二夫人说话?真不知道这姑娘是单纯,还是单纯的蠢?
……
湛家府邸宽阔,自东苑到西苑要走半个时辰,颜灵儿到了西苑,走累了,坐在花园的树荫下休息。
她额上香汗直流,不停的用帕子扇着风,呼哧呼哧喘气,“这天也太热了,渴死我了!”
“奴婢去给小姐找水!”冬雪立刻道。
“等你找水回来,本小姐已经渴死了!”颜灵儿冷冷瞥了她一眼。
冬雪忙道,“什么死不死的,小姐说话一点忌讳都没有,夫人说了很多次了、”
“好了,好了!”颜灵儿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在家里听爹娘的话已经很烦了,出来你还要啰嗦,烦不烦?”
冬雪退后一步,闭紧了嘴巴不敢再说。
此时隔着一个假山,对面的小路上两个丫鬟路过,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瓷盅。
“站住,你们两个过来!”颜灵儿喝道。
两个丫鬟此时才看到颜灵儿,忙过来请安,“奴婢见过表小姐!”
“手里端的什么?”颜灵儿问道。
“是冰镇梅子汤!”端着托盘的丫鬟回道。
颜灵儿眼睛顿时一亮,“太好了,正好我又热又渴,赶紧端过来给我喝!”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面露难色,支吾道,“表小姐恕罪,您要是想喝,奴婢再去端,这一碗是给如夫人的。如夫人要的急,送晚了会责罚奴婢的!”
如夫人,是府中的三夫人,因为争宠使过一些下作的手段,被二夫人揭穿后,关在偏僻的落梅苑,但因为其长相美貌,又会些魅人的本事,颇得摄政王湛嵘喜欢,所以在府中也无人敢怠慢。
颜灵儿脸色一沉,上前一步,二话不说,抬脚将托盘踹翻,瓷盅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两个丫鬟吓傻了,忙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放肆!如夫人算个屁,知不知道我是谁?”颜灵儿掐着腰怒喝到。
她身后冬雪两人想直接在地上挖个洞将自己的脸埋进去,她们老爷夫人都是文雅端庄之人,为何她们家小姐长的这么歪?
一个大小姐,连“屁”这种字都说出来了。
“表小姐恕罪,奴婢知错!”对面两个丫鬟跪在地上惶恐求饶。
“如夫人在湛府不过是个妾,还用下三滥的招数勾引主子,就应该打死!告诉你们,我将来可是要嫁给你们家二少爷的,二少爷是湛家嫡子,那我以后就是湛家的主母,你们敢怠慢我,我就把你们乱棍打死,扔出去喂狗!”颜灵儿语气嚣张,不可一世。
冬雪两人差点也跪下去,小姐啊,现在您还嫁进来,这里还是湛家啊!
“表小姐息怒!”跪着的丫鬟只不断求情。
“我说的话明白了吗?”颜灵儿瞪着眼冷喝。
“明白,奴婢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