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慕言自偏厅过来,为二夫人轻轻捏背。
二夫人笑道,“这样秀外慧中的女子,真要嫁给离欢才好!”
湛慕言俊容淡淡,“恐怕二弟不会同意,父亲也不会同意!”
二夫人沉思道,“那我要在老爷耳边多念叨几次,一次两次不同意,次数多了也许就上心了。离欢那里,我看他对女人到是不甚在意,说不定也会同意!”
湛慕言坐在旁边的木椅上,端了茶盏浅抿,淡声道,“不近女色,也许并不是不在意,而是太挑剔。”
二夫人摇头,“就算再挑剔,也不可能连个侍妾都没有,我看他就是忙于军务,忘了娶妻纳妾,大夫人不在了,自然由我这个姨娘为他做主。”
“二弟的性子我们都是知道的,希望母亲不会碰个钉子!”湛慕言勾唇。
二夫人眉眼含笑,“我自然不会去碰这个钉子,在湛家我算什么,一切有老爷呢!”
湛慕言眼中闪过一抹阴霾,很快有恢复云淡风轻的淡雅模样,颔首,“母亲说的是!”
东苑
湛离欢和元璟一起在外面回来,听张玉说明容在水榭等着两人,脚步一转,向水榭去了。
人还未到,元璟先喊了一声,“明容!”
明容倏然转身,在看到湛离欢时,眼睛放出光彩,负手笑道,“你们两个终于回来了!”
元璟拿了一串葡萄仰头放进嘴里,桃花眼眯着,带着几分冷意,偏偏又阴柔妖冶,“三军之中趁欢少不在的时候有人想闹事,今日我和欢少过去整顿了一番,看着那些人吓尿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
明容看向湛离欢,“你不在的时候,我和元璟一心放在寻找你的事上,到是忽略了其他!”
湛离欢凭栏而立,淡淡挑眉,“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
明容和他并肩而立,看着湖面上浓翠欲滴的满池荷叶,目光缱绻,低低自语般的道,“你回来了,真好!”
她低眉一笑,突然想起什么,转身看着湛离欢,“对了,方才表小姐来了!”
元璟坐在靠水的藤椅上,微微眯着眼睛,闻言冷冷一笑,“那个蠢蛋又来了?哪儿呢,让小爷逗个乐子!”
明容皱眉道,“你啊,少惹那些小姐,真惹出事来,你就娶家里去!”
“我可是很洁身自好的,欢少可以作证!”他说完,四处张望,“颜家二小姐呢?”
明容道,“去西苑了!”
元璟一怔,随即唇角勾出一抹嘲讽,低声道,“蠢货!”
湛离欢并不参与他们之间的讨论,坐在木栏上,懒懒倚着廊柱,目光深邃而悠远,望着湖面之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容倒了一盏凉茶给他,关切的问道,“离欢,自从你回来,好像有心事!”
女人的直觉,尤其是对心上人,神奇的敏锐。
湛离欢一腿曲起,端了茶浅啜,俊颜淡淡,“没有!”
他说没有,明容自然不能再问,一时也静默下来。
元璟突然睁大眼睛,颇有趣味的道,“你们听说没有,前几日睿阳王寿辰,戏班的老虎跑了出来,差点伤了人。将那些宾客吓的屁滚尿流,可惜小爷当时不在,否则一定很有趣!”
明容问道,“又不是马戏杂耍,怎么会有老虎?”
“武松打虎那场戏啊!戏班的人大概是为了新奇讨好睿阳王,不想弄巧成拙!”元璟语气讽刺。
“那戏班的人,可要倒霉了!”明容随口道。
“那也未必,喜芸班的月笙可是玄二公子的座上宾,还是有几分面子的!”元璟说完,突然想起月笙身边那个小厮,这段时间,到是把她给忘了。
他眼睛一眯,冷不丁的道,“我家老头子也很爱看戏,听说月笙公子唱的贵妃醉酒是一绝,哪日向睿阳王府讨个人情,将喜芸班请到我们家给老头子唱一场。”
明容嗤笑,“你何时有这般孝心了?”
元璟眉梢轻挑,顾盼生辉,“小爷的孝心一直有,只是隐藏的深,不让你等凡人发现就是了!”
明容撇他一眼,摇头失笑。
湛离欢突然起身,“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先回去!”
说罢,长腿一迈,大步往外走。
“离欢!”明容跟着起身,喊了一声。
男人背影冷峻矜贵,头也未回,已经走远了。
元璟斜眼过来,笑的妖媚,“明容,我还在这里,你别眼中只有欢少,我可是会吃醋的!”
明容脸上微窘,淡声道,“你别胡说!”
“你们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元璟嘟囔了一句,闭上眼睛,坐在藤椅上,摇啊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