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还没有来得及过去把里面的人给揪出来,就听一个一听就不是好人声音从车里传出。
“姑奶奶,是小的我。”嘿嘿奸笑声中,秦昭就像是面对万千粉丝的名歌星那样,慢条斯理等右脚落地了,这才又款款的伸出那只套着三十块钱一双皮鞋的左脚。
本想下黑手的那个花格子衬衣女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唬的一愣,手下的动作也停止了,瞪着一双不算太小但绝对称不上大的眼睛看着自称‘小的’的秦昭从车里迈了下来。
虽然说牙齿再也不是那种让人看了就联想到痰盂的颜色,可那两撇卓别林式的小胡子、高高颧骨上面架着的那副上世纪八十年代才会有的眼镜,再配上他比名媛还要潇洒的下车动作,的确把在场的人唬的一愣。
秦某人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美名其曰:震撼!
“你是谁?”依旧死死抓住荆红雪的那个花格子女人,在看清楚对方这幅宏伟的形象后,呆了片刻语气不善的问:“你眼睛是不是瞎了?难道戴上眼镜也没看见有人在车旁吗?”
”宋、宋玉……“此时的叶倾铃和荆红雪二人,在最最无助的时候忽然看见宋玉从天而降,当时就如同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劳动人民盼来了党那样,喜悦之情是溢于言表,激动的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怪不得自古以来那么多男人为了救女人放弃了自己的大好生命呢,原来被美女感激的感觉的确不错。看来,以后英雄救美直到这种麻烦事还得有好几次。秦某人自我感觉良好的对着那边的叶倾铃点点头:“叶总,稍安勿躁,有宋玉在此,哼哼,就没有人能伤的了你。”
秦昭自从扮演宋玉这个伟大的角色后,为了不使熟人听出他本来声音,一直是变着嗓子说话。可自从他下车说出这句话后,已经没有人管、坐在路旁角落里的那个低着头的乞丐,却猛然抬起了头。
有些与生俱来的习惯,不管是怎么刻意去掩饰,它的本质都会在无意中显露出来。比方某国那种存在于骨子里颠倒黑白、欺软怕硬的本性,就是对这个真理最有力的支持。秦昭也一样,他的嗓音虽然改变,暂时也把心神不安的叶倾铃两人给蒙骗,但不一定瞒的过那个曾经并肩战斗过七年之久、视如亲生兄弟的乞丐……铁摩勒。
他果然、果然没死……当看见面貌改变、嗓音改变,但那站着时永远都不会改变如标枪般笔直、透着隐隐的萧杀之气背影时,铁摩勒的眼睛里忽然流出了一种叫作泪水的东西。他很想现在就扑过去紧紧抱住自己的好兄弟,身子一动之后,头却垂的更低任由泪水滴在地上。因为他知道现在自己在秦昭心里的位置,旁边还有个一手导致了让他痛苦一生的李默羽,所以,他只有忍,忍到有个让秦昭相信他不是那种出卖兄弟的机会来临时为止。
也不知为什么,刚才还惶惶不安的叶倾铃在见到宋玉下车后,心里竟然浮上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是在十几天前的玉皇岭顶峰,当时她在己经绝望的在内心哭泣,一心盼望着她的白马王子驾着七彩祥云来救她脱出苦海的时候,于是……秦昭来了……今天的情况虽然和那天根本没法比。可那种感觉,那种在无助时得遇生天的感觉,却是如此的相似!要不是因为宋玉和秦昭的模样差的太多,她几乎就认为宋玉就是秦昭了。想到秦昭,她的心里一疼,那么危险的时候,他都能够从天而降,可今天这点小麻烦了,却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鼻子一酸,泪眼模糊,望着宋玉的眼神中满是柔情。
秦某人在浪子还没彻底回头前,号称是花丛圣手,除却一身鬼魅般的身手外,最让他自豪的本领就是揣摩女人的心事了。当然,漂亮女人的心事才值得他去揣摩,比方刚才在车里的时候,他就看出了李默羽的居心。
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秦昭躲开叶倾铃的眼神,左手架在车顶上支着腮帮子,右脚却用脚尖点地的摆出一副很酷很装逼的姿势,笑眯眯的盯着花格子衬衣女人,用温柔的、充满磁性的男低音说:“给你一个机会,那就是希望你在我生气之前能够松开你的手。”不等花格子女人说什么,又说:“那样我就勉强可以原谅你无知的冒犯,让你安然无恙的走人,”顿了顿又添了四个字:“决不食言。”
花格子女人两眼一眯,她的确从秦昭身上感觉到了一种逼人的气势,但他可以称得上是丑陋的外表却让这个女人彻底的忽视了这种危险,尤其是当老板李默羽并没有出声作出新的指示时前。再加上现在是白天,己方人多势众的,他再狠还能把我吃了?抱着这种想法,花格子女人嗤笑一声:“你谁呀?谁家娘们裤子没扎进露出你在这儿叫唤了?”花格子女人平时吸烟,还习惯的每次在说出这话前用左手的中食指夹着烟在嘴边深吸一口。所以,就算是现在手里没有夹着烟,但她还是收回抓住荆红雪的左手,把它放在了嘴角。
秦昭在听到这样不穿衣服的挑衅后,丝毫没有生气,只是露出洁白的牙齿淡淡一笑,说了句:“你很吊。”
本来,花格子女人要说那是这两个字的,可这两个字还在喉咙里没来得及吐出来,眼前却蓦然一花,接着右脸颊就传来啪的一声清脆耳光声……
在呆了零点零一秒后,火辣辣的感觉才从花格子衬衣女人的脸颊传到小脑中的痛觉神经。
好像根本无视整条公路上都被这声清脆耳光声而震惊的人,秦昭好整以暇的甩了甩手,嘴里斯哈了一声,好像打了人家后,他的手反而很疼似的说:“我知道你很想说那是,可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以强凌弱的泼妇了,所以,先赏赐你一记耳光让你闭嘴。”
花格子女人使劲的晃了晃头,一点也不相信这个小胡子男人竟敢伸人,可腮上火辣辣的疼感明确的告诉她:你的确被这个男人扇了耳光了。她在几年前就投靠了李默羽,这几年一直在俄罗斯的吸血蝙蝠混日子,她也是这次李默羽从俄罗斯带回来抢夺玉扳指的得力人员之一。她没有杀过一个人,而是……杀死了十六个。可、可这个离着杀人如麻称号还不算远的B档杀手,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扇了嘴巴!最关键的是她还没有产生躲开的意识前,火辣辣的疼感就从腮上传来了。这,又岂是她所能忍受的!?
吸血蝙蝠的B档杀手虽然比不上A档,但也相差无几了。花格子女人遇袭后的第一反应是发呆,第二反应是怎么这么疼?第三反映是他打我了!第四反应是弄死他!第五反应才是对着秦昭的咽喉抬手出拳!
可惜,B档杀手终究是B档杀手,纵然和级杀手相比相差无几,但她还是B档杀手。她没有级杀手那种感应到危险来临时的第六感觉。学艺不精,吃亏的只能是自己,这也怪不得别人。
花格子女人的手离着秦昭的咽喉也就是还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此时她已经完全忘记这是在华夏而不是在国外了,杀了秦昭以雪一掌之耻是她脑中唯一的想法。只要她再一发力,这一拳就足可以让他的喉结如同砸烂了的柿子那样。
只有一拳的距离,花格子衬衣女人的愿望就实现了。但就是这一个拳头的距离,却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秦昭在拳头即将碰到下巴时,脑袋轻轻仰起后右手手掌上翻,恰好挡在了花格子衬衣女人的拳头前,手腕突然用一个她意想不到的诡异动作下翻二百三十度,一把就攥住了她的手腕。
秦昭的右手就像是一把铁钳那样的紧紧抓住花格子女人手腕,看着她惊慌失色的脸微微摇头叹息:“唉,我说过了,只要你扭头闪人,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都和你说了我决不食言……但你不听,唉,真是可惜了这张刻意掩饰过的脸啊……”
啪啪啪啪……
嘴里叫着可惜了这张脸的同时,秦昭左手快逾闪电般的在花格子女人脸上反反正正扇了十几耳光,直到女人嘴里被打出的鲜血都溅到了宝马汽车玻璃上,他还没有停住这个单一却让人心里发怵的野蛮动作。
女人的身子想瘫倒,可秦昭的那只右手却支撑着她整个人的重量,所以她只有不停的被扇着耳光,她的眼睛在短短十几秒中就有了翻白现象,嘴里更是有一颗牙齿被吐到了不远的地上。但秦昭还在继续这个单调的动作,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野蛮的扇着一个可怜的女人耳光,不停的……
难道他是个女人虐待狂?所有站着的人都惊呆了,包括叶倾铃、荆红雪还有李默羽和她的那些手下,呆呆的听着啪啪的耳光声,所有人心里都浮上了冷意。
只有一个坐在地上的人理解秦昭为什么这样爱打女人,他就是铁摩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