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匆忙,不知道是太过担心金世遗了,还是另有其他原因。我长吁一口气,管他什么呢,眼前去找灵正才是最重要的。
我把额头上的冷汗擦了擦,试着抬脚。虽然脚似有千斤重,但好歹能迈步。
金世遗这小子,不需要符条就能把人的身体定住,道行不浅。留他在身边,像个定时炸弹般令人提心吊胆。
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楼上,灵正闭着眼睛静静站在那里,凌王墓站在灵正身后,双手抵在灵正的背上。见我来了,凌王墓冷着脸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说话。我了然,默默站在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凌王墓才把手从灵正的背上拿开,将气收入丹田。
我走到灵正身边,拉了拉灵正的衣角,“灵正?”
灵正缓缓睁眼,望着我,露出倦态,“初一……”
我差点哭出来,又怕灵正担心,只好拼命忍住:“伤得怎么样?我们赶快去医院吧。”
“不必了,回家睡几天便好。”灵正握着我的手,行了两步,看我一脸疑虑,又道,“初一,你有话要问我?”
“我问了你就会说实话么?”
“或许不会。”
“那我还问什么?”
“嗯。”
我叹口气,把灵正的胳膊一抬搭到自己的肩上,“走吧,回家。”
灵正轻轻笑了下,没说话。
凌王墓跟着我们下楼来,也是一脸的疲惫。
我忍不住问道:“凌王墓,刚才那神音是灵正说的么?”
凌王墓淡淡点了下头,转头跟灵正说:“大师兄,你也太傻了,直接打散那两只邪兽就行了啊,还用那么多灵力去驱走,你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
灵正把眼睛一闭,再没有回答凌王墓的任何话。许是真的累了。
凌王墓踢掉一个挡路的板凳,问我:“女人,那小法医把他养父带走了?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嗯……”我感觉灵正全身的重量渐渐往我身上倾斜,怕是已经牌半昏迷的状态了,于是加快了脚步往酒店的门外走去,“没,没说什么,就说把他养父送医院治疗,回头再来找我们。哦,对了,沈妍也跟去了……”或许是心虚吧,我说这话的时候,都不敢去看凌王墓的眼睛。
凌王墓性格大大咧咧,也没注意我这“小动作”,只是见我一个人快要搀不住灵正,凌王墓把灵正的另一只胳膊抬到了自己肩上,替我承担下大半的力量,若有所思地跟我说:“金家被人下了诅咒……”
“诅咒?”我问。
“活过不花甲之年,就会病死,他养父怕是活不久了。”
“有没有方法把诅咒解除?”
“等大师兄醒来,问他吧,大爷累了……”走出大门,凌王墓反手将大门带上,沉默片刻,抬头望向天上的圆月,“女人,我似乎有些明白大师兄所说的‘极善与极恶’了。”
“啊?”
“但大爷就是不告诉你。”
“……”我瞪了凌王墓一眼,侧目望向灵正,往日波澜不惊的眸子此刻紧闭着,面色虽苍白却也安详,在月亮与路灯的光里,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神秘感。
灵正的身上究竟还藏了多少秘密?
凌王墓把车开过来,从驾驶位下来,把后座门打开,将灵正平放在座位上。我挤了进去,由于没有座位坐,只能蜷缩着身子蹲在车里,把灵正的脑袋搂在怀中,以免车子开动的时候撞到门上。
凌王墓开车的时候,从来不让人坐副驾驶。
凌王墓将一道黄符贴在车子前挡风玻璃上,这才上了车,脚踩油门一路飞驰,路上遇到的全是绿灯。那道黄符是他用来障眼的,一来可以提高车速,二来也可以延长绿灯的时间。
车子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在夜色里犹如萤火点点。
幸好夜已深,越往南无村开越偏僻,路上车辆很少,要有,也是匆匆赶路而过,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驶到了南无村村口,凌王墓说这车子现在不能开进村了,于是我们把灵正扶出车外,直接走进村子。
灵正还没有醒来。
凌王墓把灵正的中指检查了一下,朝我挑挑眉,“女人,你多提醒下大师兄,下次办事要注意身体啊,你看看这回,用力过猛导致昏迷了吧?好好卧床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他。”
我忙问:“凌王墓,你不回家啊,你要去哪里?”
凌王墓神秘地笑笑,将车子调转头,上了路,却在前面往左转了弯,往县城的方向开去。我正出神间,手机有条短信来,我打开看了看:女人,我去找小法医问点事情,你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