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棺生子,一个走阴女,一个城隍爷,岳东啊,你这场人祭终于可以完成了啊。”
我回头去看,苏静波的脸上身上全是血,十分骇人。
他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但他为了帮助余莹莹,而最后最死一搏了。
岳东回答苏静波的话,声音低沉:“苏静波,岳某敬你是条汉子,你为了你老婆,用了这招苦肉计,困住了城隍爷和走阴女,可是你自己心脉尽断,活不了多久了啊。”
“莹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为了她,我心甘情愿。”
“有情有义,岳某佩服。”
“你不也是一样,你为了救你儿子,落了个终身残废。”
岳东叹气:“我……哎,我也心甘情愿呐。只要明明能活过来,要我的命都可以。”
我瞄了眼岳东,他的大腿还垫地棺材里面,以一个非常诡异的姿势扭曲着。周围抬棺材的道袍人不见了,只有三个与人一样高的纸扎人。——原来打从一开始,就不是真正的活人,而是纸扎人。
这依然是苏静波的计谋。
我狠狠瞪着苏静波:“你今天不弄死我们,总有一天,我叫你余家堂口永远在阴阳两界消失!就连……就连死去的余家父母,我也不会放过,我要你们魂飞魄散!”我体内的灵力已经耗得差不多了,灵正又跌进了状元洞,生死不明。
苏静波冷冷笑着,看着我:“唐初一,你害莹莹那么痛苦,今天新仇旧恨,我就一并帮她报了。哈哈哈哈……去死吧!!!”说完,他松开掐我脖子的手,狠狠推了下我的后背,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状元洞落去,眼前慢慢变得昏暗,意识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我最后听到岳东说:“把棺材里的两个棺生子埋进状元洞里,我家明明就能够复活了,哈哈哈哈……”
这时,我听到苏静波在问:“那状元草呢?”
“状元草……”岳东的话只听到了短短几个字,我往状元洞的深处落去,久久没有落地。
一个埋棺材的坑,怎么有人将之挖得这么深?
我感觉自己的身子落了好久,突然被一双手给接住了,我刚挣扎着想开口说话,被人捂住口鼻:“嘘,是我,别乱动。”是灵正啊!我满心欣喜:“灵正,你没事啊,太好了!”灵正摸了摸我的头发,问我怎么又跳下来了?我只好告诉他,苏静波在我体内的灵力已经用光了,我打不过他们,灵正轻轻笑了。
我哼了一声:“哼!还笑我,如果你一开始就出手的话,我们也不至于被苏静波偷袭啊。”
灵正继续笑了一会儿,回道:“若我一开始就出手,怎会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将小金二人放进状元洞呢?”
我:“……”
灵正说:“状元草可复活死人,而举行人祭,必须要用到状元草。”
“啥意思?”我怔住了。
“状元草就在状元洞中,此草凶恶,并非一般人能够控制得住,只能用玄铁链锁住,用血符镇压。”
“状元草在洞里?那么……”
我细细琢磨了下灵正的话,顿时开悟。
灵正这短短一句话,是将所有的事情都解释了一遍啊:
岳东是骗苏静波的,他根本就没办法把状元草给苏静波,他只是利用苏静波把我们引来,困进状元洞里,好进行人祭,来复活他的儿子岳明。苏静波以为自己很高明,把我们一行人都一网打尽了,既为余莹莹出了气,还能得到状元草,也就是铜钱,实则他是为岳东做了嫁衣……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灵正早就看破了岳东的阴谋,来了一招将计就计。我们现在在状元洞里,没多久沈妍和金世遗也会下来,那到时候,我们正好可以去解开状元草的玄铁链和血符。
我嘿嘿一笑:“灵正,现在上面的两个人,是不是在斗个你死我活?”
灵正摇头:“非也,苏静波还有利用价值。”
“哦?”
“阿墓他们还没有到。”
“哈哈,好吧……对了,凌王墓和严相慈去金石镇上买东西,估计要明天才能回来吧,我们要在洞里等到明天早上吗?”我问。
灵正回道:“他们并没有去镇上,而是事先来了这里,岳东埋棺材的洞原没有这么深,是阿墓和小严把洞打通了,直接引到了镇压状元草的暗河里。”灵正踩了踩我们落脚的木桩,跟我解释着,“接住我们的木桩就是他们提前打下的。”
原来凌王墓和严相慈去镇上买东西,只是一个晃子,用来骗猫娃和杨婆,进而骗岳东和苏静波的。
我看着灵正进在咫尺的脸,好一个老狐狸啊!
——嗯,现在既然这个老狐狸这么有把握,那我就要……“灵正,你刚才害人家担心了,人家以为你真的掉进状元洞了,人家可难过可难过了,你得补偿我。”
“初一想要如何补偿?”灵正柔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奸笑着,“亲亲,我要亲亲。”
“好,亲亲。”
灵正很配合地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吻,我不满地道,“不行,这样不算,要亲小嘴巴……”说到这里,我脸不自觉发烫,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于是改口,“亲额头得亲十下,不!一百下。”
灵正回道:“先欠着。——清明尺带了吗?”
“啊?额,带了。”我从布包里把清明尺拿了出来,灵正接过清明尺,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上面,然后把清明尺向下抛去,之后,他把手揽在我的肩膀上,一起向洞的深处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