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惊蛰……凌惊蛰……”
金世遗喃喃。
沈妍也念了几遍,大笑道:“好好好,就叫凌惊蛰,像墓哥哥一样霸气呢。”
金世遗瞪了不远处的凌王墓一眼,看向灵正:“惊蛰这个名字比寒衣好听一万倍,而且还是灵三爷赐的名,多谢灵三爷了。”灵正淡淡点了下头,金世遗拥着沈妍,看着怀里的孩子,目光柔和,“惊蛰,惊蛰……这个、这个幸好不跟我姓金啊,不然得叫金惊蛰,不知道还以为是jinjinze呢。”
沈妍哼笑:“就算是姓金,那拼音也是jinjingze,前后鼻音都不分。”
“嘿嘿嘿嘿……老婆说什么都对。”
“这回本来就我对。”
看着沈妍小俩口打情骂俏,挺有意思的。
我明面上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心里暗自琢磨。凌惊蛰是在阴司铃铛阁内所生,那天阳历是三月五号,农历的二月初八,刚好就是惊蛰,灵正给孩子取惊蛰这个名字,并不是随口取的。再一想沈妍刚才说的那句话,她说灵正是曾经的城隍爷……
我现在虽然没有了灵力,但走阴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灵正身上的灵力并不强,因为我没有感觉到他靠近我时的那种强烈的灵力波动。
灵正离开我们,又回来,这半年内他经历了什么呢?
曾经的城隍爷。
莫非,他是以城隍爷的身份换取了这次“回家”。
这事我要是直接问灵正,他肯定不会告诉我,沈妍和金世遗明显知道什么,他们也不愿意说,那我只能回去求外婆帮我查查了。
凌王墓知道这事吗?
如果不知道的话,凌王墓以后倒是一个得力的帮手。
满月宴结束后的第二天,我们去了初一堂。
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了,到处都是灰。我和沈妍把屋子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遍,金世遗抱着凌惊蛰跟凌王墓请教带孩子的经验,凌王墓不肯开他的尊口,却是灵小满窝在凌王墓怀里有条有理地回答金世遗。金世遗夸张得很,还拿笔和本子把那些“经验”记录下来,说回去要跟沈妍研究。
灵正坐在桌案后头,埋头画符。
我和沈妍收拾完,金世遗马上抱着凌惊蛰去找沈妍,灵小满靠在凌王墓身上不下来,我只好去找灵正玩儿。
“灵正,画一上午符文了,画了多少……”
我的话在看到垃圾筒里一大堆废弃的符文后,戛然而止。
灵正抬头看我,手上还握着毛笔:“初一。”他只轻轻喊了一声我的名字,再也没有了下手,眼睛里泛着清冽冽的光。我一下就愣住了,胸口微微泛疼:“没事的,多练练就好了嘛。”
“嗯。”灵正应了一声。
我从柜子里拿了一叠新的空白符文出来,放到灵正手边上:“我们重新开始,一起学啊,好不好?”
灵正点头,手拈起一张空白符文,笔尖占了墨水,落笔……
然而,把符头三笔写完,一个“勅”只写了一半,符文断成了两截。整整齐齐的两截!
修长的手指将这张断了的符文捏成团,丢进垃圾筒里,再次拿起一张空白符文纸,再次提笔落墨,再次……断了纸张。
黄色的符纸,是我专门买的加厚版,毛笔是兼狼毫,不硬也不软。
我使劲揪了下大腿,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那个……灵正,你先画着,我去上个厕所啊。”
“嗯。”
灵正将废掉的符文,丢进垃圾筒。
我转过身,在他们的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灵正这个样子岂止不是城隍爷了呀,简直比普通人还要普通了。不!不对!普通人画符是不会把符纸画断的,因为符里根本就没有灵力。灵正画符即断纸,恐怕是以后都无法再提笔画符文了。
这远比不是城隍爷来得更让人心慌啊。
我来到二楼,这里没人,我给外婆打了个电话,小声地问她,道门里画符有什么禁忌吗?外婆问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灵正不教我了吗?我笑笑,说不是啊,灵正现在在忙呢,我为这点小事打扰他也不好,再说了,我们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南无村,我也想外婆了呀,打电话聊聊天嘛。
外婆不疑有他,跟我说了很多画符的禁忌。
道门画符先有十忌。
一忌贪,不能把画出来的符文高价售出给所求者;二忌疑,画符落笔时要速断速决,一点灵光,一气呵成,不能够迟疑不决,疑心这符文有没有效用;三忌躁,画符时要心情平静,不能鲁莽行事;四忌亵渎,画符时不能对神明心存不敬;五忌杀,不能以画符的名义而杀生;六忌色,在行过房事之后,是不能画符的,反之,画符时,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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