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澜不禁佩服季红,摊上这么糟心的事,她还能迅速打起精神来主持大局,内心真不是一般的强大。
过了一会儿,季红回来了,穿着时尚利索的职业套裙,妆容精致,精神抖擞,看不出一点颓势,见到孟澜在,甚至还冲她咧嘴一笑,说,“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呀!”孟澜说,“我一直担心你。”
“有什么好担心的?”季红放下手里的文件夹,打电话让助理送咖啡进来。
“你昨天报警警察怎么说?”孟澜问。
“能怎么说,他又没杀人没放火,警察又不能全国通缉他,慢慢找呗!”
“没查查他的帐户什么的?”
“查了,所有的帐户加起来不超过一万块。”
“啊?”孟澜大惊,“那就肯定是转移了。”
“是。”季红点点头。
孟澜看她不焦不急的样子,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昨天晚上那个要死要活的季红吗?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孟澜问。
“急有什么用?”季红说,“不就是钱吗,我还有酒店呢,继续挣呗!”
她越是这样,孟澜越是不安,她们从小一块长大,季红什么性子她太清楚了,明明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却硬是装得一派云淡风轻,绝对不正常。
但季红什么都不肯说,她也没办法,又坐了一会儿,只得告辞而去。
沈煜在学校一下午都魂不守舍,下课时,他一个人趴在栏杆上发呆,常笑上厕所回来路过,从后面拍了他一巴掌,问他,“想什么呢小帅哥?”
“去去去,别找事儿,我烦着呢!”沈煜不耐烦地推开她。
“烦什么,跟我说说,我来给你答疑解惑。”常笑说。
沈煜本来不想说,又实在憋得难受,便对她说了,“今天我外公生日,我爸没去,然后我妈让我晚上放学去外婆家睡,你说,他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啊?”常笑沉吟一刻,非常肯定地说,“我知道,一定是你爸那个小三又作妖了。”
沈煜闻言更加愁眉不展,“那怎么办,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们家好像要散了。”
“……”常笑咬着嘴唇想了想,说,“怎么我好像也有这种预感呢?”
“嗯?你能预感到我家的事?”沈煜惊讶道。
“不是,是我家。”常笑说。
“你家?你家又怎么了?”沈煜问。
“说不上来,反正表面看是没什么,但我妈有点不对劲,而且我爸最近总是不进家。”常笑说。
“唉!”沈煜很是惆怅,“大人怎么都这样呢,感觉他们活得好累,好虚伪。”
“是啊!”常笑说,“好害怕我们长大了也会变成这样。”
“我也怕。”沈煜说。
“要不,我们来个约定吧,长大以后我们互相监督互相提醒,不要让对方成为这样的人。”常笑说。
“呵呵!”沈煜白了她一眼,“你好幼稚,谁知道我们长大以后会不会在同一个地方。”
常笑说,“那就约好啊,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去哪里,你也要去哪里,这样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吗?”
沈煜说,“我是没问题的,我能力强,到哪里都能吃得开,你可就不好说了,小学渣!”
常笑气得撅起嘴。
沈煜又说,“不过你别担心,到时候我会罩着你的。”
“切!谁罩谁还不一定呢!”常笑回他一个白眼。
上课铃响起,两人各自回了教室。
晚上放学,沈煜直接去了外婆家,吃完外婆煮的宵夜,又做了一会儿功课,就去和外公睡下了。
孟澜则和母亲睡在一起。
老太太不知在想些什么,唉声叹气地睡不着。
“妈,你怎么了?”孟澜问。
老太太说,“没怎么,我就是看着小煜可怜,大人自己犯了错,害得孩子跟着遭罪,小煜读书这么用功,要真因为你们这破事影响了考试,看你们后悔不后悔。”
一句话就把孟澜的眼泪勾了出来,蜷着身子泣不成声。
老太太又心疼女儿,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说,“别哭了,妈不说你了,你要怎样就怎样吧,实在不行就回来和妈住,妈养你。”
孟澜紧紧窝在母亲怀里,泪水濡湿了母亲的衣襟。
第二天,沈煜上学走后,孟澜带着重新打印的离婚协议回了家。
沈克和他母亲都在,看样子老太太好像昨晚就睡在这里。
看到孟澜进来,老太太也没什么好脸色,气冲冲说道,“你走就走,换了新锁连钥匙都不留一把,害我昨天已经回家了,又跑过来给你们看门,这叫什么事?”
孟澜无视她,直接把协议递给沈克,说,“重新打的,如你妈所愿,除了沈煜我什么都不要,只有一个条件,高考之前我得继续住在这里,并且我住在这里时你不能把相好的带回来,其他的随便你怎样我都不管,赶紧签吧!”
沈克说,“我不签,既然你还要在这住,不如就到高考后再签。”
“不行,我一天都不想再和你有瓜葛。”孟澜说,“签完之后,咱们从此一刀两断,井水不犯河水。”
“不,孟澜……”沈克还想争取,脑袋被母亲狠狠拍了一巴掌,“孟什么澜,人家都不要你了,还恬着脸喊什么喊,让你签你就签,你又不是没人要,怕什么!”
“妈……”
“喊妈也没用,赶紧签!”
沈克看看孟澜,又看看母亲,万般无奈地拿起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