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防备,一声脆响之后脸上火辣辣的疼,才意识到自己挨打了。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指着鼻子。”孟澜淡淡道,“还有,第一次见面时我就提醒过你,在我面前不要随便插嘴,既然你记性差,我就让你长长记性。”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小雅双目喷火地扑向孟澜,要和她拼命,张牙舞爪的表情十分狰狞。
常江怕事情闹大,第一时间拉住她,不让她去攻击孟澜。
孟澜轻蔑地笑,“我刚才说的没错吧,你也就配这样格局的女人。”
常江面红耳赤地拦下一辆车,带着小雅走了。
“看到没?”孟澜对季红说,“教训人要这样才有气势,要学会四两拨千斤,而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明白吗?”
季红咧咧嘴,想笑没笑出来,抱着孟澜就要哭。
”别哭,上了车再哭,有泪也不要让别人看见。“孟澜说。
季红真的乖乖憋回了眼泪,直到两人上了车,身边除了司机再没有旁人,季红终于卸下伪装,搂着孟澜的脖子泪如雨下。
孟澜没再阻止,静静拥抱着她,让她尽情发泄心中的委屈和伤悲。
”两位女士要去哪里?“司机在前面小声问。
孟澜报了季红酒店的地址。
“我不想去酒店。”季红哭着说。
“那就去我家。”孟澜说。
“不去你家。”季红说,“不想看到姓沈的,他和姓常的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那怎么办,要不去楚君那里?”孟澜提议。
季红吸着鼻子说,“好,我要吃她做的椒麻鸡。”
“……”孟澜又是哭笑不得,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好吃的,除了季红也没谁了。
孟澜报了楚君的地址,然后打电话给楚君,“我们现在去你那里,季红受委屈了,没有椒麻鸡哄不好的那种。”
“我去,这得是多大的委屈呀,居然要动用我的独门绝技?”楚君难得幽默一回。
季红听到,“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对着话筒喊道,“我不管,我就要吃,就要吃。”
“吃吃吃,赶紧来吧,我给你做一澡盆。”楚君说。
季红恶心得忘了哭,连声喊孟澜快挂电话。
司机都被她们逗乐了,在前面感慨道,“真羡慕你们,人一辈子能有一两个这么好的朋友,怎么都值了。”
“说的也是。”季红对孟澜说,“什么狗屁男人不男人的,咱俩一起过得了。”
“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孟澜说,“就算你不跟我过,我也不打算再找男人了。”
司机不同意,“两位姐姐不能这么说,这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
“是有,但那都是别人家的男人。”季红说。
车子停在楚君住处的路口,两人还没下车,就看到楚君已经等在路边了,季红第一个下车,像受委屈的孩子一样扑向楚君的怀抱。
楚君搂着她好言安慰,三人一起回到出租房。
季红一进门就喊饿,说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让楚君先给她弄点东西垫巴垫巴。
孟澜看到砧板上有一块豆腐,建议楚君给她切块豆腐吃,说韩剧里出狱的人都要先啃两口豆腐。
季红说,“我不吃豆腐,我要吃肉。”
楚君说,“先给你做碗牛肉面吧?”
季红点点头,“行,多放牛肉少放面。”
等面的时候,季红才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讲给她们两个听,听得两人心惊肉跳的。
楚君最实际,张嘴就问,“那些钱呢,他有没有还你?”
“还个屁,他对警察说钱没了,他赌博输掉了。”
“不是吧,几百万这么快就输光了?”楚君简直不敢想象。
“输没输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明确不愿把这钱吐出来。”
“那怎么办?”楚君问。
“没关系,我不要钱。”季红说,“我要狠狠地折磨他,到死为止!”
季红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阴森森的光,看得孟澜心惊肉跳,她终于意识到,季红不只是吓唬吓唬常江那么简单,她分明就是恨到深处要和常江鱼死网破。
季红太要强,她忍受不了这样的背叛,极度的恨催生出极端的报复心理,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大不了同归于尽。
“不行,季红,你不能这样!”孟澜失控地喊出来,“季红你千万不要钻牛角尖,常江不值得你赔上自己,你还有自己的事业,还有常笑……”
“不用劝我。”季红抬手制止她,“你说得再有道理,我现在也听不进去,他若只是拿走我的钱,我心里还没那么恨,可我只要一想到他瞒着我和别的女人干那种事然后再回家碰我,我就忍不住想杀人,如果这口恶气出不来,我其他什么都干不了,我就是赔上这条命,也要和他不死不休。”
孟澜暗暗叹息,她就知道会这样,季红这种快意恩仇的人,永远不会以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
她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日子常江将要遭受怎样的凌虐,也不敢想象仇恨会把季红带去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