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带着丝丝同情。
苏言:感觉之所以眼眶湿润,除了是疼的,更多可能是憋屈的。
做个慈父就要承认自己看杂书,还教导儿子看杂书?这也太难为人了。
“这么说,侯爷是一点没受罚了?”
“不,他被我大哥关祠堂,关了十天。”
闻言,苏言眼睛亮了亮。
而宁六爷看着苏言眼里陡然迸发的亮光,奇异的看懂了。
另一边……
在宁六爷回来不久,宁老夫人带着呆呆,还有宁旭的也回来了。
没了六爷在跟前监督,老夫人也没有自觉念经为难自己的想法,麻溜回来吃香喝辣,善待自己一下。
她这岁数,天天吃斋可是受不住。
“娘,儿子向你请安了。”
宁老夫人刚坐稳,宁有壮就来请安了。这速度,着实让老夫人意外了一下。
在向她请安这事儿上,宁有壮可是许久没这么积极过了,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进来吧!”
“是。”宁有壮应着,抬脚走进去,看着刚回来就一点不歇着,忙活着擦拭屋内摆饰的老夫人,宁有壮已习以为常,一点不感到稀奇。
老夫人屋内的摆饰都是金银玉器,这些俗物都是老夫人的心头好,擦拭这些东西,总是会让她心情愉悦。
宁有壮时常想,就他娘这种贪恋俗物的人,就是念再多的经书也是白搭。
“傻愣着干什么?有话就说,有事儿就讲。”
闻言,宁有壮笑笑道,“其实也没啥事儿,儿子就是来看看您。”
“只是来看看我?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又要跟我说不愿随六爷离京,或是不愿过继的事儿呢!若是这些,我还真是不乐意听。”
宁老夫人这话出,宁有壮表情变得有些不自在,因为他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娘,我听说这次六叔被罚跪祠堂,是因为行为不检,乱教小辈儿看杂书?”
“嗯。”
看老夫人坦率承认,宁有壮忙道,“娘,您看,六叔行事作风如此不正不端,儿子若是随他出京,由他教导,那能学到什么好儿来?所以……”
“你好像也没啥资格说你六叔,他到了这个岁数才开始看那些玩意儿,不像你几岁的时候都开始翻看了。”
听言,宁有壮顿时有些激动了,“娘,几岁就翻看的那不是儿子,那是宁脩,是他……”
“有其父才有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宁脩行为不端,那也是你这个父亲没做好,没教好。”
听老夫人这么说,宁有壮心口翻涌,直感要吐血。
因为宁脩,他早晚死不瞑目。
“这件事已定,你不要再说了。”说着,宁老夫人看着宁有壮道,“还有,宁脩与曹碧锦的亲事,你预备怎么办?”
“他的亲事哪里是儿子能做的了主的,宁脩爱咋地咋地吧!”说完,宁有壮压不下心头的郁气,拂袖而去。
看着宁有壮的背影,王嬷嬷眉头不由皱了皱。
“哎!”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默默放下手里的棉布,在软塌上坐下,神色有些苦闷。
“老夫人,你别太忧心了,早晚有一天,大老爷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老夫人悠悠道,“只怕是我死的那一天都看不到了。”
“不会的,不会的。”
老夫人摇摇头,没再说话。
俗话说朽木不可雕,这话说大概就是宁有壮。
祠堂
“六爷爷,我以为侯爷绝对不会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十天。”
“嗯,我也这么认为。”
“那,凭着您对侯爷的了解,你以为他会不会在这里打洞偷跑?”
“我以为他肯定在这屋子里打了洞。”
“所以,我们也许可以试着把洞找出来。”
“这个,我需要考虑考虑。”
“六爷爷,我们把洞找出来不为逃跑,主要是为了以后。以后万一再被关进来,且不是关三天五天,而是十天八天的。那时为了不被饿死,知道个秘密出口还是很有必要的。”
更重要的是,万一呆呆也被关进来反省。那么,她也好偷偷给他送点吃的来。
宁六爷听了,看着苏言,沉默。
听着她说的倒是头头是道的。可是……
“我们在这里的一举一动,应该逃不过宁脩的眼睛。所以,我以为做那些是多余的。”
多余吗?苏言可一点不觉得。
找出口只是理由,确定屋子的构造才是目的。万一以后再被关进来,且情节严重的情况下,知道房子的构造才方便潜逃。
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呀!凭着苏言对自己的了解,她感觉她定然还有被关进来的时候。
“如果六爷爷觉得不妥,那就晚辈来吧。”说完,苏言撸起袖子,开始四处敲敲打打的找起来。
宁六爷坐在蒲团上静静看着,偶尔还顺手拿个点心放嘴巴里无声嚼着。
静坐良久,宁六爷摸摸肚子,朝着苏言走去。
在苏言的注视下,看宁六爷开始用手敲打墙体,敲打着,随意道,“吃饱了,动弹动弹,消消食也是好的。”
“六爷爷说的是。”
就这样,两人像是老鼠一样的四处找洞,心里无声盘算着,若是再被关,在哪里打洞。
“唔……没想到重见天日的地方竟然在房顶。”苏言吭哧着,又揭开一片瓦,喘着气伸出头来。
宁六爷脚踩在房梁上,亦是伸出头来望望,看着漫天的星光,感受着那凉凉的小风,也不由舒了一口气,出来透透气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六爷爷,今天这夜色看起来真是不错。”
宁六爷点头,还未说话,就听一道声音从头顶响起……
“确实很不错,无论是私逃,还是私奔都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