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遥虽是睡着了,但大概还是因为她有些认床的缘故,即使侯府的屋子里一应东西都是齐全的,甚至比她随风院的屋子还要好些,可到底还是陌生的地方,她睡起来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不习惯,于是,她就又开始做噩梦了。
做噩梦倒也罢了,结果梦里伤处还痛得要命,正在挣扎的时候,却梦见自己的手被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抓住了,骤然遇冷,她被那冰冷刺激了一下,这噩梦退散了,人也就跟着醒了,醒来一瞧,才看见屋中昏黄的烛光下,齐滦正一眼歉意的望着她。
感觉到齐滦正握着她的手,掌心温热,指节却有些冰凉,凌遥这才意识到,原来她梦中感觉到有冰凉之物抓住她的手,原是齐滦的手啊。
凌遥望着齐滦微微一笑,道:“阿滦,你来了啊,大家都散了么?”
齐滦点点头道:“我按你的嘱咐,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同他们说了,他们如今对你再无好奇,这会儿又夜深了,正是该回去安睡的时候,大家就都散了。”
齐滦抿唇,轻声又道:“我也是该回我自己的屋子去睡觉的,但因为心里惦记你,就想过来看你一眼,结果见你又在噩梦,梦中呼唤我的名字,一时情急,这才握住了你的手,却不想将你吵醒了,真是对不住。”
凌遥看他一脸歉意,她便抿唇笑道:“阿滦,没关系的。我本来也是在做噩梦罢了,你若是不弄醒我,一会儿我自己也会惊醒的,我夜里本就睡得不安稳,这也不怪你。”
她思忖自己睡了将近也有一个多时辰了,此刻当正是深夜了,怕齐滦耽搁太久影响他休息,便对齐滦又道:“你也瞧过我了,便回去睡觉吧,我这儿都挺好的。”
齐滦听了她这话,却不肯就走,依旧坐在榻边,将她的手从自己有些凉的手中拿出来,又轻轻替她放入被中,这才望着她温柔笑道:“不。你先睡吧,这一夜我就在这儿陪着你,你多少也能安心一些。”
他无法减轻她的疼痛,又不能阻止她做噩梦,便决意在此陪着她,有他在身边陪着,相信她这一夜定能睡得很好的。
“这说的什么傻话?”
凌遥笑起来,“你哪能一夜不睡在此陪我呢?这夜深露重的,又是冬天,一夜不睡觉,你能撑得住?再说了,一夜不睡觉,你明日哪里还有什么精神呢?”
她可不要齐滦为了她这么对待自己的身子。
“如何不能?”齐滦听她不肯,便挑眉道,“这几年行军在外,若是遇上宿处不好的地方,我也常常睡不好的。有时候一夜行军,一夜不睡觉也是常事,我哪里就撑不住了?阿遥,你放心,我身子好得很,一夜不睡觉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言罢,齐滦怕凌遥还不同意,也不等她开口,便直接将腿一抬,翻身就上了榻,和衣卧在凌遥身边,然后伸臂将她连人带被子抱在怀中,便听他笑道:“你瞧,这样咱们就能一起睡了,你总该放心了吧?”
凌遥因他的动作,脸颊微微热了一下,但实在是担心他这样睡不舒服,便低声道:“这样睡也不舒服,你把外衣脱掉,到被子里来,和我一同睡吧。”
她也拗不过他,知道他今夜定不会走的,索性提出了一个让两个人都能舒服睡觉的方法。
反正他们迟早是要成亲的,这又是冬天,两个人身上都穿着衣服,睡在一起也没什么,凌遥又不是真正的古代人,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
哪知齐滦却不同意,他断然拒绝道:“不行,这样已是逾矩了,若是我再那样与你睡在一处,那就是在欺负你,便是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凌遥闻言轻声笑起来:“这是在承恩侯府,外头都是你的人,怎么可能传出去?何况,这是在我的房里,这会儿都夜深了,就是罗姐姐都未必知道你在我这里,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呢?你未免也太小心了些。”
凌遥看他这般古板正经,心中觉得甚是好笑,但心里却有些感动,这人未必没有旁的心思,可是他肯为她克制,又这般为她着想,这份心思,还是让她挺感动的。
“那也不行。”
齐滦丝毫不为所动,就那样和衣抱着她,凌遥见他不肯听自己的,也就不再劝了。
这会儿被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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